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互不相欠
“公子叫住我若是只為說這個的話,那我記下了?!?/br> 也不知怎的,只要是跟齊睿在一起她就忍不住氣悶。想快些離開,早點回家。 不料,齊睿卻叫住了她。 “世子性格歡脫,喜愛調(diào)侃,他若是對你說了什么,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否則的話,吃虧受傷的,只能是你?!?/br> 成繡起先還有些茫然,待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一下子忍不住了。 連帶著心中最開始那點子憋悶,磅礴而出。 “世子是何等身份,民女心中跟明,鏡似的。不敢高攀,也從未想過高攀!您實在是杞人憂天,想的太多了!” 她的話中,已經(jīng)帶了nongnong的怒意。 “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齊睿擰眉,不懂她為何生這么大的氣。但是還有件事,卻不得不說。 “有個叫徐卿的,你可認(rèn)識?” “怎么?”成繡抬頭,滿臉嘲諷:“他是民女的鄰居,難道您還要干涉我與誰為鄰?” “此人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從前從未見過,這兩日,卻奔走于各大官府之中。見過的人,有閣老重臣,還有七品小吏,讓人摸不透他到底是為了什么。不過,可以知道,此子去過的,都是一些品行不端遭人詬病的人家,你往后,還是與他來往的好?!?/br> 成繡在聽到齊睿對于徐卿的這一段評價之后,心中升起久違的溫暖。 徐卿這么做是為了誰,她比誰心里都清楚。 所以,齊睿越是說的他不堪,這份感恩之情便越濃。 于是,原先因為齊睿的那些憤怒,也被這份暖意給沖淡許多。 世間自自有真心待我之人,我為何還要將自己鎖死在牢籠中? 想明白這點,成繡心中好似有什么東西,一下子打開了。 “您得忠告,民女都記下了,倘若沒有事情,民女該回家了?!?/br> 齊睿只覺得成繡有哪里不一樣了,可究竟是哪兒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該說的都說了,再也沒有挽留的必要。強壓住心底那點異樣的感覺,齊睿揮了揮手。 成繡端著福身后,毅然決然的轉(zhuǎn)身離去,幾步之后,對著陽光,有一人正傲然端正的站著,盡管眼底有抹不去的倦色,可臉上的笑容,卻溫暖了她的心。 她加快了腳步,心好似要從腔子里跳出來一樣。恨不得立即,馬上,到他的身邊去。 身后,齊睿默默的看了一會兒,掉頭往回走。 黑暗的甬道,安靜極了。 除了自己的腳步聲之外,他什么都聽不到了。 好像是回到了小時候,曾經(jīng)因為頑皮挨了父親的打。他高燒三天昏迷不醒,在躺著的時候,好似就一個人走過這么一條不見天日的甬道。 那個時候的他,害怕極了。 那個時候的他,也不知道,在未來漫長的歲月,自己竟然會習(xí)以為常。 這種習(xí)慣,便叫做孤獨。 見他去而復(fù)返,還在趴著的楊恒瞬間來了精神,一下子坐起來,快步過來:“妹子呢?送走了?” 齊睿伸手拉開了門——原來那門竟并未上鎖。 他大步走進去之后,不由分說的躺在了那張紫檀的拔步床上。 “我說你未免也太沒了,兄弟這回又是送信又是做戲,不就是想讓你早日結(jié)束這種和尚生活。那妹子雖說出生低了些,可勝在干凈。比那你那繼母塞過來的蛇蝎,要安全多了。你竟然還不領(lǐng)情,早知道,小爺便自己享用了?!?/br> 他話音剛落,床上的人突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嚇了他一跳。 “你喜歡她?” 齊睿直勾勾的盯著楊恒,又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當(dāng)真喜歡她?” “不是兄弟,你別這么看著我,怪嚇人的?!?/br> 楊恒把都送到了嘴邊的葡桃拿了下來,擱回盤子里,努力解釋:“我這不是從小嘴欠慣了。我怎么會搶兄弟的女人呢,那我成什么了?!?/br> 齊睿的臉?biāo)查g重回那個木然的狀態(tài),再度躺了回去。 就在楊恒以為他要睡著的時候,他突然丟來一句: “我并未心儀于她,下回這種事,還是少善做主張?!?/br> 看他一副死魚樣兒,楊恒撇嘴。 光是嘴硬有什么用?他的信才剛出去沒兩個時辰,齊睿這就趕來救人。還說不喜?簡直是騙三歲孩子呢。 只不過...... “你那繼母,好端端的,為何突然對一個不相干的人下手?難道是知道她錯怪了你,要替你挽回名譽?” 除了這個荒誕的理由,楊恒想不出其他的了。 齊睿躺在松軟的床榻上,楊恒的話,勾起了他心中的無限疑惑。 只是有一些,是可以說的,還有一些,他打算等自己搞明白之后再說。 “你相不相信,孽緣這件事?!?/br> 楊恒愣住了:“什么意思?” “當(dāng)年她的三嬸,為了點銀子,主動幫那女人辦事。用她的性命設(shè)計了 一出大戲,為的就是讓我名譽掃地,最好,再讓父親盛怒之下,奪了我的所有?!?/br> 這件事,他早就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那女孩兒是無辜的。 所以成繡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時候,他覺得十分可笑。他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惡趣味,想要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能演到什么地步。 沒想到,命運讓她,再度卷入到了自己的風(fēng)暴中。 楊恒聽后,若有所思:“所以不是她設(shè)計了你,她也是受害者?” “沒錯?!?/br> 齊??隙ǎ骸八?dāng)時命懸一線,差點就真的死了?!?/br> “真是毒婦!”楊恒氣的哇哇叫:“那毒婦真是太可恨了,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惜犧牲別人。兄弟,算起來,這小丫頭可是被你給連累了,往后你得好好待人家,知道嗎?” 齊睿笑了: “按理說,我是該補償。可現(xiàn)世報就是這樣快,你看,這一回,我們不是兩清了?” 楊恒不解:“這是什么 意思?” “字面的意思?!饼R睿伸出手,上面是一張皺皺巴巴的絹布,有紅色的字跡,隱約可見。 楊恒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方才那些輕佻瞬間全無,好似成了另一個人。 “看看吧,看完后你就知道了?!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