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都是圈里人,黎總是認(rèn)得柴文的——荊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師啊,如今在京城混,身邊認(rèn)得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資本大佬。 之前,黎總和柴文有過一面,可惜人家眼高于頂,都沒怎么搭理他。 這會兒,黎總看到柴文主動和自己掃招呼,臉上倍覺有光,也不在乎自己被調(diào)侃,馬上過去和人家握手: “柴律,笑話我了是不是。我呀,我是來給我兒子娶媳婦的。這是我未來兒媳婦,漂亮吧……” 柴文斜眼看暗暗松下一口氣的蘇禾,笑瞇瞇打量:“漂亮是真漂亮。娶了她,妙用多多哦,這買賣賺翻了。黎總果然會做生意。厲害,厲害啊……” 玩笑話不像玩笑話,嘻嘻哈哈的口吻,讓人聽不出那是恭維呢,還是在隱射什么。 黎總臉色微微一變,卻也沒翻臉。 柴文則把黎總拉到外頭說了幾句話。 回來后,黎總臭著臉把兒子一拉,叫道:“不領(lǐng)了,走走走?!?/br> 黎峰不明白啊,“為什么呀,為什么呀?我要領(lǐng)證,我要結(jié)婚?!?/br> 鬧得所有人都側(cè)目觀望。 蘇禾本能地看向楚流商,生怕他因為她沒能和黎峰領(lǐng)證,而勃然大怒。 奇怪的是,楚流商見黎總父子走了,竟沒生氣,只冷冷打量著,也不知在想什么? 柴文重新走了進來,笑著來到楚流商面前,“楚總是吧,你好,我叫柴文,在此奉勸你一句:做人吶,別太缺德。太缺德,容易遭報應(yīng)……” 楚流商則冷冷一笑:“柴律風(fēng)流之名,人盡皆知,若論缺德,柴律做過的缺德事,一個手能數(shù)得過來嗎?” 柴文聳聳肩,笑得依舊燦爛:“我再缺德,也不會逼著前妻嫁傻子……小蘇蘇,走了,咱哈皮去?!?/br> 走了一步,他轉(zhuǎn)身:“哦,對了,楚總,以后麻煩別再為難蘇家人。否則你可能會有麻煩哦!” 說罷,他笑得耐人尋味,走了。 蘇禾跟了出去。 楚流商沉沉盯著他們離去的方面,對剛剛走進來的助手小蔡說道: “不用搞黎家了。沒領(lǐng)證。” 小蔡忙道:“那太好了。您要出手搞黎家,簡家知道了,又會橫生枝節(jié)?!?/br> 這回,蘇禾闖下大禍,惹怒簡家,楚總雖然借機離了婚,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唉,這個蘇禾,真是個禍害! 第6章 得罪他 民政廳外。 柴文來到自己的車邊,示意蘇禾坐后座: “進去?!?/br> 蘇禾不明就理,打開車門。 車內(nèi)有人。 是冷陌。 銀灰的襯衣,配著黑色的呢外套,依舊是沒系領(lǐng)扣,露著鎖骨,懶懶坐著的姿態(tài),又野又邪。 他在接電話,一只手扶在車窗上: “在外地呢。那邊的合同你盯著。完事了我就回京……” 不知為何,一看到這個男人,蘇禾就渾身緊張,很想腳底抹油。 她不想上去,僵立當(dāng)場。 身后,柴文催了一聲:“上去啊,趕時間呢!為了你的事,我和老陌推了天大的事情特意跑來的?!?/br> 推了天大的事情? 特意? 這詞用得真好。 讓人不感激都不成。 她連忙轉(zhuǎn)身沖柴文先謝過了:“謝謝柴律。今天的事,真的是太麻煩你了?!?/br>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里頭那位。要不是他,你那點小事情,怎么也落不到我手上?!?/br> 柴文可不敢居功。 蘇禾想著自己不能再耽誤人家,只得先上去了。 她繃著緊張的心弦,等冷先生打完電話,第一時間道謝: “謝謝冷先生……” 冷陌一臉淡寡,降下的窗戶,陽光打在他臉上,就像打在冰雕上,透著絲絲的寒光,眼神也冷得人背上發(fā)涼: “不用謝,我對你,一直就目的不純。” 蘇禾頓時神經(jīng)緊繃: 完了! 這個男人,真看上她的臉和身體了? 她眼底閃過幾絲驚慌: “冷先生……您什么意思?” 男人定定地盯著她,不咸不淡道:“倒是挺會裝糊涂?!?/br> 明明沒有責(zé)怪的意思,蘇禾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發(fā)緊,背上在冒冷汗: 大尾巴狼這是想要吃人了嗎? 她本能地往窗口不著痕跡地挪了挪,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全一點。 柴文上車了,通過后視頻往后瞄了一眼: 這一男一女之間還能坐下一個壯漢。 氣氛也不對,老陌這家伙,做生意行,玩男女曖昧,可沒他精。 他眼珠子一動,轉(zhuǎn)頭笑道:“小蘇蘇,老陌這邊可不是說一聲謝謝就能夠的,你得謝的有誠意……” 誠意? 怎么謝才算有誠意? 把自己送給他? 她憋著不安,暗暗吸氣,小心地看這個如狼似虎的男人,局促地陪著笑道: “不知道我該怎么表示才算有誠意?” “以身相許怎么樣?” 柴文嘻嘻笑,建議著。 蘇禾驚到了。 這狗男人,還真是齷齪,完全不在乎體不體面,無恥的要求說提就提。 冷陌呢,目光幽幽,竟沒有呵斥,目的已經(jīng)顯而易見。 嘖,這心思,夠臟的,真是白長了這一副好皮囊。 “柴律說笑?!?/br> 她卻不能和他們撕破臉,只能干笑自損道: “像我這種殘花敗柳,被棄若敝履的二手貨,怎么配伺候冷先生?” 越驕傲有錢的男人,脾氣越是怪。 他們只喜歡干凈的女人。 被人碰過的,他們嫌臟。 眼前這位,瞧他這氣質(zhì),大概也有潔癖,所以,她故意把自己說得很不堪。 冷陌面色誨謨高深,突然擲下一句:“要是,我不嫌棄呢?” 天,就這樣被聊死了。 蘇禾只覺得自己好一陣口干舌躁,笑得很不自在,雙手不斷地擰著衣角: “冷先生,您……別開我玩笑。” “滾下車。馬上?!?/br> 只一瞬間,她看到,這個男人的面色一下就烏云密布,并寒聲下了逐客令。 那副黑云壓頂?shù)哪?,令了蘇禾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急忙下車。 車,疾馳而去。 蘇禾撫著額頭,慌?。?/br> 完了。 得罪人家了。 可她總不能就這樣把自己給賣了呀! 雖然她家境不富裕,但是,她也是有驕傲的。 * 楚流商從民政廳出來,正好看到蘇禾站在馬路邊上,目送一輛黑色的路虎離開。 那是柴文的車。 他快步走了上去,面色陰陰地一把扣住了蘇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