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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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記只有一半,另一邊在哪!”江行風看向手里的東西。 另一個醫(yī)修急忙把書遞了過來,“江神醫(yī)這,醫(yī)圣的手記。” 江行風一翻開,里面是先前那本手記的后續(xù)—— “五月十五,宗內起血病,入骨歿,亡十人?!?/br> “五月十七,病嗜骨血,疑上古血蟲?!?/br> “……” 顧七在看到上面記載之字時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伸手按住了江行風的手,看向了醫(yī)書最后一行所寫—— “溯源追之,與觀一師兄深入天虛潭,捉血蟲。” 裴觀一。 “江神醫(yī)不好了!” 門外有修士喊了一句:“外面有人發(fā)病了!” 急呼聲幾乎打斷了江行風的思緒,他不得不放下手頭的事情轉身跑去。 顧七卻看著上面‘觀一師兄’四字,往后翻時卻再無記載,他盯著上方幾字,沉聲道:“你們所言的醫(yī)圣,是何人。” 神醫(yī)谷的醫(yī)修被問,很快回答:“醫(yī)圣徐天寧,現(xiàn)在的醫(yī)書很少提及他,但神醫(yī)谷的老前輩們都說他是千年前的赫赫有名的醫(yī)修。” 他見到顧七手中所拿之書,便順著說道:“這個是天虛劍門時期的醫(yī)書,據(jù)聞醫(yī)圣早年是天虛劍門醫(yī)宗的弟子?!?/br> 天虛劍門,裴觀一。 小院里,宿聿閉幕凝神之際忽然睜開了眼睛,身后搖椅的搖擺已經停止,他微微側目就看到活尸站在小院的角落里,半蹲在地上,動也沒動。識海里很安靜,墨獸不知道已經跑到哪去,宿聿出聲喊道:“活尸?” 四周還有劍陣存在,活尸沒有應,它平靜地蹲著,兩只眼睛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只手按在地上,地面上則是紅沉沉的一片。宿聿伸手扒過活尸的肩膀,便見它的手似乎按在了血地上。 活尸大半個身體上都腐爛了,那滿手的血沾在它的手上,落在宿聿眼里便是紅沉沉的血蟲。屋外有人死了,血沒過劍陣院墻滲入到了院子里,宿聿急忙抓住活尸的手,陰氣覆蓋過去,厲聲道:“你碰多久了。” 血蟲浮于活尸表面,卻沒有鉆進它腐爛的身軀里。 活尸眼中掠過一絲血光,拳頭合攏,滿是血的掌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它驟然捏碎。 活尸重新張開了掌心,污血之中,血沉沉的痕跡從靈眼中消失。 詭異的變化讓宿聿抓過了活尸的手,觸感腐敗的掌心上,沒有再出現(xiàn)血蟲的痕跡。 活尸站著沒動,低頭看著腳邊剩下的污血,向來澄澈的眼底多了一絲變化。 “死了?!?/br> 宿聿回過神,偏頭才意識到是活尸的聲音,語氣之中,似乎有一種人才有的情緒。 自南塢山后,時隔這么久,活尸居然再度開口說話了。 第95章 咒殺 活尸沒有再說話, 只是仍待在污血的旁邊。 宿聿沒有再去詢問所以,只是靈眼在無聲無息中變動著,活尸的狀態(tài)與最開始見到的模樣很相似, 體內的氣是斑駁之態(tài),一如南塢山時的模樣。墨獸曾說過活尸很早就進了南塢山,埋地而居, 生前大概是邪修,死后才有這般詭異的身體。 堅如磐石,力大無窮,魔氣不侵。 而現(xiàn)在還多了一眼,對血瘟疫別有反應。 以墨獸的謹慎的姿態(tài),血瘟疫這種東西應該對它有威脅,對萬惡淵修成魂體的鬼修也有威脅……血瘟疫之中的血蟲,便是以萬千修士為食, 那活尸是什么,生前若是修士,他的軀體也是修士之軀,應當也在血瘟疫的蠶食范圍。 靈眼轉動著,宿聿在它身上看了甚許,卻沒有再看出究竟。 而活尸似乎注意到宿聿的注視,一伸手又從地面挖起了染血的土壤, 紅彤彤的血蟲于它手中掙扎,試圖鉆入活尸的體內皆是無疾而終。 “給我看的?”宿聿一怔, 詢問道。 活尸拿著血蟲到宿聿的面前,合拳時再度揉捏, 無懼威脅地硬生生捏爆。 沒有用到任何技巧,血蟲在它身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一切所舉, 像是展現(xiàn)在宿聿面前。 徒手捏爆血蟲這種事在其他修士手中無法做到,宿聿這幾天也看到過那些血蟲如何無視修士的道體的防御,無聲無息地滲入他們皮膚之下掠奪生命,活尸就像是獨特于修士之外,他冷聲交代:“別在其他人面前這么做?!?/br> 為了讓活尸理解這個意思,宿聿甚至用上了馭鬼術。 活尸不理解地抬起頭,歪著頭看向宿聿。 宿聿說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地抓住活尸的手,所有行為像是下意識地去行動,他回過神來似乎注意到自己過于偏激的舉動,松開了手,才發(fā)現(xiàn)手心里莫名出了很多汗,“知道嗎?” 活尸:“嗷?” 外面的修士喊了一聲,小院外多了修士的詢問聲。 顧七的院子外死了一個修士,爆開的血液滲入了劍陣,醫(yī)修緊急進來處理,宿聿拉著活尸退后了數(shù)步,將活尸摸血后臟兮兮的手藏住?;钍o靜地跟在宿聿的身后,它比宿聿要高,低著頭的時候能看到少年白皙的脖頸以及身上散發(fā)出來令它舒心的氣味,由自軀體之內的舒適感,活尸很喜歡待在他的身邊。 “怎么會有修士死在外面?”宿聿問。 醫(yī)修嘆了口氣:“是沒有檢查的出來的修士,這位修士昨日檢查血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br> 血瘟疫發(fā)生了變化,最開始的時候,藥房里的醫(yī)修們根據(jù)醫(yī)書上的記載,能利用醫(yī)術檢查出血液的異樣,這些異樣方便他們判別中招的修士,并提前為這些修士散功處理,延長生命??蛇@種狀況只持續(xù)了不到三日,血瘟疫就不再如醫(yī)書上所言的那樣,一個昨日檢查還毫無問題的修士,竟然在一夜之間發(fā)生異變,直接暴死。 醫(yī)修進進出出宿聿的院子,江行風也來了,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異色。 血瘟疫能滲入劍陣,說明修士的數(shù)多的手段對它無用,這種血蟲像是能游走在各種氣之間,穿透滲入,防不勝防。 現(xiàn)在這些血蟲就像是完全變異,完全地滲入這片土地,有意無意地朝著他們靠近。宿聿想到玄羽莊中最先的源頭,那群安插在莊內的細作,這血蟲就像是早已覆蓋在此間的殺招,最先他的院子是一個,現(xiàn)在顧七的院外又是一個……兩個死在他院子外的修士就像是特意死在他的面前,始作俑者特意地擺在他的面前,赤裸裸的挑釁—— ‘你看,這不就是無能為力嗎?’ 耳邊像是響起什么聲音,宿聿堪堪站定,仰頭時見到遠處正在忙碌的修士們。 他斂去心中的思緒,半垂著眼,靈眼晦澀不明。 活尸站在宿聿的身后,眼睛眺望遠處忙碌的醫(yī)修們,茫然的眼中像是多了一點別樣的情緒。 “宿聿!” 聽到墨獸的聲音,宿聿驟然回過神來,他把活尸收進了萬惡淵里。 墨獸沒想到自己只是回了一趟紅土森林過來就發(fā)現(xiàn)這種事,尤其是劍陣外圍的那攤血,“你這怎么又多了一灘血?” “活尸最近有什么異常嗎?”宿聿問。 聽到宿聿問活尸,墨獸有點詫異,“它好像沒什么變化?!?/br> 但要說沒變化肯定是假的,萬惡淵都經歷過兩次雷劫,淵里斷手斷腳的鬼都能修回魂體,更有大量的鬼眾在第二次雷劫后坐定潛修閉關,沉雨瞳跟風嶺已經快半個月沒見人了,而活尸卻是其中最奇怪的一個,它的表面幾乎沒有明顯變化。 一開始就渾渾噩噩安靜的,只聽宿聿的話,實力似乎也越來越強。 但它卻不用閉關,修為一探也無任何進展,在淵里待著的時候,每天就喜歡給人搬東西,或者去張富貴的藥田里幫忙種植,它雖外貌丑陋,但是張富貴等鬼也從最開始的懼怕它,到現(xiàn)在每次見到它,都會像齊六那樣稱兄道弟。 活尸沒有回應,卻也不拒絕,甚至有時候還會學著狼王的嗷嗷叫。 “它做什么?”墨獸看著已經回到萬惡淵里亂跑的活尸。 齊六聽到宿聿問活尸:“你說活尸兄弟啊,有變化啊,變聰明算不算?” 墨獸:“它哪變聰明了!” 齊六道:“富貴說的啊,他很久之前就說活尸變聰明了?!?/br> 一聽到活尸變聰明,墨獸不禁看向萬惡淵里跑動活尸,正想看看它聰明在哪里,下一瞬就看到它跑進了張富貴的藥田里,當著正在耕種的鬼眾的面把一株尚未成熟的花拔了起來。 “我去,那不能拔!富貴的寶貝花!” 齊六撒腿就跑,趕忙去活尸口中攔花,“兄弟??!住手!那是富貴的命根子!” 宿聿:“……” 墨獸心想著這玩意哪里變聰明了,這不跟之前一樣嗎? 它移回目光,發(fā)現(xiàn)宿聿沒有再關注活尸了,而是手里拿著一個沾血的裁布。 見到裁布上的血跡,墨獸就有點慌了,“哪來的。你可別玩血蟲啊,那玩意吃人?!?/br> 是先前活尸粘在他衣擺上的血,被宿聿扯了下來,上面還殘留著靈眼能看到血跡,卻沒有那些往外爬的血蟲。宿聿原先以為他能到血是因為那些血中全是血蟲,活尸捏爆血蟲的行為卻讓他產生了疑慮—— 血蟲并沒有那么多,靈眼所看到的血也不全是血瘟疫。 “人能看到血蟲嗎?”宿聿問。 墨獸感覺宿聿在說廢話,道:“能看到還會被暗算?” “你能看到?哦對,你有靈眼?!?/br> 血蟲是看不到,之所以叫血蟲,因為它活在生靈的血rou里,沾滿血才被這么叫。 只有靈眼才能看到……那就是血瘟疫的傳播未必是死人,還有別的原因。 “這些血蟲跟上古很不一樣,上古血蟲兇,吃人快,仔細分辨還是能辨出?!蹦F想到這幾天看到的狀況,“但玄羽莊這些血蟲,跟血蟲很像,卻學會了潛伏,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控制?!?/br> “能受控制?”宿聿意外。 墨獸道:“那當然可以,血蟲是蠱獸,是獸便可長靈智?!?/br> 這種東西確實無聲無息,接觸尸水確實有可能被血蟲附身,但附身多多少少是有異樣的,就跟那些醫(yī)修放血查血分辨血蟲??涩F(xiàn)在從狀況看來,這些血蟲變聰明了,隱匿性也更強了。 宿聿若有所思。 仙靈鄉(xiāng)與紅土森林沒有受到影響……宿聿不禁仰頭看向群山的方向,山的靈氣很淡,玄羽莊是緊靠妖山的,以東是仙靈鄉(xiāng),往西是啟靈城的方向,紅土森林離得更遠些,若是這兩地出問題,只能是在玄羽莊跟啟靈城之間哪里出了問題。 墨獸打著哈欠繼續(xù)待在宿聿的身邊,正想看看丹田里元嬰的狀況,忽然間卻看到了宿聿搖椅的扶手處,扶手上方多了幾道劃痕,像是少年在無意識中摳弄的,不止如此,就連宿聿的指節(jié)旁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 似乎是裁布上的血,又像是別的血。 怪怪的,這小子從魔窟回來后就怪怪的。 活尸被齊六抓到,花也被奪了回去,它木訥得不懂得搶回去,順著藥田的方向走回了鎮(zhèn)山碑的位置,蹲坐在鎮(zhèn)山碑的旁邊,仰頭看著碑頂?shù)暮J發(fā)呆。 宿聿內觀識海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活尸坐在山碑旁時,明明只是看到一身斑駁的氣,卻在恍惚間,他好像看到有個人坐在那,安安靜靜,不爭不搶。 而就在這時候,活尸忽然站了起來,幾步出了萬惡淵。 墨獸被嚇了一下,突然察覺道:“不對!外面!” 下一刻,宿聿的靈眼之中仿佛看到了血紅之色,他頓然意識到什么,高聲喊道:“江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