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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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木子苑已經(jīng)被他拉下好遠。 他回頭叫人,可在看到木子苑身形的那一瞬間,安池整個人凍在原地,就連聲音也憋在喉嚨當中,出口的時候不在響亮:“程白……” 程白沒有聽到,仍然艱難地向上爬著,停下時往安池望去。 安池本來還有些飄飄然,可這短暫的對視,卻將他徹底拉回戲中。 張兆京有些急了,他從程白眼中看到的是一種放棄,似乎這幾節(jié)臺階成了橫亙在他二人中間的天塹,一個絕對上不去,一個永遠下不來。 他幾乎奔向程白,扶住他的手臂和他搖搖欲墜的身軀:“沒事吧,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程白額頭上已經(jīng)有一層薄汗,他搖搖頭:“不用休息了,馬上要到了。” 一年前他們來爬這座山時,程白雖然體力也不好,但也沒到現(xiàn)在這個程度。 張兆京知道,程白的體力相較于一年前來說其實并沒有太大變化,只是他的心態(tài)變了。 程白曾拒絕張兆京的幫助,拍掉了對方伸出來的手,一年后的今天,他卻不怎么欣然地接受了。 仿佛如果只有程白一個人,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爬上這座高山。 兩個人上山,拜佛,燒香,與一年前做的事情完全相同,可張兆京心里卻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跪在佛陀面前的時候,雙手合十,異常虔誠地許愿,具體是什么愿望,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他只是在心里拼命地念一個人的名字——“程白”。 他跪在那兒,好久都沒有起身,最后,不知是因為著急,還是因為用了心,張兆京鼻腔酸溜溜的,竟然有點想哭。 “兆京,走了?!背贪仔÷曁嵝阉?/br> 張兆京睜開眼睛,還是接過程白手里的香,仔細地插到香爐里頭去,要走的時候又看到程白肩膀落下的香灰。 這香灰似乎意味著什么,張兆京只是感覺得到,但無法用語言細細描繪,總之他見了香灰,突然就急了,也不知道在埋怨誰,只是有些用力地將程白肩膀上的香灰拍掉了。 兩人出了大殿,張兆京猛地回頭看向佛陀,他終于找到合適的詞語去形容香灰,那好像是死亡的暗示。 他看著佛陀慈悲的雙目,心中生出對世界的恨意。 程白手指的觸感喚回了張兆京的理智:“我們回家了。” 他聲音又輕又溫柔,臉上因為運動帶著些許紅暈,倒顯得氣色好了許多。 程白沒有再抗拒公共場合與張兆京舉止親密,反正他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網(wǎng)絡(luò)紅人了。 張兆京牽著他的手,在下山時問道:“你剛才許愿了嗎?” 程白遲疑了一下,說:“算是許了吧?!?/br> “許了什么愿?” 程白輕輕笑了:“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br> 又走了一會兒,程白問:“你也許愿了嗎?” “沒許?!睆堈拙╊D了頓:“我光想著你了,沒來得及許愿?!?/br> 程白又笑了,笑得十分釋然:“不要緊,無求則心常歡喜,無欲則身常自在。你比我活得通透?!?/br> 張兆京還想說什么,可看到程白的臉,他又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他覺得程白應(yīng)該也看出了香灰是某種不祥的暗示,可兩人都沒有說出來。 這次的下山路,兩人走得格外安靜。 一年之后,程白走了。 作者有話說: 周二更哈~ 第98章 香灰2 第三次上山,張兆京只有雪餅了。 電影里,這只被撿來的狗也叫雪餅。 也真是奇了怪了,安池和它在戲外根本八字不合,它跟誰都好,對誰都搖尾巴,就是不聽安池的話。 可一拍板開拍,雪餅就像戲精附體了一樣,安池指哪兒打哪兒,甚至有些鏡頭一條就能過。 于陌在監(jiān)視器后跟副導(dǎo)演說:“你看這狗,多有鏡頭感,比有些演員強多了?!?/br> 他好像意識到自己還帶著擴音器,連忙說道:“安池,我不是說你啊,你別多心。你演你的,演挺好。” 安池則根本沒聽到他的話,因為他第三次看見這尊佛陀,已經(jīng)感受不到他的一絲慈愛,同時也感受到自己內(nèi)心虔誠的枯竭。 張兆京深恨佛陀。 恨他對凡人的疾苦視而不見,恨他對程白的悲慘無動于衷,更恨他明明加以暗示,卻又不給出任何解決方法。 冥冥之中,張兆京覺得,落在程白肩頭的香灰是某種暗示,意味著他已被不幸沾染。 所以他不再拜他,只是領(lǐng)著雪餅在寺廟周圍轉(zhuǎn)了一圈,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拍了一些照片。 他翻看了一下手機相冊里的照片,決定回去洗出來,燒給程白看一看。 然后,張兆京就領(lǐng)著雪餅下山了,下山后還繼續(xù)當他的體育老師,按部就班地上班、過日子,就好像從沒有程白出現(xiàn)。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生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巨大的裂痕,時間無法彌補。 山上的戲份拍完了,安池回頭望了一眼佛陀,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在心里蔓延。 拜佛的戲份一結(jié)束,證明《香灰》當中所有感情波動強烈的戲份都拍完了,距離任務(wù)完成好像只有一步之遙,所有人沉浸在開心當中,沒人注意到安池的神色有什么變化。 其實于陌注意到了,但他懶得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