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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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轉回時,他扣住岑蓁一只手腕。 原本想將那只手移開的念頭卻臨時改變,似是身體的本能,他手腕調轉方向,突然攬著她的腰貼向自己。 ——他沒來由地想起了那句新歡。 “你在試探什么嗎?!泵翔蟠ǖ穆曇艉艿停偷铰牪怀銎渲蟹浩鸬纳硢?。 岑蓁整個身體被迫貼在他胸前,像只驚慌的小鹿不知所措,只聽到鼓膜里重重的心跳。 “……我沒有?!彼趺锤以囂?,她明明是迎合,只是她沒太經(jīng)驗,將戲做得拙劣生硬。 岑蓁垂下眸,眼睫輕輕顫著,“你不喜歡,我下次換點別的?!?/br> “別的什么?!?/br> 她和他靠得太近,彼此的氣息早已分不清,guntang地在臉頰上燒著,仍艱難應他,“哄你開心?!?/br> 孟梵川眼底有情緒閃過,微頓,貼在岑蓁腰間的掌心收緊。 隔著薄薄的針織面料,她的腰軟得好似不堪一折。 四周的極致安靜將曖昧渲染擴大,無邊無際來勢洶洶,人站著也好似失重。 是失重還是失了理智,在這看不清彼此眼底的深夜,岑蓁也分不清,直到頭頂上方忽然傳來轟隆的引擎聲—— 不遠處暗沉夜空里多了幾點光斑,光斑由遠及近,沒過一會,一架飛機劃破云層朝他們飛過來,預備降落。 那根黏膩的,化不開的絲突然就清醒地斷開了。 孟梵川松開了岑蓁,偏頭轉過去。 “聽說你去明州要學滑雪?!币苍S只有馬上換個話題,才可以換取幾分冷靜。 岑蓁腦子空著,甚至荒唐地不知道剛剛頭頂飛過去的是什么,她心跳得激烈,任由他掌控話題,嗯了聲。 原以為孟梵川會接著這個話題聊,可他卻沒再往下說任何話,只在原地又看了幾架降落的飛機后,轉身淡淡打開車門,“那走吧?!?/br> 岑蓁:“……” - 他竟然什么都沒做。 回到家的岑蓁躺在床上,第一次對自己的想法產(chǎn)生了懷疑。 孟梵川真的是沈澤生那樣的人嗎? 會不會一直以來是自己先入為主,會不會他真的只是一個稍微熱心,喜歡助人為樂的有錢少爺? 雖然這種可能性太小,但或許,真的有呢? 岑蓁一點都看不透他。 岑蓁努力讓自己在出發(fā)前睡個好覺,可事與愿違,閉上眼睛她就會不受控制地想起晚上孟梵川攬住她時的眼神,看似波瀾不驚的眼底,明明就是盛著欲望和危險的。 ——他怎么可能是慈善家。 第二天,岑蓁和池玉準時在機場碰頭,公司對外很低調,沒有發(fā)布任何簽約新人的消息,岑蓁的出行自然也如素人般無比輕松。 飛機下午兩點半降落在明州機場,剛下飛機,岑蓁便感受到傳說中雪城的威力,冷得裹緊了身上的薄款羽絨衣。 池玉也冷得嗷嗷叫,打開手機一看,驚呼道,“天哪,零下三度!” 這才十月中旬,明州的氣溫已經(jīng)降至零下,這讓才從10多度的城市跨越過來的兩個女孩有些不適應,還好溫蕙派來的人及時接到了她們,坐到車里總算回了些溫。 謝慶宗的培訓地點在明州郊縣的關東影視基地,那邊設備豐富,最重要的是隔壁就有一家開了教學道的滑雪場。 到達下榻的酒店時,岑蓁發(fā)現(xiàn)自己被拉入了一個新建的群里。 群名叫滑雪節(jié)宣傳片劇組,已經(jīng)進群的有19人。 岑蓁應該是最后被拉進去的,大家都已經(jīng)改好了名片。 在群的都是和拍攝有關的核心工作人員,除了導演和副導演,執(zhí)行導演,燈光攝影等基本的職位外,還有滑雪指導,武術指導等;另外就是岑蓁和柏延的雙方團隊,包括經(jīng)紀人和助理。 池玉第一次被拉進這種內部群里,驕傲地立即給自己改了備注:岑蓁助理 “要是一周前有人告訴我我可以和柏延一個群,打死我也不會信的?!?/br> 岑蓁笑著改自己的名片,問池玉,“你很喜歡他嗎?” “當然!”池玉對自己的新工作滿意極了,“他演的那個溫潤如玉的大師兄是很多女孩的白月光,你不喜歡嗎?” 岑蓁對柏延那個角色有印象,他的戲的確好,能騙小姑娘的眼淚。 不過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整理好行李,岑蓁看了眼手機提議:“我們去訓練的地方踩踩點吧,明天不能遲到。” 池玉點著頭,“行,先等我一會?!?/br> 說完小姑娘捧著保溫杯就溜了出去,再回來時抱著倒?jié)M熱水的杯子說:“外面太冷了,我給你帶點熱水?!?/br> 岑蓁沒想到池玉大大咧咧也會這樣細心,心底沒來由淌過一陣暖意,“謝謝?!?/br> 溫蕙訂的酒店在市區(qū),離基地有些遠,好在安排了司機跟隨,開車過去也不算麻煩。 岑蓁和池玉先是在關東影視基地見到了武指,對方是個很好說話的中年大叔,他告訴岑蓁,未來的這段時間,她除了需要熟練地適應吊威亞,滑雪外,還要特訓一段舞蹈。 “跳舞?” 岑蓁忽然想起當初試鏡時,謝慶宗莫名讓她跳一段舞,當時還以為和劇有關,原來是計劃著這里。 “是的,具體細節(jié)要等謝導過來才知道。”武指大叔說著,忽然朝岑蓁身后揮了揮手,“柏延!” 岑蓁跟著回頭,便看到柏延和一個年輕男生迎面走來,他臉上微微笑著,跟岑蓁打招呼,“什么時候到的?” “剛剛?!贬枰矊λ匦Γ皝砜纯喘h(huán)境,希望早點適應?!?/br> 柏延跟身邊的助理低頭說了什么,再抬頭時,他朝岑蓁道:“明州有一家鐵鍋燉很不錯,上次見面太倉促,今晚我們聚一聚,就當是互相接風洗塵?” 池玉嘴快:“助理去嗎!” 柏延彎了彎唇,“當然,助理也要吃飯?!?/br> 池玉興奮地直拽岑蓁袖子,“去吧jiejie,我也聽說明州鐵鍋燉好吃?!?/br> 岑蓁知道池玉是為了和偶像近距離接觸,但柏延一番好意也盛情難卻,便應下來,“好?!?/br> 天色漸晚,一行人在訓練點逛了一圈后,轉場去了柏延推薦的餐館,柏延還順道叫上了武指和滑雪教練,包廂里熱熱鬧鬧的,一派和氣,兩個前輩也沒有因為岑蓁毫無名氣而有所看輕,相反對她各種照顧。 讓岑蓁第一次覺得,原來娛樂圈也不盡然都是自己想的那樣沒有人情味。 等菜上桌的間隙,池玉接到溫蕙打來的電話。 溫蕙關心她們到達后的情況,問池玉,“怎么樣,都安頓好了嗎?” “放心蕙姨,除了有點冷,其他都很好。”池玉說著,朝餐桌上的岑蓁和柏延看了一眼,笑瞇瞇回道:“今晚柏延請我們吃飯,來了好多人呢,很熱鬧?!?/br> 溫蕙得知他們一切順利,便也沒再打擾,嗯了聲叮囑,“那吃了早點回去,照顧好蓁蓁?!?/br> “嗯!* ” 掛了電話,溫蕙的手機也緊隨進來一條消息,她打開,發(fā)現(xiàn)是新建的群里,武指大叔發(fā)了一張照片,并at了謝慶宗說: 「謝導,先行部隊已集合完畢。/大笑」 彼時溫蕙和孟梵川正在滬城佳士得展廳。 孟梵川的外公生日在即,老爺子平時沒別的愛好,獨愛品茶,家里收藏了不少茶器茶具。前不久佳士得的經(jīng)理給溫蕙送來秋拍畫冊,里面剛好有這樣一個黑釉兔毫盞,很適合做賀禮。 展廳里,工作人員正恭恭敬敬地對孟梵川做拍品的預覽和估價,他有句沒句的聽著,忽然面前遞來一部手機。 溫蕙:“你看群里發(fā)的照片,蓁蓁和團隊適應得不錯?!?/br> 孟梵川掃了一眼,照片里雖然有七八個人,但岑蓁和身邊坐著的那個年輕男人似乎格外親近。 他收回視線繼續(xù)看拍品,只是靜了幾秒,忽地問溫蕙: “這什么群?” - 晚上九點,岑蓁和池玉吃完晚飯各自回到酒店房間。 明州比北城還要冷,岑蓁帶了整箱的暖寶寶取暖,晚上提前調節(jié)好空調溫度,洗澡后出來倒也不覺得冷。 她躺到床上想看看晚上大家在群里聊的內容,卻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19人的群,現(xiàn)在多了一個,變成了20。 岑蓁打開群資料,看到最后進來的是一個黑色頭像的人,名字叫l(wèi)ewis。 他沒有改備注,也沒人過問他,就那樣沒什么存在感地躺在列表最后。 大概是今天在路上奔波了整日,岑蓁本想看看群里都聊了些什么,但沒一會眼皮就開始打架,手機不知不覺從掌心跌落,濃重的困意最終蓋住了對新加入成員的好奇,她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繁重的訓練任務從第二天就開始了。 大部分時候岑蓁和柏延是分開的,柏延在基地片場學騎馬,岑蓁在酒店包下的房間里練舞,她的編舞老師來自明州,和她母親差不多大,溫婉漂亮,跳舞時卻柔韌有力。 至于剩下的幾項—— 柏延拍過戲,所以對吊威亞不陌生。岑蓁雖然沒經(jīng)歷過,但也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就輕松掌握了技巧。 對他們兩人來說,最難的還是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滑雪。 如果只是單純學會滑雪這個技能不難,但要姿態(tài)優(yōu)美地展示出滑雪這個項目的魅力,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岑蓁零基礎進場,不得不每天早上醒來就去滑雪場待著,天黑才回酒店,期間學剎車,學轉彎,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瘀斑。 每晚她都會讓自己很累,睡得很沉。 因為只要一失眠,她就會想起孟梵川,想起離別那晚他們糾纏不清的氣息。 慶幸的是,離開的這段時間孟梵川沒有來打擾過她,好像那晚的親昵只是一場即興表演,散場了,那些游離在腦中的熱燙也緩緩降溫。 她絲毫不知道—— 那晚自己伸出的那雙手為兩人的關系帶來怎樣的變化。 - 千里之外的滬城。 金秋季節(jié)正是風景最漂亮的時候,這幾天氣溫回暖,讓人無端生出懶筋,只想休息放松。 華洵一大早就來sao擾孟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