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穿雨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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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桃于是也合什雙手, 跟著湯姆一起,把天上所有的娘娘拜了一遍。 畢竟,鄭霞會不會硬起來, 她自己也賭不準(zhǔn)。 而這時, 她突然就見一個穿著綠軍裝的女孩子拎著一個飯缸子上了樓, 去的正是牛百破的房間。 女孩子長的很漂亮,個頭也挺高的, 邊走邊唱,朝氣蓬勃。 在她沒進(jìn)門的那一刻, 蘇櫻桃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整倒牛百破,但就在那一刻, 她知道這事兒穩(wěn)了。 “這不鄭霞嗎,你跑來干嘛?”女孩子說。 鄭霞緊靠著門,本來是在哭的,看個女孩子順順當(dāng)當(dāng)把飯盒放到了床頭,準(zhǔn)備把牛百破扶起來,突然就開始哭了, 指著牛百破說:“鐘團(tuán)長,我實名舉報, 牛百破強.jian了我, 他是個流氓, 也是個無賴,請你們雄武會立刻就地把他正法?!?/br> 另外那個女孩子愣在那兒,愣了半天, 突然一聲冷笑:“鄭霞,沒你這樣兒的吧,你賤不賤啊, 咱們牛團(tuán)現(xiàn)在不跟你好,你就誣賴他。原來他是跟你談過,但他現(xiàn)在只想跟我一個人談了,你不是爭風(fēng)吃醋了吧?” “王云,你死一邊兒云。鄭霞,你不要沖動,有話好好說,你過來,坐我這兒來。”牛百破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了,咧開嘴巴笑著說。 只可惜不論鄭霞還是這個叫王云的女孩子,喜歡的都是牛百破的權(quán)力,而非他這個人。 他那一口四環(huán)素牙,在咧開的那一刻,只會讓鄭霞覺得惡心,無比的惡心。 更何況現(xiàn)在她的心理上還夾雜上了嫉妒和憤恨,憤恨于牛百破又找上別人呢。 所以,本來她的意志并不堅定。 也沒想當(dāng)著一個男h兵的面指責(zé)牛百破。 更沒想讓這些男h兵們斗倒牛百破。 但在這一刻,她是真的想斗倒牛百破,而且,讓別的小h兵給他踏上一萬只屬于人民的大腳了。 那個叫王云的女孩坐到了床邊,大概沒預(yù)料到牛百破居然會喊鄭霞坐,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牛團(tuán),她就是個賤貨,她不是還懷過一個畸形兒,你這是想跟她繼續(xù)好?你不是說過你以后只跟我一個人好的?” 就在這一刻,鄭霞突然回想起牛百破頭一回壓著自己,那口四環(huán)素牙貼過來時,嘴巴里的口臭,以及他那讓人惡心的樣子。 那時候在她眼里,牛百破還不如一條狗呢,現(xiàn)在想想,鄭霞依然不由的就想吐。 之所以她后來心軟了,還想給他生孩子,是因為他一直不停的承諾,說他一定會對她好,還說東風(fēng)會的拖拉機上,他永遠(yuǎn)只會拉著她一個人。 顯然王云也是他強.jian的,但他也承諾過,只跟這個王云一個人好,所以王云現(xiàn)在居然為了牛百破,而開始跟她爭風(fēng)吃醋了,甚至不惜侮辱她。 這下可徹底把鄭霞給激怒了,她聲音尖厲了起來:“我鄭霞實名舉報,牛百破強.jian過我,雄武會的同志們,你們現(xiàn)在就打死他,現(xiàn)在就給我打死他?!?/br> 鐘麒等的不就是這個,一聲令下。 現(xiàn)在這年月,小h兵們既可以抄人的家,還可以給你上武斗。 只要罪證確鑿,他們有一百種能搞死你的法子。 雖然說聽了蘇櫻桃的話,為保事態(tài)不擴(kuò)大,鐘麒只帶了三個人,何守成,王大寶和圖武,但這三個□□腳最硬,身手最厲害。 而他們,現(xiàn)在要替雄武會在秦州城里爭老大,又怎么可不能下狠手的斗牛百破? 所以鐘麒一聲令下,幾個把拳頭捏的嘎嘣嘣的響,這就沖進(jìn)門去了。 鄭霞哭哭啼啼,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直奔鄭凱,撲進(jìn)鄭凱懷里,還搧了自己兩耳光。 回頭看蘇櫻桃一直默默望著自己,這才說了一句腦子還算清醒的話:“姐,你說我當(dāng)初怎么就看上那么個不是東西的東西?” 這應(yīng)該就叫斯德哥爾摩吧,不僅鄭霞,就跟著牛百破一起,罵鄭霞叫賤貨的那個王云,也一樣,屬于牛百破的受害者。 她們迷戀,喜歡的,只是在被強.jian之后,只能委曲求全的,骨子里的奴性,以及,天真的認(rèn)為牛百破只會對她們一個人好。 可惜原來她們都不懂得這一點。 還好鄭霞站起來了,也指證牛百破。 這下,蘇櫻桃只需要等著鐘麒抄牛百破的家,再把廠里那五千塊要回來就行了。 “鄭霞,你等著,我早晚殺了你哥,殺你全家!”就在蘇櫻桃想下樓的時候,牛百破突然連滾帶爬沖出病房,對著鄭霞喊了一句。 鄭霞顯然給嚇的不輕,頓時又縮鄭凱懷里了:“哥,怎么辦啊,他說要殺了你?!?/br> “他還想殺我,我先殺了他!”鄭凱個夯客,拎著拳頭就想上。 好在鐘麒一把把牛百破拎進(jìn)病房,又把門給關(guān)上了。 斗死活該,就讓牛百破享受他勝利的果實吧。 畢竟整頓作風(fēng),流氓問題是他自己向上面建議的,而現(xiàn)在秦州整在徹查的也是這個。 為防夜長夢多,蘇櫻桃可是一直等著鐘麒,等他抄了對方的家,給g委會打好了收條,就把屬于機械廠的那五千塊錢煤錢,從一大堆贓物和贓錢里,給拿回來了。 而牛百破剩下的財產(chǎn),則會被鐘麒送到g委會去。 鐘麒在這方面做的很好,收剿了贓物贓錢,自己絕對不會私留一分。 收到錢之后,蘇櫻桃就該回廠里去了。不過臨走之前,她還得讓鐘麒把自己給東風(fēng)會的女知青們申請的下放通知,全都交給她們。 而這其中,就有一份是屬于鄭霞的。 鄭凱就在密林農(nóng)場上班,鄭霞也下去當(dāng)知青,兄妹倆在一個地方,這不挺好的,倆人都能掙一份口糧。 而且,在蘇櫻桃的夢里,鄭霞和牛百破糾纏了好多年,牛百破想找她的時候就找她睡一覺,不想找的時候,就把她扔在村子里,讓她自生自滅,這女孩子半輩子,都是牛百破的傀儡。 她這是想讓鄭霞站起來,重新作人。 誰知道鄭霞居然堅決不肯:“大姐,你就別說了,我不會再出門了,我覺得自己特別丟人。” 是啊,整個秦州,誰不知道她們東風(fēng)會這幫女h兵的名聲。 不過,蘇櫻桃還沒勸呢,珍妮一手乒乓球拍,一手握著顆乒乓球,在往墻上拍,突然回過頭,一臉漠然的說:“阿姨,那你覺得你的名聲還會更壞嗎?” 是啊,都已經(jīng)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這名聲,難道還能更壞? 珍妮蹦蹦跳跳下樓了,鄭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突然說:“那就走吧,我這名聲還能再壞到哪兒去?” “你可真棒!”蘇櫻桃不由的就摸了摸珍妮的腦瓜子,這小丫頭,個高腿長,話不多,但是說一句都跟至理名言一樣的忠懇。 好吧,湯姆本身腿短跑的慢,看嬸嬸牽起珍妮的手,心里那種嫉妒又浮起來了,揚著小拳頭,小家伙氣呼呼的在后面追著人家,心里嚎著:我要長高,我要長高!” …… 再說鄧博士這邊。 講了整整一天,眼看外面天都黑了,這時候當(dāng)然得回去。 不過陳超拿了一個信封,單獨把博士帶到一邊,從信封里倒了一把鑰匙出來,遞給博士說:“經(jīng)過咱們的審訊,基本可以確定,杏樹村的人里頭有五個人一直在跟上面某個間諜組織聯(lián)絡(luò),但是具體是跟誰聯(lián)絡(luò),目前咱們還沒查到,總之,上級讓我把鑰匙交給您,博士,我把鑰匙就交給您了。” 寶藏究竟長什么樣子,到現(xiàn)在為止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也嚴(yán)格保密,所有的鑰匙,按地委書記的要求,全部都在博士手上了。 而現(xiàn)在只剩下一把鑰匙了。 因為事關(guān)保密,軍區(qū)只有陳團(tuán)和幾個上級知道,現(xiàn)在所有人的特殊任務(wù)就是:找鑰匙。 在整個紅巖,茫茫人海中找一把鑰匙! “陳團(tuán),領(lǐng)勞保啦,避孕套要不要?。俊庇袀€小伙子經(jīng)過,喊了一聲。 陳團(tuán)立刻回了一句:“老子家里才兩個娃,我還要響應(yīng)組織號召多生幾個呢,要那玩藝干嘛,要領(lǐng)你領(lǐng),我才不喜歡穿雨鞋?!?/br> 鄧?yán)霰緛矶家吡耍终哿嘶貋恚骸瓣悎F(tuán),你們這兒避孕套隨便領(lǐng)?” “怎么能叫隨便領(lǐng)呢,只有休假的時候才發(fā)一回,一回也就三個,畢竟我們休假也不多,而且我并不需要那東西。”陳團(tuán)無所謂的說。 鄧?yán)霭櫫税櫭碱^,這還是頭一回,他像這些東方漢子一樣,攬上了陳團(tuán)的肩膀,認(rèn)真盯著他說;‘要不……其實我更偏愛于,穿雨鞋?!?/br> 陳團(tuán)愣了好半天,才發(fā)現(xiàn)鄧?yán)稣f的是避孕套:“你直說不就完了嗎,繞這大的彎子,走啊,我把我的送給你?!?/br> 好吧,雖然陳超笑的很刺耳。 但是為了三個避孕套,鄧?yán)鼋裉煨那楦裢獾拿利悾@可真是收獲滿滿的一天。 避孕套 3! 這不,等蘇櫻桃拿到錢,鄧?yán)鲆矎氖〕腔貋砹?,車停在市委旁邊,低著頭在看表。 五千塊,那可是好大一摞錢。 蘇櫻桃上車之后,專門抓過鄧?yán)龅氖?,示意他摸一下自己手里的錢。 洋洋得意,她還要和湯姆,珍妮三個一起給他吐個舌頭:看我們多厲害。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鄧?yán)鲈瓉砀鷎ate可是從他18歲的時候開始的愛情長跑,其實跟夫妻差不多。 kate也經(jīng)常像蘇櫻桃這樣,跟他分享自己的勝利和喜悅,但是鄧?yán)鰪膩頉]像今天一樣,認(rèn)真覺得驚訝。 因為蘇櫻桃自己所做的這些事情,鄧?yán)鐾耆珱]有搭過一把手,全是她自己一個人干的。 這個女同志,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從牛百破那種胡攪蠻纏的人手里,要來五千塊錢? “你就別問啦,這可是個大秘密,跟那個兇巴巴的鐘麒和鄭凱有關(guān)喲。”珍妮并不善于保守秘密,一張嘴巴,就把鐘麒給賣了。 鐘麒,蘇櫻桃曾經(jīng)的上司,熱血的小h兵。 鄭凱,蘇櫻桃在農(nóng)場里辛苦墾荒的月光騎士。 湯姆正在認(rèn)認(rèn)真真集七把鑰匙,鄧?yán)鲇X得,妻子大概早晚有一天也得集集七個騎士。 好吧,雖然因為妻子獨特的,堪比方程式賽車手的炫酷車技,鄧?yán)鰧τ谒龎衾镌?jīng)有過的感情生活很是好奇。 但他還是立刻攤開了雙手:“夫妻之間確實不應(yīng)該干涉太多對方的事情,就此打住吧,我就不問了?!?/br> 回到家,現(xiàn)在的鄧博士可是有八個套子的人了,庫存空前的充足。 他是這樣,要照他自己,半年到三個月一次完全沒有問題。 但他也是個紳士,妻子有所要求,他肯定也會有求必應(yīng)。 鄧博士總覺得距離上次倆人發(fā)生關(guān)系,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周了,而且妻子身上是干凈的,她應(yīng)該會有那方面的需要求。 所以到了晚上,洗完澡之后,他專門把明天所有要做的工作內(nèi)容全部整理好,早早兒的就躺到了床上。 但是這回,蘇櫻桃可是早就看出他心所想了,頭都不回,她就來了一句:“鄧博士,您就別想了,我沒那方面的需求,也沒有暗示您的想法,趕緊睡覺吧?!?/br> 關(guān)于那個夢,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現(xiàn)在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還往床頭擺一個避孕套,他這不明擺著想干那種事情,又死活不想張嘴? “是因為你現(xiàn)在工作太忙,無暇顧及家庭的原因嗎?如果覺得累,其實你可以不用做那么多工作,小蘇同志,并不是我覺得女同志就應(yīng)該呆在家里,而是你似乎也像kate一樣,很享受名利給自己帶來的榮譽和風(fēng)光,但至少在我看來,這些東西遠(yuǎn)不及把身心專注在一件事情上,以及,在那方面追求來的快樂更好?!编?yán)鲇X得,自己這是由衷的建議。 但蘇櫻桃一聽,卻是勃然大怒。 不是開玩笑的生氣,而是真的生氣。 雖然她從來沒見過那個kate,但是聽得出來,kate女士是個在m國都極為風(fēng)光的女強人,跟博士談戀愛,可謂強強聯(lián)合,在m國估計屬于風(fēng)頭特別足的那種組合。 但她不是,她之所以如此辛苦,是為了保證博士不被下放,而且還能讓他和他帶來的那倆孩子在這年月能填飽肚皮。 而這一切的起源,不都是因為那個夢的原因? 要不然,她干嘛嫁給他,還整天這么辛苦的四處奔波? “所以你覺得我問牛百破要錢,到市里給咱們要知青,僅僅是為了讓自己風(fēng)光?”蘇櫻桃于是反問。 他這思想居然跟保劍英差不多,這也太過分了。 鄧博士看妻子要上床,畢竟現(xiàn)在天氣熱,睡覺的時候開著紗窗,于是把她讓到了里面,自己對著有風(fēng)的一面,一臉的天真:“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而且,kate雖然看似很風(fēng)光,但她因為經(jīng)常熬夜,喝酒,身體并不好,我不希望你也熬壞自己的身體。” 事實上,在蘇櫻桃的夢里,不久的將來,那位kate女士,在中美并未建交的情況下,似乎會跟著古巴友好訪問團(tuán)一起回的國。 當(dāng)時鄧?yán)稣谙路胖?,倆人應(yīng)該是匆匆見了一面,然后kate去了另一個地方呆了兩年,之后,才跟著古巴友好訪問團(tuán)一起離開,并且回了m國。 蘇櫻桃不僅在工作上,交際上比不上kate,就是在生活上,這也跟kate完全不一樣。 因為她從一開始的出發(fā)點,就跟kate是不一樣的。 她是想保博士不下放,而kate,有能力把博士從牛棚里解救出來的情況下,都沒有解救他。 但是畢竟kate是鄧博士的前女友,不攻擊丈夫的前女友,這點涵養(yǎng)蘇櫻桃還是有的,只是她心里生氣,難免就要欺負(fù)一下博士。 “從今天開始,你的妻子性冷淡了?!弊酱策?,蘇櫻桃索性把身上的睡衣也給脫了,然后丟到鄧?yán)龅哪X袋上:“而且我從此以后,都要裸睡?!?/br> “這又是為什么,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鄧?yán)鲆话呀蚁缕拮尤釉谒砩系乃?,這睡衣上帶著她獨特的體香,格外好聞。 好吧,現(xiàn)在他得承認(rèn),雖然距離上次只過去了一周,但是他想,非常非常想,一到晚上,滿腦子都是那件事情。 但同時,他也覺得一個男人整天想著這種事情,是一件非常羞恥的事情。 因為去m國的時候,他帶的是父親所有的撫恤金,也是家里幾個兄弟姐妹的口糧,那時候他奶奶就曾說過:你這一輩子,都只能以學(xué)習(xí),以報效家國為重,任何好玩的,有趣的,能讓你開心的事情都不能沾,也不能沉迷,要不然,你就對不起這五個大洋,和你爹那條命。 所以鄧?yán)隹梢韵耄桓艺f,哪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 哪怕他不信鬼神,只信科學(xué)。 依然總是覺得,奶奶那雙銳利的眸子一直在天上盯著他自己。 所以他只能等著蘇櫻桃想的時候,來滿足她的需要求,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不會在沉溺這件事情上,那么的愧疚。 但是蘇櫻桃可不知道博士心里那么多的糾結(jié)啊,脫光的衣服,她就鉆被窩里了,而且覺得熱,還要把一條腿搭到博士的被子上。 拿她跟kate比,還完全不理解她付出的辛苦,在她看來,這男人就是欠收拾。 “嬸嬸,救命啊嬸嬸。”蘇櫻桃才剛脫光,就聽隔壁一陣哀嗚的叫聲。 湯姆,他這又是怎么啦? 蘇櫻桃和鄧?yán)鐾瑫r坐了起來,著急麻慌套上睡衣就沖了過去。 一進(jìn)門,臺燈開著,珍妮已經(jīng)睡著了,湯姆坐在她旁邊,正在拿自己的兩條小胖腿比珍妮的兩條大長腿。 誰能相信啊,只差一歲的兩個孩子,湯姆的腿比珍妮的整整短了一半。 就像兩條白白嫩嫩,圓胖胖的小藕條一樣。 十個腳趾頭,一個比一個圓,一個比一個胖。 “救命啊嬸嬸,這不是我的腿!”湯姆簡直不敢相信,那兩條小短腿會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