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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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格外能跑,也格外能溜。 排兵布陣,能利用的棋子,就是陣。 玄羽莊副莊主:“那我們走城門這條路嗎?” “誰說只有一條路了?!彼揄财^,看向其他人:“再等半個時辰吧?!?/br> 顧七微微垂目,忽然想到什么,看向了地下。 啟靈城的無人在意的另一邊角落地底,經(jīng)由宿聿打開的萬惡淵通道,妖獸們一個個嘴里嚼著寒草,無聲無息地潛入地底,而為首就是孔雀王。 孔雀王有三個最在乎。 一是漂亮的羽毛,二是滿山的子民,三就是賴以生存的仙靈鄉(xiāng)。 此時,孔雀王盯著自己的一眾子民,面色哀怨,卻只能站在所有妖獸的前面。 狼王待在它的身后,身后還跟著一眾萬惡淵未經(jīng)歷過挖地洞的妖靈們,拿著一張墨獸鬼畫符般的輿圖。 “學(xué)會了嗎,跟著它干?!?/br> 張富貴閉關(guān),狼王擔(dān)起了責(zé)任,它看向孔雀王:“勞煩?!?/br> 孔雀王:“……”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對,為什么它交了保護(hù)費(fèi),還要帶頭示范干活! 第101章 黃粱 半個時辰后, 通往啟靈城與玄羽莊的地下通道被挖了出來。 隧洞的入口在另一面,不在玄羽莊修士的目光范圍內(nèi),而是淹沒在背面城墻的一個小角落。為了提防被發(fā)現(xiàn), 墨獸還提前用了萬惡淵的禁制遮掩著,當(dāng)然最主要的功勞莫過于那些現(xiàn)在還在啟靈城內(nèi)到處亂竄的探子們,因著他們的分開活動, 另一面失控的修士也被引走,所以挖掘的輕微地動才能掩蓋下來。 當(dāng)幾個人走到啟靈城周邊地洞的時候,玄羽莊副莊主隔了很久才想起還有仙靈鄉(xiāng),血瘟疫一開始爆發(fā)的時候,還未等玄羽莊提供庇護(hù),孔雀王就已經(jīng)帶著仙靈鄉(xiāng)的妖獸躲了起來,留給玄羽莊的僅有一句妖王的留言口諭——說是帶著子民避難,不用管它們。 所以當(dāng)孔雀王帶著妖獸把啟靈城地洞挖出來的時候, 玄羽莊副莊主第一感想就是感動,沒想到一向只會避難的孔雀王,第一次冒險站了出來。 “所以當(dāng)初玄羽莊地下那些亂七八糟的隧洞,也是你們挖的嗎?”齊衍好奇問。 孔雀王無話可說,還只能替?zhèn)鞅冲仯骸安睢畈欢喟伞!?/br> 江行風(fēng)震驚于這地洞,當(dāng)時在仙靈鄉(xiāng)確實也鉆過一次地洞,但彼時他以為的地洞是玄羽莊原有的地道:“所以這是妖獸挖的?什么時候挖的?” 普通的妖獸的挖掘速度恐怕沒那么快吧! 顧七微微側(cè)目, 少年站在眾人之后,沒有往前與孔雀王有半句交談。 而那被玄羽莊修士包圍著的孔雀王, 與人交談的片刻,似有似無地總往少年的方向看。 宿聿沒說話, 有著孔雀王帶著妖獸于此坐鎮(zhèn),他半句話都沒有摻和, 全由著孔雀王與玄羽莊副莊主解釋。 孔雀王自然不可能當(dāng)著萬惡淵淵主的面把盟友抖出來,成千上百的妖獸一起挖,這隧洞能挖得不快嗎?而且那該死的上古隱狼王還擔(dān)憂挖的速度不夠快,一路上全用威壓恐嚇著它的子民以及死去的妖靈,還不允許別的獸提不是,一說不是就冷著一張獸臉在那看著。 “快挖到了嗎?”等其他人詢問完事,宿聿才悠悠開口。 孔雀王:“……” 地洞挖到散修盟的正下方,但還沒有打通,因為誰也不知道頂上是什么情況。 眼看著已經(jīng)把這群修士帶到了該到的地方,孔雀王洞也挖了,準(zhǔn)備帶著子民撤退,走之前還把一直粘著它的小人參推到了齊衍身邊。這破地方誰愛呆就呆著,它要離這些該死的瘟疫遠(yuǎn)一點。 “他們干嘛去?”齊衍瞥見往后撤的妖獸。 齊六輕車熟路給自家少爺解釋:“回去仙靈鄉(xiāng)躲著吧?!?/br> 一個玄羽莊修士忽然問:“可仙靈鄉(xiāng)與啟靈城距離那么遠(yuǎn),它們沒有傳送陣法,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挖的?” 齊衍也疑惑地看向齊六:“是啊,” 齊六:“……可能是孔雀王神機(jī)妙算吧!” 其他人還在疑惑孔雀王來此是干嘛的,顧七已經(jīng)幾步走到地洞的正下方,仰頭就能看到上方的土層與地面相距不遠(yuǎn),他的劍動了動,在其他修士遠(yuǎn)離數(shù)步之后,一道輕綿的劍招落于土層,剎那間落石下落,上方洞見天光,留了一個不大的出口。 “走。”顧七一伸手帶上了旁邊的宿聿,兩人一躍到了地面。 其他修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劍修已經(jīng)開好了路,劍招的聲響微弱到極致。 見過此劍修將玄羽莊后山山林夷為平地,還第一次見他使這種劍招。 “其他修士留守此地,地洞事關(guān)緊要,后路不能被斷。”齊則手搭在輪椅上,輕聲提醒。 玄羽莊副莊主知道他的打算,隨即將其他玄羽莊修士全都留下,齊則看了眼齊衍:“你與六子也留在這邊?!?/br> 最后去地面的也僅有齊則與護(hù)衛(wèi)、玄羽莊副莊主、江行風(fēng)以及已經(jīng)先行上去的顧七和宿聿。 見其他人都上來,顧七驚雷劍一甩,將周圍的土壤覆于原狀,江行風(fēng)更是從中放了稍許寒草,避免街道上那些失控的修士靠近。 宿聿微微側(cè)目,看向齊則。 “放心,我有自保能力?!饼R則選擇跟來,便不會拖人后腿。 出口所在的位置就在散修盟的后院之地,妖獸挖的地方還算隱蔽,沒有引來失控修士的注意。 只是一到地面,他們就感覺到一種近乎寂靜的詭異,四周就像陷入漫長的安靜里,街道上空無一人,后院更是散修盟修士的痕跡都沒有,奇怪的情況讓幾人警覺沒有再往前走,一眼望去前面的散修盟里似乎處處皆有陷阱,只是不走完全不行,他們需要盡快地把孟開元的夢境打破。 幾人沒有浪費(fèi)時間,只是他們剛踏進(jìn)散修盟之內(nèi)時,就赫然看到幾枚深深嵌入木門上銅錢。 銅錢——是玉衡真人的銅錢。 那枚銅錢像是一種警示,所有人剛看到那枚銅錢,眼前的場景的就恍然一變。 宿聿微微側(cè)目,身邊其他人的氣息像是完全消失,剩下的僅有安靜的回廊,他感應(yīng)不到任何人的靈氣,包括顧七他們:“墨獸!” “是黃粱夢!”墨獸周圍立起萬惡淵的層層防備,下一刻卻頓然遲疑:“等等,我們怎么沒被拉進(jìn)夢里?!” 黃粱夢拉走人的意識,像是覆蓋了他人神魂氣息。 宿聿仰頭看去,散修盟的后院中一點生人氣息也無,甚至連陣法的痕跡都沒有。 “陣眼不在這?!彼揄驳馈?/br> 黃粱夢籠罩的不是一隅之地,從他們踏入散修盟的后院開始,就已然進(jìn)入了黃粱夢的范圍。 怪不得這周圍不設(shè)一兵一卒,因為布陣者根本沒留退路,將黃粱夢的陣眼設(shè)在了黃粱夢之中……這個困局,布陣者沒有留下毀陣的解法。 宿聿低聲:“不見神明?!?/br> 墨獸正在觀察這黃粱夢的情況,聽到宿聿的聲音,急忙提醒:“這里是其他陣法,它若出現(xiàn),你也可能會見到其他幻象,甚至?xí)焕綁艟忱??!?/br> 言之,就是無法保證宿聿是否會被影響。 宿聿沒回答,墨獸就知道他鐵了心了。 不見神明的霧氣覆蓋上了宿聿的右眼,黃粱夢于他眼前驟然一變,剎那的時間,他像是被拽進(jìn)了另一方世界,散修盟的后院如潮水撤散消失,鋪面而來的荒涼感拉回了他的思緒,他退后半步,撞到了身后的人,便聽到一聲低語:“你不該進(jìn)來。” 說話的人是顧七,其他人也在此方黃粱夢的幻境里。 黃粱夢是會讓入夢者見到自己識海里最為深刻的記憶,眼前所有人都在這,這些人沒有入夢嗎? 宿聿皺眉。 墨獸想到什么,沉聲道:“有人提前給你們留了一手?!?/br> “銅錢?!饼R則平聲而言,想到的是進(jìn)入散修盟后院嵌入的那些銅錢,“玉衡真人應(yīng)當(dāng)是料到了黑衣人對孟盟主的困局,提前在外面留下那幾枚銅錢。” “這是孟盟主的夢境。”顧七開口。 玉衡真人是天麓山最厲害的命師,擅陣也擅洞悉,他應(yīng)該是短時間內(nèi)沒辦法破陣,能留下那枚銅錢或許是算到會有后來人解救孟盟主,給其他人留下一線生機(jī)。若是所有人一進(jìn)入黃粱夢就被夢境所困,那他們進(jìn)入此地妥妥是浪費(fèi)時間,銅錢扭轉(zhuǎn)了黃粱夢入夢的規(guī)則,使得他們沒有進(jìn)入屬于自己的夢里,而是進(jìn)入了孟開元的夢境。 宿聿只有一只眼睛能夠看到,而黃粱夢帶來的真實感,讓他恍惚間回到了虛妄山林里不見神明的幻境里。 周圍宛若遠(yuǎn)古的沙場,一眼望不盡的黃沙,以及四面撲面而來的綿長威壓,眾人一眼看去就能看到黃沙之余,那一個個站在黃沙之后的修士,每個修士展露出來的威壓不同凡人,他們卻好像沒有看到他們,越過他們直接往前走。 黃粱夢是入夢人的倒影,種種所有,他們這些后來入夢之人,皆是夢中的過客。 想要從夢中破陣,就要點破夢中之人,讓入夢人從黃粱夢中醒來,方可破陣。 這里便是——孟開云識海里印象最深刻的夢境?! 幾個人立刻看去,處于孟開元的夢境里,他們輕而易舉地看到了人群中的那個人。 黃沙覆蓋之地,年輕的孟開元站在人群之中,他的手里拿著一把兵器,顧七看到那把兵器就想起不久前的玄羽莊地宮,地宮中那把奔雷刀此時被孟開元拿在他的手中,那是刀尊段胤的刀。他僅僅地握著那刀,站在人群之中,眼睛中帶著不可忽視的情緒,直直地看著遠(yuǎn)處。 “奔雷刀?!鳖櫰叩吐暤?。 段胤的刀,在玄羽莊天魔陣后已然調(diào)查清楚,是一千多年前的殘刀。 其他人微愣,什么意思,孟開元與刀尊段胤有關(guān)系?! 宿聿的眼睛看到那把殘刀,而后仰頭,看向無盡的沙地盡頭。 他幾乎停住不走,丹田之中的靈眼似乎被某種意念觸動,取而代之的是更深刻的記憶。熟悉的感覺在黃沙涌起時,穿破皮膚的砂礫,粗重的喘氣聲似乎一點點地隨著胸腔里躍動的心跳聲而涌來,神魂中戰(zhàn)栗與雀躍,隨著靈眼輪轉(zhuǎn)而逐步推進(jìn)。 他來過這個地方。 顧七注意到身前人的異樣,少年停住沒動,似乎在看著什么。 他微微伸手,而就在這時候,不遠(yuǎn)處清晰的聲音卻打斷了他的思緒。 四周的聲音隨之響起,源自夢中,來自于孟開元身邊的修士。 那些修士同樣年輕,身上與孟開元同樣,穿著窄袖勁裝,似乎是東海之地的裝束—— “開元,你沒事吧?” “百年了,這地方終于撕開,那個人逃不掉的?!?/br> “就是啊,這么多大能者在的,我們一定能給段兄報仇?!?/br> 年輕的孟開元眼底皆是散不盡的情緒,似乎種種情緒盡于手中的奔雷刀,他沒有再說話,只見握著奔雷刀的手青筋突起,像是在竭力地克制著什么,“他逃不掉了?!?/br> 齊則像是什么都知道,緩緩開口解釋:“刀尊段胤,四海散修,傳聞他常居?xùn)|海之地?!?/br> 黃沙覆蓋,往更遠(yuǎn)看去,黑沉的夜覆于黃沙的盡頭,黑夜中像是有數(shù)不盡如同游蛇竄動的黑影,往外流動時如瑰麗的流沙,一點點地攝人心魄,引著人走向更虛無的境地。那是上古時期留下的裂縫,裂縫中殘留無數(shù)上古幽魂鬼魅,終生被囚于虛無裂縫中,無法返世,也無法輪回,如同時間流逝夾縫中的一角。 “等等,那這里是什么地方?”玄羽莊副莊主一愣。 即便隔著一場夢,所有人皆能體會到來自那裂縫的壓迫力。 像是他們再走前一步,就會被那裂縫吸入其中,再無往生。 齊則巡視四周,思考片刻:“若無沒猜錯,此地應(yīng)當(dāng)是虛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