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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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時相對無言,最后還是一道鈴聲打破了僵滯的氣氛,宋望起身去接電話,岑蓁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她隨手滑開手機,發(fā)現(xiàn)喬汀汀幾分鐘前給她發(fā)來消息:「好熱鬧,沈澤生竟然也來了?!?/br> 看到這個名字岑蓁就十級戒備,馬上回給喬汀?。骸鸽x這個人遠(yuǎn)點?!?/br> 半分鐘后,喬汀汀大大咧咧地發(fā)來問號,「怎么了?我正和他喝著酒呢?!?/br> 岑蓁記得第一次見沈澤生也是在一個朋友介紹的酒局上。朋友說那是沈總,你去敬杯酒,以后資源少不了。岑蓁當(dāng)他是前輩,恭恭敬敬地去了,誰知一杯不夠,兩杯嫌少,那人笑著堆起眼角的褶皺說,喝酒要盡興。 他的套路岑蓁太懂了。但喬汀汀是音樂圈的,對沈澤生可能還沒那么了解,甚至?xí)駨那暗淖约阂粯?,因為他業(yè)界著名投資人的身份存有敬意。 岑蓁再次提醒閨蜜:「離他遠(yuǎn)點,他不是什么好人,會灌你酒?!?/br> 但這條消息發(fā)出去,喬汀汀沒有再回復(fù)。 宋望這時也接完電話回來了,他坐下后靜了幾秒,說:“我們無謂為了這種事吵架,其實我每個月給你一筆錢生活,你想做點什么都可以,不一定非要強求拍戲?!?/br> 岑蓁微微睜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前立志要陪著她在娛樂圈大放異彩,一起拍戲,一起拿獎,甚至要做娛樂圈模范情侶的男人,正在讓自己做一只歸順?biāo)幕\中鳥嗎? 岑蓁笑了,“你能給我多少錢?” 宋望沉思片刻,竟抬頭問她,“你想要多少?” “……” 岑蓁對眼前人感到陌生,從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竟然也變成了試圖用金錢圈住她的俯視者,他以愛的名義綁架,變成了第二個沈澤生。 岑蓁努力想說點什么,可當(dāng)銜接彼此的那根弦斷了,只剩無言以對。 喬汀汀這時突然打來電話,響了一聲又掛掉,岑蓁覺得不對勁,回?fù)苓^去卻被告知已關(guān)機。 大腦不自覺地聯(lián)想出一些畫面,岑蓁心中一緊,當(dāng)即問宋望,“你知不知道汀汀經(jīng)紀(jì)人的電話?” 宋望:“不認(rèn)識,怎么了。” “她和沈澤生在一起,可能被灌酒了,我怕她有麻煩?!贬韬蠡趧倓倹]多問喬汀汀一句在哪里玩,她快速翻著通訊錄,正想看能不能找相熟的人問點線索,耳邊卻傳來宋望不急不緩的聲音。 “你別這么大驚小怪,應(yīng)酬時喝點酒很正常,再說?!彼瓮Z氣淡,“沈澤生想玩哪個女的,你我能管?” “宋望?”岑蓁不敢相信宋望說出這么冷漠的話,“那是汀汀,是我們的朋友!” “是,那又怎么樣?你要去阻止嗎?你是誰?你憑什么?” “……” 岑蓁察覺身體里的某處火苗正在被慢慢澆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是愛人的冷漠,是自己的無能為力,還是他們漸行漸遠(yuǎn)的世界。 良久的沉寂后,岑蓁緩緩起身,離開包廂前輕聲問宋望, “如果是我呢。” “如果有一天被灌酒的那個是我,你也會做旁觀者嗎?!?/br> - 十月的滬城到了晚上潮濕寒涼,岑蓁在路邊攔了輛車,上車后卻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聯(lián)系了幾個相熟的同學(xué),都沒能問到喬汀汀經(jīng)紀(jì)人的聯(lián)系方式,給喬汀汀又打了幾次電話,也始終是關(guān)機狀態(tài)。 岑蓁其實明白宋望的話殘酷又現(xiàn)實。她算什么,一個沈澤生已經(jīng)把她壓到?jīng)]有出頭之日,她沒有任何能力去幫喬汀汀。 可她又實在做不到心安理得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岑蓁坐在出租車上,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喬汀汀,斑斕的夜色忽明忽暗從她臉上閃過,忽然帶著一句話躍入腦中。 「你認(rèn)識孟梵川嗎?今晚是特地為他組的局?!?/br> 岑蓁眼底一亮,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忙打開手機。 號碼她已經(jīng)刪了,慶幸的是仍可以從短信交談的記錄里找回。 指尖停在“通話”兩個字上,一些記憶幽幽涌出。 ——我和孟少爺應(yīng)該沒有必要再聯(lián)系了。 自己信誓旦旦說下的話,這才幾天,就要被親手打臉。 可岑蓁顧不上這些了,她撥出號碼,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音,心跳重重地撞在胸口。 一聲又一聲,等了很久都無人接聽。 就在岑蓁以為孟梵川不會接她這個不識趣的女人的電話時,嘟音消失,男人淡淡的嗓音傳來,“喂。” 是熟悉的聲線,讓岑蓁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孟少爺。”她抿了抿唇,報上身份試探,“我是岑蓁?!?/br> 手機那頭沒有回應(yīng),但也沒有掛,似在等著她往下說。 幾秒,岑蓁吸了口氣,肩膀微微地垂下來,“……你現(xiàn)在在哪,我想跟你見一面?!?/br> 第9章 找到孟梵川,也就找到了喬汀汀。 可岑蓁又不能說她是擔(dān)心朋友,萬一孟梵川和沈澤生真是一路人,她反而打草驚蛇。 所以岑蓁只能先假裝說想要與他見一面。 手機那頭靜了一秒,笑道,“岑小姐似乎說過不會再跟我聯(lián)系。” 他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腔調(diào),但岑蓁不會愚蠢到覺得他好相處,相反,她的直覺總告訴她,這個男人有種說不清的危險感。 比起沈澤生,他似乎更會玩弄人心。 “我改變主意了?!贬杵届o地迎難而上,“我想要回那個首飾盒?!?/br> 岑蓁不知道孟梵川會不會相信她這個拙劣的借口,可兩人之間唯一的關(guān)聯(lián)只剩這個首飾盒,總不能她貿(mào)貿(mào)然地想見他,又說不出個原因,反倒讓別人想歪了去。 出租車就靠在路邊,夜色籠在岑蓁臉上,她甚至算到孟梵川有可能的回復(fù),說:“如果你沒帶在身上,我可以見面后跟你回去拿?!?/br> 她多聰明,將他的本領(lǐng)學(xué)到身上,讓他也無法拒絕。 果然,那人微頓,很輕地笑了聲,“好?!?/br> 一分鐘后,岑蓁收到他發(fā)來的短信,地址寫著:嘉安路1號。 岑蓁知道那附近,滬城著名的紙醉金迷一條街,有很多酒吧會所,是年輕人偏愛的地方。燈紅酒綠不夜天,晚上9點,那里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果然,司機按著地址開到后,停在一家低調(diào)的會所門前。和想象中有區(qū)別的是,這里早已遠(yuǎn)離熱鬧的酒吧街,上下兩層建筑高低錯落,幾何光影流動在空間里,看著十分別致。 岑蓁對這一塊不熟悉,下車后正試圖尋找可以進去的地方,厚重紋理質(zhì)感的大門打開,一個穿著侍應(yīng)制服的年輕男人走出來問,“是岑小姐嗎?” 岑蓁微怔,點點頭,“我是?!?/br> 男人客客氣氣朝她引路,“孟少爺讓我來接您,這邊請。” 走進會所深處,岑蓁才察覺它內(nèi)里的隱貴奢秘,水晶燈飾與波多爾圖案地板相映成輝,散發(fā)黑金光澤的金屬裝飾,暗紅色的絲絨沙發(fā)……她好像掉入摩洛哥沙漠中的海市蜃樓,富貴迷人眼。 最難得的,是環(huán)繞在空氣里的幽幽馥郁,讓人莫名的心曠神怡。 “請問孟少爺在哪?”岑蓁跟著男人繞過會所的前廳,現(xiàn)在正在往一處下沉階梯走。 年輕男人姿態(tài)恭敬,將她帶到一扇門前,頷首道:“他在里面,您可以進去了?!?/br> 地下一層有些冷意竄出來,岑蓁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敲開門,可門后依然是一條深長的長廊,直至走到盡頭,岑蓁才從一排排橡木架上存放的紅酒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一座地下酒窖。 以及—— 她終于看到了孟梵川,正捧著酒杯站在不遠(yuǎn)處的酒架前,微微低頭,似乎在欣賞某個心儀年份的好酒。 岑蓁此時根本不知道,這個坐擁三千余瓶世界頂級佳釀,最古老的年份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紀(jì)初的私人藏酒室,是孟梵川所有。 她在他身后站定:“孟少爺?!?/br> 孟梵川轉(zhuǎn)過身,又看了眼手表,“岑小姐來得比我想象的要快?!?/br> 岑蓁悄悄打量著酒窖的結(jié)構(gòu),猜想孟梵川應(yīng)該是下來選酒,其他人還在樓上某個房間玩,耐心道,“想見孟少爺,當(dāng)然要有誠意?!?/br> 孟梵川很隨意地走到黑色鏡面的橢圓桌前,給她也倒了杯酒,“碧莎酒莊的echezeaux,年份還不錯,試試?!?/br> 岑蓁不擅飲酒,原想說不用,但硬生生地去套話似乎也不好,便先假意接到手里坐下,順著他的話問道,“孟少爺一個人在這喝酒嗎?沒找朋友陪?” 孟梵川:“岑小姐不是來了嗎?!?/br> 岑蓁只當(dāng)他在跟自己開玩笑,“難道我來之前孟少爺是一個人在喝酒?” “不然呢?!泵翔蟠p腿隨意搭著,“喝酒需要很多人陪著嗎?!?/br> 岑蓁神情怔住,反應(yīng)了三秒他的話—— 等等。 “你的意思是,這里只有你?” “嗯?應(yīng)該還有誰?” “……” 怎么會?喬汀汀呢?沈澤生呢?不是說今晚的局為孟梵川而組嗎? 岑蓁不知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但無心再做戲,“汀汀在哪?!?/br> 孟梵川:“哪個汀?。俊?/br> “……”岑蓁一時情急站起來,“那沈澤生呢,今晚不是有人組局邀請你嗎?” 孟梵川仰頭,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微微紅了臉的姑娘,好像終于解開了謎底,“看來岑小姐不是來找我的?!?/br> 岑蓁語塞,想解釋自己并非故意騙他,但話到嘴邊才后知后覺—— 她借首飾盒的名由來到這里,他根本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看穿,后來那些,不過是想看她怎樣幼稚地做這場戲。 “抱歉。”岑蓁泄氣地垂下眸,“我朋友不會喝酒,我擔(dān)心……沈先生太熱情,她喝醉了沒人管?!?/br> 她用詞竭力客氣,生怕惹惱了面前這位疑似沈澤生朋友的男人,“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嗎,能不能告訴我?我會感謝你的?!?/br> 一口氣說完,孟梵川竟聽笑了,他穿著黑色的襯衫,領(lǐng)口漫不經(jīng)心地敞開,人靠在沙發(fā)上,眼尾懶懶地?fù)P著問岑蓁,“你很緊張這個朋友?” “是?!贬柚荒苷f實話,“她被邀請去唱歌助興,但手機突然打不通,我很擔(dān)心她?!?/br> 其他人也就罷了,有沈澤生在,她很難不去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