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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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親吻僅僅有理論性淺薄了解的阿舍爾仰頭無聲喘息,他掙不開對方的禁錮,本以為落下來的吻會依舊如之前那般狂風(fēng)驟雨,帶著一種想要深入他喉嚨深處的恐怖侵略性。 但事實卻相反。 這個年紀(jì)連丁丁都沒有長出來的小怪物,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沖動,祂正如阿舍爾拒絕的那般,放緩了力氣,也不再讓分叉的舌尖那么深入。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動物之間相互交流的舔舐。 野性中透著一絲純情,青澀里卻又飽含愛欲望。 最初是嘴唇,然后是牙齒,再后來是縮在口腔內(nèi)的舌尖。 不帶有任何技巧,只是單純的舔。 溫和柔軟到惹人沉淪。 這樣的碰觸不比暴風(fēng)雨的吻那般叫人迷亂,卻會令人在清醒中一寸一寸被羞恥侵蝕。 甚至在阿舍爾耳廓全紅的同時,他還能抽出幾分理智思考現(xiàn)在的情況。 ——旦爾塔喜歡他。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某些細(xì)節(jié)先前也可見端倪,只是阿舍爾之前以好感值60度的及格線做衡量,才導(dǎo)致前不久的了然。 敏感的舌尖被含著舔了一下。 黏黏糊糊的觸感讓阿舍爾回神,于同時包裹著他們彼此的巨大rou巢中對上了小怪物的眼睛。 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是一片彌漫在他臉上潮濕的紅。 ……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疑問出現(xiàn)在阿舍爾的腦?!?/br> 先是夜不能寐的散步,然后是貼上來的小怪物,對方的動作里帶著被隱藏地很好的試探,在這個夜里碰觸著阿舍爾的底線。 這道底線本該結(jié)結(jié)實實地橫在阿舍爾心里,但地質(zhì)重構(gòu)下被保護(hù)的經(jīng)歷卻讓他的心態(tài)有了微妙的變化。 但這點變化不該在此刻被另一個當(dāng)事人察覺——至少不該在好感值只有65的時候。 “……旦爾塔?!?/br> 意亂情迷的聲音冷卻幾分,阿舍爾平緩著呼氣,褪去了那層潮紅后的柔軟,那張出色的面龐上浮現(xiàn)了原有的冷意。 始初蟲種停了下來。 祂可以聰慧到試探阿舍爾的底線,自然也能發(fā)現(xiàn)對方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 但這一次,學(xué)聰明了的小怪物先發(fā)制人,“……mama,那時候在利用我,對嗎?” 阿舍爾心中微窒,他瞬間就明白了對方在說什么。 冷淡下來的目光里重新凝聚著審視和質(zhì)疑,那股勁兒冰冷到怪物都覺得難受。 小怪物太聰明了,或者說進(jìn)步的速度過于驚人,從貧瘠的荒野誕生至今,僅僅憑借從阿舍爾身上得到的信息,就迅速成長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怎么可能不讓人警惕。 試想一只遲鈍不知思考的怪物和一只聰慧善于學(xué)習(xí)的怪物站在一起,誰更可怕,顯而易見。 假以時日……阿舍爾甚至無法確定對方會成長至什么程度。 危險! 這是任何生命,在面對強(qiáng)大于自己的未知存在時,都會跳出來的第一想法。 冷凝下來的空氣中是阿舍爾防備的目光,而語出驚人的小怪物則低頭又在青年的唇瓣上舔了舔。 褪下薄紅的高敏感皮膚再一次得到光顧,變成了一種水淋淋的粉。 “舍舍好壞?!钡k說:“利用我,還防備我?!?/br> 旦爾塔深色的指尖點了點墜在阿舍爾鎖骨間的項鏈。 那顆由怪物心臟碎片構(gòu)成的寶石正在夜色下熠熠生輝。 “……可以相信我的。” 怪物甘愿獻(xiàn)出心臟的對象,自然也將得到怪物獨一無二的偏愛。 阿舍爾沉默。 在被點破之后,他沒什么好辯駁的,利用是真的、防備也是真的。 雖然模擬器給了他存檔讀檔的機(jī)會,甚至能抹除他對死亡疼痛的感覺,可阿舍爾怎么可能忘記自己最一開始被怪物抹殺的悚然。 不懼怕死亡,不代表他能忘記死亡。 因此從他和始初蟲種“和平共處”的那一天開始,“共存”與“利用”這四個字就刻在了阿舍爾的大腦里。 阿舍爾閉了閉眼,隨即睫毛之下綻開的鉛灰色眼瞳依舊理智清醒,不曾因為怪物的示弱而動搖半分。 “旦爾塔,放開我。” 冷漠清醒,警惕十足。 被叫到了名字的怪物慢吞吞拉遠(yuǎn)了自己和青年之間的距離,似乎一如之前那樣,聽話馴服,完全以蟲母的命令為主。 rou巢在阿舍爾的疏離之下退開,重新縮到了怪物的身體里。 從草地上站起來,阿舍爾拍了怕沾在身上的草枝,才迎著夜色,看向時刻低頭注視自己的小怪物。 一時的靜默后,最先開口的是旦爾塔,“我,喜歡mama、喜歡舍舍?!?/br> 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是祂偶然在阿舍爾溢出的精神力中發(fā)現(xiàn)的新詞匯,于是祂也活學(xué)活用。 阿舍爾沉默,旦爾塔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感情變化并不假,只是他無法確定一只怪物的感情留存時間會有多久。 被質(zhì)疑的小怪物自顧自道:“所以……可以利用我?!?/br> 阿舍爾沒有回答。 夜間的沼澤濕地就像是一座巨大螢火蟲樂園,星球活躍期的危險被隔絕在這片平靜區(qū)之外,以至于這里夢幻又安寧。 暖黃色的螢火散落在半空,虛虛實實,幾乎將他們籠罩在一片獨立的空間里。 旦爾塔盯著在這一刻完全攫取了祂呼吸的青年,直至燃燒在胸膛里的火焰一點點熄滅。 祂沒能等到來自mama的答案。 哪怕是愿意利用的回答。 紅色的豎瞳漸漸黯淡,擬態(tài)成人型的猩紅血rou開始從祂的指尖、手臂脫落,像是一個快要融化的蠟人,幾乎透出藏在內(nèi)部的活巢。 強(qiáng)烈的非人感在這一刻達(dá)到頂峰,就是習(xí)慣了小怪物各種怪誕姿態(tài)的阿舍爾,都忍不住為這樣大變活人的現(xiàn)場而微微蹙眉。 ……mama不想利用我,還開始嫌棄我了嗎? 于是怪物的血rou融化得更快了。 阿舍爾:…… 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始初蟲種,到底算是什么品種的蟲子。 強(qiáng)大善戰(zhàn),卻也敏感脆弱。 “低頭。” 青年的聲音打破了怪物持續(xù)融化的動態(tài),還保留男人俊美面容的臉龐緩緩下壓,將這具體魄上唯一完整的部位靠近對方。 阿舍爾順勢抬頭,過大的體型差在這一刻顯露完全,以至于本身高挑的他還需要輕微墊腳,才能完成自己的動作。 一個輕輕的吻——或者說是單純的唇瓣與皮膚的碰觸,落在了旦爾塔的唇角上。 這里沒有需要馴服的子嗣做觀眾,沒有需要用獎勵交換的利用和條件,有的僅僅是再一次剖開胸膛、露出心臟的怪物,和祂心甘情愿接受的主人。 沼澤濕地內(nèi)的螢火蟲漫天飛舞,低頭靜立的怪物宛若融化的雕像,沉默溫馴地接受著青年的貼近。 然后,怪物聽到馴養(yǎng)祂的主人說:“……那么,我會繼續(xù)利用你的?!?/br> 叮。 【好感值:80(你得到了一個怪物的愛)】 第32章 烏托邦 在人類世界, 80的好感值已經(jīng)足以促使一對伴侶跨進(jìn)婚姻的殿堂,將彼此的后半生相互交付。 那是愛情的象征。 而同樣的80點好感值,放在整個世界只有阿舍爾一個的小怪物身上, 效果幾乎是乘2、乘3的。 那或許是要比人類更加深厚、專注的愛意。 阿舍爾忽然想到之前還在石山領(lǐng)地的日子,他面對始初蟲種的討好, 還曾幻想過這一數(shù)據(jù)滿值的情況。 但現(xiàn)在,距離滿值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 沼澤濕地里新的一天, 伴隨著烏云一大早抓回來的28條魚開始。 整整28條, 每一條都足足有阿舍爾的小臂那么長,在這座由潟湖構(gòu)成的魚蝦天然養(yǎng)殖場里, 烏云無往不利。 望著這一場全魚宴, 阿舍爾看了看低頭專心烤魚的小怪物, 又看了看復(fù)眼幾乎快擠成星星眼的烏云。 于是, 在蟲母的拍板下,整個芬得拉家族的早餐都變成了全魚宴。 而作為本此餐食的提供者, 烏云半曲龐大的身軀, 它收斂著鉗足上的鋒利,輕輕抬著蟲母的手,以口器為接觸媒介, 在對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吻。 是臣服,是敬愛, 也是掩藏在子嗣身份下對蟲母深深的覬覦。 【好喜歡、喜歡喜歡喜歡!】 【喜歡mama!】 新來的家族成員阿爾法忍不住和身邊的同伴們咬耳朵, 在看到蟲母沖著烏云遞出手腕的那一刻,它想自己或許明白為什么每一只蟲子都會不受控制地愛上它們的蟲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