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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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修士的目光幾乎都聚集在這邊,顧七能注意到除了玄羽莊的修士,其他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目光投向了這邊,似乎都在看著這邊。那些都是生面孔,卻也是玄羽莊的客人,血瘟疫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但在血瘟疫之前,聚集到此地的人卻還有另外的目的——那就是沒有被宿家的帶走的神器古靈舟。 背地里盯著古靈舟的人不少,尤其是現(xiàn)在所有人聚集在此地……想對少年出手的人必然是有。 而且不止是這些,血瘟疫爆發(fā)的時間太巧了,專挑戰(zhàn)后的玄羽莊與啟靈城,甚至還在各個勢力的探子潛伏在這里的時候。東寰各地的探子,每個的地位都不簡單,更能進(jìn)入各個勢力的腹地,這些人若是攜帶血瘟疫的血蟲離開此地,等同于順著這些探子,將血蟲傳播出南界,甚至還能潛伏進(jìn)各個勢力。 其心可誅。 所以散修盟會封城,封的不止是瘟疫,封得可能還是這些血蟲潛伏的可能。 顧七垂眼,少年不為所動。 似乎對其他覬覦古靈舟的舉動絲毫沒放在眼里。 說出是咒的齊則沒有再說話,他身后跟著護衛(wèi)將他的輪椅推到稍微離人群尚遠(yuǎn)的地方,但有幾個齊家修士留在了齊衍身邊,表達(dá)了齊家對宿聿的站隊,那個說話的貴客不禁閉嘴,只是看向宿聿的眼中帶了幾分暗色。 宿聿微微抬頭往齊則的方向看去,這段時間齊則沒有再去他的小院拜訪,但齊家做的事情一件都沒落下,能清晰地說出是咒的人,要么碰過咒,要么見過咒。 前者比后者更令人印象深刻,墨獸說過血蟲是種蠱獸,現(xiàn)在還是一種被下咒的蠱獸。 “你別想了,這段時間你先好好養(yǎng)著,你傷口還沒好全?!蹦F突然道。 萬惡淵的精純之氣能給宿聿修復(fù)身體,像先前好幾次都能修復(fù)完好,可這次自古靈舟戰(zhàn)后,宿聿一頭青絲變白,萬惡淵修復(fù)宿聿傷口的速度也變慢了,這對墨獸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現(xiàn)在的萬惡淵比以前強很多,之前都能輕而易舉修復(fù)的傷口,現(xiàn)在愈合起來未免也太慢了。 “我就說你不能那么著急結(jié)嬰,現(xiàn)在這么奇怪的情況肯定跟你元嬰有關(guān)?!蹦F是肯定萬惡淵沒有懈怠,每天萬惡淵輸入宿聿體內(nèi)的陰氣只多不少,看這小子丹田里的珠子虛影就可以看出來了,但為什么這點破傷口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完全愈合呢? 宿聿能感受到的比墨獸更多,斷裂受損的經(jīng)脈確實有陰氣在修復(fù),而且是非常多。 萬惡淵迫切地想要把他治好,但這個速度被靈眼控制了,與其說是控制,更像是靈眼在調(diào)動這些陰氣不斷地摧毀他的經(jīng)脈的同時進(jìn)行修復(fù),這種感覺很淡,卻像是一點點在淬煉他的身體…… 這種感覺就是體內(nèi)陰氣更好控制了,元嬰能承擔(dān)墨靈珠虛影再多,應(yīng)該也有極限。 而這段時間在靈眼圖騰的把控下,哪怕他的身體一直處于虛弱的狀態(tài),但他卻隱隱感覺身體承受的限度正在靈眼的刺激中擴充。 墨獸還在說著,要不是這里人太多,它都想把不見神明放出來保護宿聿。 這人要是再打起架來,它就怕萬惡淵回天乏術(shù)。 活尸蹲在宿聿的旁邊,它丑陋的模樣讓周圍很多修士不由自主地離它更遠(yuǎn),而它對這些卻全然不顧,見著宿聿沒說話,它就跟在旁邊一起發(fā)呆,只是動的時候不覺抬頭看向站在他們前面的男人,顧七站的位置恰好,給他們擋去了周圍的視線。 活尸看看顧七,不禁伸手拉了拉宿聿的手臂,碰到宿聿的手臂的時候,它看到了宿聿手臂上的繃帶,眼中多了幾分異色,將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它稍稍抬頭,看著抱劍站在旁邊的劍修,劍修身形修長,抱著劍的身影與月光疊在一起,活尸澄澈的眼睛里像是看到什么。 顧七低頭的時候,就看到少年席地而坐,而活尸半蹲著,過長的臂膀垂在臺階下,時不時晃了晃。一人一尸的距離很近,可在一起的模樣卻過分熟悉,隱隱間他好像看到兩個差不多稚嫩的少年人蹲在那,見他時總會如同做錯事地抬起頭。 他回過神,捏了捏眉心。 活尸稍稍抬頭看了眼顧七,見宿聿在閉目養(yǎng)神,它歪了歪頭,余光落在遠(yuǎn)處的醫(yī)修上。 其他的修士忙著加固周圍的陣法,以免外面的修士闖進(jìn)來,個個神色凝重。 醫(yī)修在院中簡單地圈了一塊地方,研究著醫(yī)圣手記里的內(nèi)容。 一些受傷的修士都在旁邊待著,被陣法隔絕開來,個個面色凝重,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yīng),但卻是因為如此,很多修士都盡量避著他們,誰知道受傷的修士會不會已經(jīng)感染了血蟲,也就只有醫(yī)修敢靠近他們,還給他們療傷。 “幽魂草?!闭诜喪钟浀尼t(yī)修回過神來,差點被身后的活尸嚇了一跳,“是你啊,下次別這樣偷偷冒出來?!?/br> 其他修士對活尸避如蛇蝎,但他們醫(yī)修已經(jīng)習(xí)慣活尸的存在,經(jīng)常去宿聿院子的醫(yī)修們每次都能看到活尸在旁邊自找事情玩,就像個玩心很大的小孩。 “不好意思??!”齊六急忙回來撈活尸,“它玩心大?!?/br> “沒事沒事。”醫(yī)修聽到活尸這么說,再回頭去看那模糊的字跡,還真像是‘幽魂草’三字,“不過還真是,看起來像幽魂草?!?/br> 齊六聽完震驚:“不得了!活尸你認(rèn)字了!” 活尸晃晃腦袋,接著說道:“幽魂草!” 醫(yī)修本來就因為這模糊的手記頭疼,見狀急忙翻到后面幾頁的位置,指著另一個模糊的字跡,“還有這個,這個,能看出來嗎?” 活尸道:“枯藤?!?/br> 醫(yī)修聽完,比劃了一下,“還真像枯藤!” 齊六想把活尸帶回去,沒想到活尸被醫(yī)修們留下來辨字了,關(guān)鍵還不是鬧著玩,它還真認(rèn)得出來那幾個字!那紙都糊得暈開字了,仔細(xì)看也就什么都看不出來,但活尸說出來,好像就是那幾個字。 不得了了!萬惡淵大事! 活尸不僅變聰明了,還識字了! “不會吧?”墨獸不認(rèn)同:“宿聿都不認(rèn)字!” 不見神明:“看起來好像是聰明了?!?/br> 齊六靠近萬惡淵,聽到墨獸跟不見神明的議論:“什么叫看起來聰明!我就說它變聰明了,它吃富貴的草都知道往貴的吃!鎮(zhèn)山獸大人有時候還認(rèn)不出來呢!” 墨獸:“?” 萬惡淵的吵鬧聲更重,宿聿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循聲看向遠(yuǎn)處。 活尸待在不遠(yuǎn)處,與那些醫(yī)修站在了一起,斑駁之氣混在了靈氣當(dāng)中。突然之間,遠(yuǎn)處的活尸身上斑駁的氣像是越來越凝實,在靈眼的輪轉(zhuǎn)中越變清晰,周圍其他聲音似乎漸漸消失,斑駁的影子退去,隱隱約約間像是有人站在那。 宿聿不禁捂住靈眼,靈眼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變化,輪轉(zhuǎn)之際,有些聲音漸漸出現(xiàn)在了宿聿的耳邊。 ‘隔壁醫(yī)宗的小師弟?!?/br> ‘入門比你晚點,得喚你一聲師兄。’ 眼前的景況發(fā)生了改變,擺滿藥草的小草院內(nèi),矮小的修士跟在一眾醫(yī)修的旁邊,聽到聲音的時候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帶著怯,面容上有著紅印,卻總是經(jīng)不住好奇地看他,他被人帶著引到了那個小修士的面前,對方仰頭看他時候,顯得十分膽小,低低地喊了一聲‘小師兄’。 這時候,宿聿心中一沉,手捂在了丹田腹部。 內(nèi)觀識海時,覆蓋滿丹田的靈眼還在轉(zhuǎn)著,卻在宿聿威脅性地掐住某個關(guān)竅的時候,靈眼輪轉(zhuǎn)的速度一下慢了下來,耳邊那些若有若無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周的熱鬧。 靈眼,每一次他有前世記憶浮動的時候,都免不了這東西的作用。 從最開始的南塢山,到現(xiàn)在,每一次記憶的涌動,都離不開它的運轉(zhuǎn)……甚至是識海里的每一樣變化,像是精妙地在圖騰的cao控下運轉(zhuǎn),以前這東西只會在他瀕死的時候才會出手,而現(xiàn)在隨著他修為的增強,這東西給他帶來東西更多。 腦中那些時不時冒出的陣法是其一,這些不隨控制而動的記憶是其二,主動地引導(dǎo)陰氣淬煉他的身體是其三。 種種所有,他的成長就像是撬開這個詭秘圖騰的鑰匙。 ‘我以前經(jīng)歷過那些?!?/br> ‘魔窟,天魔陣,廢修為,虛無之地……還有血瘟疫。’ ‘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是嗎?’ 靈眼沒有回答。 ‘沉默那就是真的,從一開始,你就很怕我死?!?/br> 想到此處,宿聿松開了緊握腹部的手,靈眼緩慢地恢復(fù)了原先的速度。 他成長得越快,這靈眼給他的東西也會更多。 千年前他經(jīng)歷過很多事,或可能是他的前世,或是別的,這些記憶就像潛藏在他的識海深處,被靈眼一步步地撬動放出來,宿家只是他短暫的今生,更多的東西其實掩藏在他的神魂深處,尤其是在他凝成元嬰之后,好像有更多東西被靈眼撬動了。 他先前對活尸明明沒有別的記憶……可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 顧七的注意力原本落在活尸身上,忽然卻注意到身邊的人動靜。 少年的手搭在腹部上,額間多了幾點冷汗。 怎么了?他剛想伸手給少年把脈,就在這時候,少年卻突然抬起頭,對方的視線看向他身后之際,耳邊傳來了一陣驚呼之聲。 聲音來源自布陣的修士所在之地,外面受控的修士竟然掙破了其中一個陣點,失控的修士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軀體,身體內(nèi)的靈力反倒被血蟲利用,竟然硬生生用靈力破壞了。 突發(fā)的變故讓所有人臉色微變,原以為這些修士只是受控,卻未曾想會破壞陣法。 陣法再鞏固,卻也耗不住那些受控修士不要命似地?fù)鋼?,尤其是那些修士的血液還能侵蝕陣法。周圍原以為安全的修士再度緊張起來,陣法那邊被撕開了一個裂口,玄羽莊副莊主喊道:“防御!別讓他們進(jìn)來!” “我的天,這是什么咒術(shù)?!”齊六急急退后幾步,仰頭看到陣法外的靈力。 齊則的手緊緊扣在輪椅上,皺眉:“不對勁?!?/br> 護衛(wèi):“少主?” 咒術(shù)下在血蟲身上確實能讓血蟲按照咒的控制變化,或潛伏,或死亡,將血蟲完全把控在內(nèi),但血蟲畢竟是血蟲,說到底只是一類蠶食修士且不斷繁衍生長的蟲,即便能cao控人的行動,應(yīng)該只能做到最簡單的行動,可現(xiàn)在明顯這些血蟲身上的咒術(shù)詭異,行尸走rou不可怕,一旦這些修士會用靈力攻擊,那就全亂套了。 “啊——” 聲音來自醫(yī)修所在的位置,有個受傷的玄羽莊修士忽然站起來。 他的左手手臂不自然地顫抖著,有半邊臉呈現(xiàn)扭曲的姿態(tài),模樣像極了被隔絕在院外的血蟲修士。 “他發(fā)病了!”江行風(fēng)急聲道:“其他人遠(yuǎn)離他,把他制??!” “快跑——”失控的玄羽莊修士喊道。 隨著他動,院中那些只是簡單受傷的修士竟然也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他們受傷的地方開始變得扭曲失控,有的修士還能按住自己手,有的修士卻雙手失控,這時候,有個玄羽莊修士突然往旁邊醫(yī)修的位置沖去,那只顫動的手臂一伸手,就抓住了旁邊沒來得及跑掉的醫(yī)修。 顧七的身形稍動,握住驚雷劍的時候,看到玄羽莊修士的指節(jié)發(fā)力,死死扣住醫(yī)修的肩膀,就像是要把手指嵌入他的rou里。 離得太近了,動劍會傷到人。 整個院子變得混亂起來,玄羽莊副莊主喊道:“防住外面,控住他們!” 所有的醫(yī)修跑去控制局勢,宿聿剛退后幾步,身后忽然有個修士朝他伸手而來,而就在這時候,一個身影更快地落在了宿聿的身邊,將旁邊的修士打退,活尸的速度很快,修士的手腕被活尸鉗住的瞬間,立刻就被卸了勁,手腕竟硬生生地被活尸卸了下來。 宿聿聽到耳邊清脆的咔響,眼前看到了紅色的痕跡,“血蟲,在他手臂上?!?/br> 活尸聽到宿聿的話,它鉗住對方的手速度非???,一下按住了傷口的位置,被它拿在手中的像是某種草藥,被它一手磨成了藥粉,落在修士的手臂上頓時散出大量陰冷的氣息,幾乎快要將修士的手臂凍住,整個手臂的膚色逐漸泛青。 而就在這時候,活尸徒手伸出了兩根手指,手指鋒利,割開了修士的血rou,在修士受傷的血rou里抓著什么,下一刻把一段只有指節(jié)大小的東西捏了出來。 活尸剛想要捏碎那東西,卻想到宿聿的話,反手將那東西甩落在地。 周圍的修士不禁離了它數(shù)步遠(yuǎn)。 宿聿卻沒避開,甚至在活尸靠近的時候,他還去碰對方的手,將活尸往他的方向拉近了幾步。 “洗手了嗎!”墨獸盯著活尸,將陰氣覆蓋滿了宿聿的體表,“那些臟東西你碰干嘛!” “不見神明呢!快拿你的霧給它洗洗?!?/br> 不見神明:“?” 我的霧是什么東西,能洗手?! 甩落在地的東西還在蠕動,江行風(fēng)眼疾手快,一下從旁邊拿了器皿,甩手蓋在了那甩下來的rou上。紅色的東西像是修士的血rou,可蠕動的模樣卻格外詭異,原先修士身死后只剩下一片尸水,很難捕捉到像這樣清晰的,疑似血蟲的rou塊。 “血蟲?”江行風(fēng)一陣詫異,“怎么挖出來的?” 而且還是非常精準(zhǔn),方才那修士的模樣不像外面的修士完全被控制,這血蟲被挖出來的地方是修士的上臂,位置很刁鉆,能精準(zhǔn)判斷出血蟲的位置,只能是通過修士失控的臂膀進(jìn)行判斷……這活尸,剛剛是憑借修士失控的反應(yīng)判斷出血蟲的位置? 血蟲是難以辨別位置的,rou眼看不到,靈氣感應(yīng)不到……那能辨別的,就是修士失控后軀體的反應(yīng)。 既然要cao控修士,血蟲附著之地,必然是在修士身體關(guān)節(jié)等重要xue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