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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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副將們綜合素質(zhì)不行,主要是他們這些天實在是疲于奔命,雖說總能找到季容業(yè)留下的各種消息,卻一直看不到主將的人,仿佛對方正在跟自己捉迷藏。每次他們趕到目的地時,得到的消息就只有“那位季大人不久之前剛走,哦,對了,他還有話/紙條/信件留給你們”等等,讓人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覺得那位季將軍在跑路上實在天賦異稟。 副將們無可奈何之下,便決定分頭行動,一部分人先趕往永寧府,另一部分人在周圍慢慢搜尋,還有一部分人則負(fù)責(zé)組織兵卒,將主將的親兵們好好帶去陪都。 今日張伯憲剛見到季容業(yè)時,差點當(dāng)場流下眼淚。 那是一個能說話、能喘氣的季容業(yè),此刻看起來也沒有準(zhǔn)備再留下點消息后自己悄悄跑路的意思。 張伯憲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向季容業(yè)見過禮,又對徐非曲怒道:“你是誰,怎么會和咱們季將軍在一起?” 徐非曲:“在下不過一路人,偶爾遇見了這位季公子?!?/br> 不等張伯憲再度發(fā)難,徐非曲便面色一肅,冷冷道:“我看兄臺應(yīng)該是季將軍的下屬,既然是下屬,為何如此玩忽職守,不在主官身邊護送?” “……” 季容業(yè)有些瞠目結(jié)舌,似乎沒想到這些以心思簡單著稱的江湖草莽,居然能迅速把丟失上司的責(zé)任甩到副將們頭上。 張伯憲氣結(jié):“此事難道還是我們的錯?” 徐非曲淡淡:“如果副將與護衛(wèi)的責(zé)任不包括保護主將安全,那也可以不是你們的錯?!?/br> “……” 張伯憲胸口起伏,面色漲紅,一臉瀕臨中風(fēng)的模樣。 此刻在旁護衛(wèi)徐非曲安全的查四玉想,果然江湖中武力高的人就不能多讀書,否則一旦帶上唇槍舌劍屬性,很容易為本地醫(yī)館增加不必要的負(fù)擔(dān)。 既然季容業(yè)已經(jīng)跟自己的副將安全匯合,徐非曲也就不再多留,很干脆的向人拱拱手,當(dāng)即道別而去。 等人影消失后,張伯憲忍不住道:“將軍,你之前就是被她帶走的吧?” “……” 季容業(yè)雖然不是武林高手,卻知道武林高手必然耳聰目明,他不確定對方有沒有走遠(yuǎn),所以不敢說真話,只用目光示意張伯憲,讓對方保持安靜。 張伯憲:“將軍,你眼睛怎么了?” “……” 季容業(yè)干咳一聲,閉了閉眼,不再試圖暗示對方,勉強回答:“就是,不小心遇見了?!?/br> 如果張伯憲并非同樣出身世家,而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副將,此刻一定能理解季容業(yè)不欲多言的意思。 無法讀懂言下之意的張伯憲不信:“這也能不小心遇見?” 季容業(yè):“嗯?!?/br> 張伯憲目光中多了些同情之色,難得不再嫉恨對方比自己先一步成了主將——他覺得這位季家三公子在離開大部隊后果然沒過什么好日子,不但眼皮開始抽筋,連臉頰都開始抽搐,不知什么時候便會被中風(fēng)擊倒。 他在心里感慨了兩句,又想起一件事情,趕忙追問:“那紙條呢,難道房中的紙條當(dāng)真將軍所留?” 這沒什么值得隱瞞的,季容業(yè)點頭:“是?!?/br> 張伯憲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些搖搖欲墜:“寫著‘哈哈’的也是?” 面對不懂委婉為何物且背景深厚的下屬,季容業(yè)只得面無表情道:“……是的,那些都是?!?/br> 張伯憲想,流言果然不能盡信,早知季家公子胸?zé)o點墨,當(dāng)初在競爭主將之位時,他就該多用些心思。 * 永寧府。 冬天的陽光不如夏天那樣熱烈,卻依舊能給人帶來一絲暖意。 問悲門前車水馬龍一如往昔,僅從外表看,絲毫瞧不出此地已經(jīng)換了個主人。 第224章 不過縱使門外情形一如往昔, 由于朝輕岫本人做事風(fēng)格與岑照闕不同,問悲門的許多細(xì)節(jié)也已經(jīng)不知不覺產(chǎn)生了改變。 比如在岑照闕當(dāng)家做主時,他平常不怎么在外露面,更多時候會選擇待在重明書院幫應(yīng)律聲鎮(zhèn)宅, 也不怎么樂意去別人家做客, 等朝輕岫上任后, 平常與陸月樓那邊的走動就慢慢多了一些。 今日,陸月樓下帖想要邀請朝輕岫去看戲, 得到的回復(fù)卻是門主早一步去了韋通判那邊。 陸月樓揚揚眉, 直接令人將馬車趕到通判府門口。 通判府的侍衛(wèi)認(rèn)得陸月樓, 見他來,忙笑著過去問了好:“小人給公子請安。”然后轉(zhuǎn)身跟別的侍衛(wèi)揮揮手,直接放人進門。 陸月樓問:“朝門主在姊姊這邊?” 侍衛(wèi):“是, 朝門主如今正在書房那邊?!?/br> 陸月樓點頭, 徑自向內(nèi)走去。 他一開始不明白韋念安是怎么把朝輕岫喊過來的,等到書房外的花園時, 就瞬間明白了個中緣由。 ——此時此刻, 白衣如雪的朝門主正抱著一本棋譜全神貫注地翻閱,哪怕聽到了有人靠近的腳步聲,卻依舊埋首于書本當(dāng)中, 頭也不抬道:“陸公子隨便坐?!?/br> 陸月樓:“……” 果然投其所好, 才能賓至如歸。要不是他很確定自己來的是通判府而非問悲門, 只聽朝輕岫剛剛的口氣,差點都要以為這是她的宅子。 韋念安對義弟笑:“我之前沒想到,原來朝門主也有孩子氣的一面。” 陸月樓:“朝門主智略超群, 焉知不是從下棋中得來的領(lǐng)悟?!?/br> 一般的江湖勢力老大,等閑不會前往立場不確定的人家做客, 免得不慎中了埋伏。不過兩人都知道,岑照闕退位后就以李歸弦的身份留在門主為朝輕岫提供武力上的支持,雖然不一定時時刻刻都跟在左右,旁人卻不敢賭他什么時候不在。 而且就算李歸弦沒有隨從護衛(wèi),簡云明的武功也不可小覷。 所以哪怕朝輕岫表現(xiàn)得足夠大膽且不在乎自身安危,別人也不敢隨意動手,生怕是這位心狠手辣聲名能止小兒夜啼的朝門主刻意留下的圈套。 為此,許鶴年還偷偷問過meimei,朝輕岫是否有類似打算,得到的回答是許白水一句真心實意的“我沒法確定”。 許白水是真的沒法替兄長答疑解惑,每次在她以為朝輕岫正在安排計謀的時候都所料無誤,每次以為朝輕岫是在休假——比如當(dāng)初住在張記藥鋪當(dāng)中之時——都會慘遭事實的打臉。 事已至此,許白水覺得外人將自家上司想象得可怕一點也沒什么,起碼有助于提高本地的治安水平。 花園中,朝輕岫翻看棋譜的時候,簡云明仿佛一團影子,無聲無息地站在院子的角落中。 過了半個時辰,大約是感覺到天色不早,朝輕岫戀戀不舍地起身,向韋念安兩人一禮:“叨擾許久,家中還有些事情,朝某這就要告辭了?!庇值?,“方才那本棋譜可否借給在下?” 韋念安笑:“當(dāng)真借給門主,你下次就不肯來我家了?!?/br> 朝輕岫:“……” 新上任大的朝門主考慮了一下自己休假時的活動偏好,不得不承認(rèn),韋念安所言無誤。自己的確不怎么愛上門做客。 她思考片刻,重新拿起棋譜飛快并翻動后面的紙頁,好像是在努力記憶自己還沒看過的內(nèi)容,過了會后才將書放下,略有些遺憾地拱手:“那么朝某下次再來拜訪?!?/br> 陸月樓嘆息:“我覺得朝門主已經(jīng)將棋譜整本背下了,只怕姊姊下回還要找些新的來才好。” 朝輕岫搖頭,實話實說:“不至于,我今日只是將書匆匆翻閱一遍,事后能記住二三成,已算僥幸?!?/br> 韋念安不是喜歡勉強賓客的主人,見朝輕岫告辭,就跟陸月樓一起送人出門。 角落里的簡云明也像影子一樣,他看朝輕岫站起,便靜靜轉(zhuǎn)身,跟在她的身后。全程無聲無息,如果簡云明武功不是那么好的話,陸月樓覺得自己會很容易忽略掉對方的存在。 江南武林與本地官府的關(guān)系不算壞,卻一直不是特別親近,陸月樓猜測,今日韋念安請朝輕岫到府上來,示好是一方面,卻只怕還存了點看看對方出門時身邊安保情況的心思,可惜沒能獲得什么有效信息。 ——除了簡云明外,還有什么人跟著朝輕岫嗎,李歸弦又去了什么地方? 紛雜的念頭在陸月樓腦海中閃過,他面上神色不動,含笑目送朝輕岫望外走。 此刻通判府前院中只有一輛普普通通的青蓋馬車,造型很是樸素,完全不像聲震江湖級別的武林大豪的交通工具。 不過比起問悲門上一任老大,朝輕岫的出行待遇已經(jīng)挺不錯了——作為曾經(jīng)的江南魁首,李歸弦不管是以哪個身份在外行走,他都更傾向于使用輕功趕短途,騎馬走長途。 朝輕岫閉目靠在椅背上,忽然間,她感覺車身微晃動,一片陽光灑落進來。 她睜開眼,立刻瞧見車廂內(nèi)多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馬車外,簡云明面無表情地看著突然空降于自己身邊的查四玉,往邊上挪了挪,自覺地給人讓出一個共同趕車的位置。 朝輕岫對許白水和徐非曲道:“你們總算舍得回來了?!?/br> 許白水笑嘻嘻:“屬下一路上心心念念全是老大你,所以剛進永寧府,就直接過來復(fù)命?!?/br> 朝輕岫唇角微翹,神情真摯:“多謝少掌柜惦記?!彪S后伸出手,從許白水袖子里摸出了一只不算很熱乎的餡餅。 看情況,許白水已經(jīng)是去街上吃過一圈了。 很好,起碼兩人沒有空著肚子回來。 徐非曲別過臉——朝輕岫實在是一個擅長觀察細(xì)節(jié)的老大。 許白水干咳一聲,一臉的忠誠正直:“……我們怕幫主餓,回來前特地給你帶了些小食。” 朝輕岫柔聲提醒:“餡餅已經(jīng)快涼了?!?/br> 算一算時間,許白水顯然不是特地為她去買餅,而是買完餅后還在周圍悠閑地逛了好幾圈。 徐非曲沒有讓許白水陷入“該怎么繼續(xù)找借口”的尷尬當(dāng)中,而是直接與朝輕岫談起了工作: “如今季容業(yè)已經(jīng)到了永寧府,跟他一道來的那些士卒過上三五天也能抵達?!?/br> 朝輕岫頷首:“此人特地趕著年前過來,大約就是想在年關(guān)前,直接將事情辦妥。” 徐非曲:“我看那位季將軍,言談間頗有幾分雷厲風(fēng)行之色?!?/br> 許白水:“其實根據(jù)打聽到的消息,季容業(yè)在北地待了不過一年,而且一直位于后方,沒什么打仗的經(jīng)驗,不算厲害人物?!?/br> 徐非曲對此不完全贊成:“去年朝廷與北臷剛剛打了一仗,就算他一直在后方,多少也積攢了些經(jīng)驗,又能擠掉旁的競爭者成為主將,性格必有強硬之處?!?/br> 朝輕岫聽完后,緩聲道:“那位季將軍如此身世,又是如此履歷,兼之年輕氣盛,如今被派來江南辦事,實在很委屈他?!?/br> 許白水愣了一下,在心中仔細(xì)解讀了一下朝輕岫的言下之意:“老大說他委屈,意識是指季容業(yè)未必愿意久留嗎?” 朝輕岫聞言露出微笑,同時伸手摸了摸許白水的頭。 許白水:“……” 徐非曲則想,朝輕岫此言,應(yīng)該還有暗示季容業(yè)行事會有些急躁的意思在。 年輕人大多比年老者更愛冒險,季容業(yè)會是那個特例嗎? * 徐非曲兩人跟朝輕岫匯合后,就無事一身輕地返回問悲門,而同樣剛抵達永寧府的季容業(yè)卻還有許多事情要辦,他在被張伯憲等人找到后,首先得將自身的消息傳給留在半路上那些副將們。 可能是武林的存在促進了信鴿業(yè)的繁榮發(fā)展,大夏的飛禽信息傳遞系統(tǒng)頗為發(fā)達,被選中的鴿子在腿部被綁上細(xì)竹筒后,振翅而起,以一個時辰兩百里的速度,將季容業(yè)的手書傳到剩下那些副將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