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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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fā)現(xiàn)朝輕岫身上兼職越發(fā)有點多之后,許白水偶爾會使用這么個具備江湖氣息且絕對沒錯的稱呼來喊自己上司。 韋念安身為壽州通判,陸月樓的義姊,是個不能讓諸自飛代為接見的人。 朝輕岫戀戀不舍地放下蜜餞,站起身:“我去見一見韋大人?!庇中Φ溃胺乔S我一起,免得通判考校咱們詩文?!?/br> * 韋念安是先去衙上轉(zhuǎn)了一圈才來的,她的官位很高,江南這邊卻不能只將她看做一位官吏,還得考慮站在韋念安身后的、遠在京中的鄭貴人。 這位通判大人看著約莫三十五歲上下,神色很和氣,一點也不像傳言中那樣嚴肅可怕。 朝輕岫在心中感慨,她一直覺得自己挺穩(wěn)重,見到了韋念安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養(yǎng)氣功夫確實一般。 在來之前,諸自飛已經(jīng)提醒過朝輕岫,說以前問悲門曾經(jīng)查到消息,韋念安身邊至少有兩個跟簡云明差不多的高手,有一個可能撥給了陸月樓。 至于這位通判大人自己身手詳情,目前確定的是只有學(xué)過武功,至于學(xué)得怎么樣,外人都不知曉。 所以旁人在計算江南的神秘高手時,也會把韋念安列入其中。 ——諸自飛匯報時,其實隱下了一點沒提,比如江南的神秘高手不止有韋念安,還有朝輕岫,而比起出身京畿,曾請過清正宮跟六扇門高手來家里教導(dǎo)武學(xué)的韋念安,朝輕岫才是真正連師門出身都不為人知的那一個。 花廳中,韋念安一見朝輕岫就拉起她的手,不住夸獎:“門主當(dāng)真年少有為,你要是不在江湖中行走,轉(zhuǎn)而去官學(xué)中讀書,這個年紀多半已經(jīng)封侯拜相。” 朝輕岫想,雖然韋念安的語氣很正常,神態(tài)也很親切,說話的內(nèi)容卻過于夸張。 ——作為一個有自知之明的偵探,朝輕岫也是在應(yīng)律聲那邊挨過“不好好學(xué)習(xí)”的罵的。 朝輕岫微笑,欠了下身:“不敢當(dāng)。要是通判當(dāng)年一心行走江湖,此刻必然早就俠名遠播。” 陸月樓站在韋念安身邊,替她跟朝輕岫各倒了一杯茶,然后笑道:“就算門主一直行走江湖,封侯拜相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就像當(dāng)年的端木老盟主,她也是有君侯之位在身的?!?/br> 朝輕岫抬頭望向陸月樓。 陸月樓補充了一句:“岑門主的話是他自己不要,否則現(xiàn)在也該有封爵在身。” 朝輕岫含笑:“陸公子文武兼?zhèn)?,要說說江南武林內(nèi)誰有能耐封侯拜相,除公子外自是不作第二人想。” 韋念安微笑:“朝門主實在謬贊月樓了。你態(tài)度謙和,性子溫靜,當(dāng)真是武林幸事?!?/br> “……” 可能是因為在場之人無論主賓都足夠成熟穩(wěn)重,所以沒人對那句“態(tài)度謙和,性子溫靜”存在異議。 韋念安又問了幾句應(yīng)律聲的近況,然后拉住朝輕岫的手:“若是門主不嫌棄,以后有空時,可以來通判府看我?!?/br> 朝輕岫:“只要通判不嫌棄,在下一定登門拜訪。” 三人彼此寒暄,好話不要錢似地說了一籮筐,過了一會,朝輕岫又去跟旁人見面,途中還見到了仙鶴門的使者。 仙鶴門的兩人強自鎮(zhèn)定,然后客客氣氣地跟朝輕岫問過好。 他們雖然是走狗,卻屬于沒干過什么壞事武功也比較一般的走狗——早幾年左文鴉那邊就想明白了,自己派去江南的人之所以會屢遭追殺,是因為他之前弄錯了思路,因為比起往江南派厲害到能逃過問悲門的追殺的高手,派那些足夠廢物讓問悲門懶得追殺的廢物去打探情況,也不失為一種保全自身性命的法子。 朝輕岫目光在來人身上一掃,微微點了下頭,算是給了回應(yīng)。 仙鶴門的兩人微微松了口氣。 雖然朝輕岫的態(tài)度很冷淡也很驕矜,好在他們也沒指望對方多溫和熱情,甚至還在心中慶幸,覺得朝輕岫不像岑照闕,不會無視場合直接動刀。 不過他們也不敢太放松,畢竟兩人也有相似的地方,比如說都很擅長為敵對勢力超度。 無意碰見的仙鶴門來客并未耽誤朝輕岫的時間,但她走到半路,卻又明顯有些躊躇。 徐非曲看了朝輕岫一眼,平靜催促:“早晚都會有這一天,幫主你要早點接受現(xiàn)實。” 朝輕岫抬頭望天。 今日需要接待的客人很多,有些是新相識,有些是舊相識,前者的代表是如意劍派等人員,后者的代表有師思玄,當(dāng)然也有顏開先。 顏開先不是第一次來問悲門,卻第一次受到對方如此熱情的款待。 至于款待她的原因……自拙幫大堂主神色平靜地看著許久未見的上司,起身作了一揖。 之前顏開先接到朝輕岫的來信,約好十一月份在永寧府見面。 顏開先想,從這個角度看,朝輕岫當(dāng)真是個信守承諾的上司。約定好的時間、地點、人物都沒錯,就是職業(yè)方面的變化有點大。 第217章 朝輕岫看人站起, 趕緊往前邁了一步,深揖回禮:“顏姊姊,你一路辛苦。” ——自拙幫如今也是個挺大的幫派,知道問悲門換了門主, 肯定得派人上門拜訪, 而朝輕岫本人, 也不能要求諸自飛不往郜方府那邊送請柬。再考慮到其它門派的代表都是掌門長老什么的,自拙幫當(dāng)然也帶派個說得上話的過來。 顏開先就是那個說得上話的, 她不止能在幫里說得上話, 在問悲門門主面前, 也很能說得上話。 “……” 起碼許白水就覺得朝輕岫此刻的語氣特別柔和,而且是那種一點都不讓人覺得心底發(fā)毛的柔和,簡直令人如沐春風(fēng)。 顏開先神情復(fù)雜。 許久未見, 她很惦記朝輕岫, 然而當(dāng)真見面,卻又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并非沒有話說, 而是實在完全不清楚應(yīng)該怎么開頭。 首先她心中有許多疑惑, 比如朝輕岫為什么跑來了永寧府,又為什么成了問悲門門主。 江南武林魁首竟是那么好做的嗎? 顏開先心中徘徊著許多話語,她認真看著朝輕岫, 末了忽然笑了下:“幫主好像長高了?!彼葎澚艘幌? “足有半寸。” “……” 徐非曲注意到, 身邊那個一向清澹溫雅,舉止從容的上司,在聽見顏開先的話后, 整個人像是短暫凝固了一瞬,眼睛也微微睜大。 朝輕岫:“……” 她自己量過, 應(yīng)該不止半寸—— 許白水將身體歪向徐非曲的方向,悄聲:“可能是頭發(fā)的原因,幫主今天戴了發(fā)冠?!?/br> 徐非曲面無表情地抬起腿,踹了許白水一腳。 她現(xiàn)在的武功也不錯,抬腿時的身法亦輕靈迅捷,將師門輕功“迷途知返”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 在交通不夠方便的大夏,許多客人都是提前出發(fā),跋山涉水來的永寧府,所以等觀過禮后,問悲門自然要留人在永寧府做客。而且與第一天結(jié)束后就不知所蹤的李歸弦相比,繼承門主位置朝輕岫天天都得露面,并在諸自飛的介紹下,盡可能多地認一認武林道上的朋友。 如此三天下來,哪怕朝輕岫自覺不算社恐,也忍不住懷念起自己剛穿越時宅在明思堂內(nèi)無人打攪的安靜生活。 午飯結(jié)束后,朝輕岫找了個空隙,干脆躲到了許白水的住處。 許白水十分同情地看著上司,道:“要不要給你拿點點心來?今日不二齋的人過來送禮,里頭有不少茶葉、酒水還有各色果子,說不定有你喜歡的。” 朝輕岫瞧她一眼,好奇:“怎么今天又來送禮?” 其實不二齋真正的賀禮第一天就已經(jīng)送到,據(jù)說禮單還是許白水跑回去定的,主要包括南海的明珠,西域的寶石,北邊的黃金,各地的珍貴草藥,還有一些古籍棋譜等等。 除了最后一項考慮了朝輕岫本人的愛好,其它參考的都是以前給岑照闕的禮單,并特地加重了分量。 本來許白水還想送點毒藥的,奈何她雖然在朝輕岫身邊待了不少時候,依舊不清楚這位上司在毒物上的偏好,不知該選點什么才好。 而且在朝輕岫繼任門主位置之時,給她送鶴頂紅斷腸散,看著似乎也有些奇怪。 想到這里,許白水便干脆地放棄了原先的打算,也避免本地的不二齋成員因為少掌柜的奇思妙想而當(dāng)場心梗。 事后朝輕岫算了下自己的私產(chǎn),發(fā)現(xiàn)如果曹鳴竹現(xiàn)在用同樣的方法栽贓她,成功率會比當(dāng)日要高上不少。至少她已經(jīng)不理直氣壯地說出連百兩黃金也拿不出來的話。 除了各地武林門派之外,一些江湖上的閑散人士也送了賀儀來,有人只是買了份點心,或者送兩枚銀錠,倒是榮今古比較別出心裁,將自己多年販賣次品的心得書寫下來,編纂成了一本《榮氏造假指南》,態(tài)度鄭重地送給朝輕岫。 終于等到任務(wù)獎勵的朝輕岫:“……” 所以她要這偵探系統(tǒng)有何用? 雖說書籍的名字有點令人側(cè)目,朝輕岫還是將榮今古的賀禮好好收了起來,其它那些被鄭重送來討她歡心的禮物大部分都被收到庫中,供問悲門日常運營使用。至于許白水精心挑選出的棋譜,倒被朝輕岫請徐非曲幫著臨摹一份留下,剩下的藥材等物,她親去瞧過,將目前能用上的那些送回思齊齋,其余依舊直接入庫。 在已經(jīng)送了數(shù)量繁多的禮物打底的情況下,朝輕岫不覺不二齋還有繼續(xù)向問悲門發(fā)動財物攻勢的必要。 許白水笑:“今日送的都是現(xiàn)在用得到的消耗品,不算貴重。你如今是江南武林之主,不二齋不過一介江湖商會,既然想在江南立足,又豈敢不替門主仔細考慮?”又道,“不過送禮的人說想要求見,門主要見她嗎?” 朝輕岫目光一動:“如此體貼,若無所求,反而叫我不安?!比缓?,“那就勞煩少掌柜去請人進來?!?/br> 許白水應(yīng)了一聲,不多時后帶了個穿著連帽披風(fēng)的人進來。 朝輕岫的目光在來人身上停了片刻,末了微微頷首:“荀姑娘,你好?!?/br> 今日負責(zé)送茶葉跟酒水的不是不二齋在永寧府的哪位掌柜,而是陸月樓那邊的荀慎靜。 荀慎靜摘下兜帽,拱手:“見過朝門主。”又道,“門主請公子去問的消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消息?!?/br> 朝輕岫:“陸公子辦事從不叫人憂心?!?/br> 荀慎靜慢吞吞道:“其實公子本來沒聽說朝廷準備對江南官場動手,只是最近朝廷正在與北臷簽訂合約……” 朝輕岫忽然道:“不知大夏與北臷間都簽訂了什么合約?” 去歲年末到今年年初之間,大夏與北臷之間曾經(jīng)有過一戰(zhàn),因為北臷拿到了假的布防圖的緣故,很快就慘敗于大夏肅衛(wèi)軍之手。 按照常理來說,北臷遭此一敗,必定要退讓求和。不過考慮到以孫侞近的性格與權(quán)勢,很難不在此事上橫插一杠,而有了他的全力輔佐,天子指不定就要連出昏招。 朝輕岫雖然遠在江南,心中也十分記掛此事,覺得自己有必要詢問清楚。 荀慎靜垂下視線:“和談合約如今尚未公布?!?/br> 朝輕岫淡淡:“我知道合約并未公布,不過荀姑娘受陸公子信重,一定知道個中詳情。” “……” 因為陸月樓站在朝廷那一邊,荀慎靜自然也算朝廷的人,她不是一定要隱瞞朝輕岫,只是覺得內(nèi)容要是宣之于口,只怕就會給江湖人嘲笑已方陣營的理由。 荀慎靜在心里嘆氣,委婉道:“此次和談,朝廷、朝廷并未割地。” “……” 朝輕岫怔了一下,然后面上不禁露出了冷笑。 之前姜遙天曾經(jīng)提過,很想要一張鐵造的桌子以便拍打。 朝輕岫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是姜遙天當(dāng)真打算下訂單的話,可以幫她也帶一張。 大夏有這樣的丞相,鐵桌子只怕得供不應(yīng)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