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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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獸的獸瞳中帶著一種清澈的疑惑,似乎在理解張富貴的意思。 張富貴長得樸實, 身上還有股草藥味,先前還給妖獸們包扎過傷口,一說起話來,給獸一種無害的好感:“你們的家被魔氣侵蝕了,現(xiàn)在我們得想辦法把這里的陣法放過去,才能解救你們其他的同伴?!?/br> 妖獸:“嗷?” 張富貴指了下遠處,鬼眾們正在刨洞。 妖獸們似乎明白了什么,尚且能行動的妖獸一下就站了起來。 張富貴:“?”等等傷還沒好呢! 仙靈鄉(xiāng)的妖獸本來就因為家園被侵略而憤恨,一聽到張富貴的話,幾步跑到鬼眾所在地方,一只只高大威武,龐大的體型擋在挖開的洞口,獸爪一張,就將一塊巨石挖了下來。 剛剛收到墨獸命令的風嶺見狀微愣,他還沒喊這群妖獸干活呢!這就干上了? 他不解地看向狼王,狼王搖了搖頭,表示這件事與它無關。 風嶺:“?” 還有在這種好事。 鬼眾們看到刨洞的妖獸,這才理解自家老大口中,妖獸特別能刨洞是什么意思,他們辛辛苦苦挖那么久的洞窟,幾只妖獸過去才半會的時間就干了他們半個時辰的活。 “那我們……”鬼們在這群精力充沛的妖獸面前沒有一點用武之地。 風嶺:“我們歇一會?!?/br> 萬惡淵之外,齊六不知道萬惡淵里已經(jīng)開始歇息了,他正在配合著小人參繼續(xù)挖洞,一聽說要挖通兩地占地盤,他這個萬惡淵主管前面的活沒碰上,后面這些活哪能落下一點,老大交代的事情就得完美地干好。 白使原先還在關注高空鏊斗的刀劍,注意到宿聿的舉動后,不禁看向另一邊,是他的錯覺嗎?好像周圍的霧氣往外又擴大了一瞬。 想要覆蓋仙靈鄉(xiāng)的地底魔紋,那邊要將陣法成功引過來。 這邊就需要事先做好準備,不見神明的霧能遮人耳目,宿聿無法判斷幕后布陣者知道多少,但從紅土森林迄今都無人去搗亂來看,布陣者應該沒有注意到紅土森林魔窟被挖空了……那便說明,布陣者對陣法的掌控有限。 那不見神明的霧氣就大有用處。 吞噬惡念,營造幻象,便是不見神明最擅長的東西……借著不見神明的掩護,方可在對方眼皮底下,達到自己的目的。 齊衍看著這霧,新引來的妖獸再次消失:“這么多霧,萬一你想做什么?!?/br> “進仙靈鄉(xiāng)?!彼揄驳馈?/br> 宿聿足尖劃開陣紋,源自體內(nèi)不見神明的霧氣在他一道道陣紋中開始外擴,萬惡淵里的陰氣涌入不見神明的陣法中,一點點擴散到林間。 仙靈鄉(xiāng)中,劍與刀的戰(zhàn)斗還在持續(xù),魔氣在肆虐生長的同時,落在顧七劍身上的刀訣也越來越重。 山林中的魔陣沒有絲毫變化,立于天魔陣外的這層刀陣源于空中的殘刀,像是被布陣者強行加注在陣法之外的防護,抵御的就是試圖來此破陣的修士,刀陣以魔陣為源,魔氣越多,能被催動的刀意也就更多。 魔氣繭房里,妖王孔雀身上的金羽越來越黯淡,陣法的加強意味著從它身上流逝的生命與靈力越來越多,若再無法將這層刀陣突破把孔雀從中救出,這妖王恐怕再過幾個時辰就會被陣法完全吸干…… 魔氣是在緩慢增長的,外界不知道發(fā)生什么,現(xiàn)今徒留的時間有限。 如今的刀陣他尚且能抵抗,可等到魔氣增長到遠超他的極限,那就真的無法穿破這層刀陣了。 顧七瞳中帶著幾分深色,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抬手解開了緊鎖在丹田處的關竅,死死抑制在丹田妖血上的禁制被解開,體內(nèi)氣血開始自由地涌動,加注在元神上的枷鎖被他一一解開,沉寂許久的修為開始暴漲。 真正模樣的元神逐漸地浮現(xiàn)出本來的面貌,雷光若隱若現(xiàn),位于元神之后長劍越見明晰。 被囚于繭房中的孔雀王似乎在迷亂中聞到了什么氣息,在顧七解開的禁制的時候,它一雙妖瞳直直看著顧七,“上古獸的氣息……這是獅麟?” 片刻的時間,刀陣中的刀訣再次應聲襲來,刀氣裹挾著魔氣變得鋒利非常,沖破到顧七面前的時候帶著層層的殺意,逼近之時,所有刀訣像是被拖住了半瞬,一寸寸地慢下來,立于山階上的劍客卻在此時動了,劍法變幻之際,以一種更快的速度將刀訣盡斬劍下。 江行風背著副莊主趕來之際,就看到這樣的一幕:“驚雷劍。” 從相識顧七開始,他就知道此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劍道天才,東寰修道界靈氣匱乏,氣運衰竭,每一個天才的誕生都無疑是受天道寵愛的天之驕子,顧七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于劍上的造詣,是常人無法去望止的。 驚雷劍通雷屬,劍以快著稱,劍如迅雷,止殺止戰(zhàn)。 可江行風知道,顧七的驚雷劍,快只是表層,它還能慢下來……以迅猛著稱的雷系靈氣從未慢過,那是與靈氣相悖的狀況,而這個人的劍就能做到,做到慢雷,以柔克剛。 仿佛他天生就擅長——各種各樣的劍。 劍與刀再次碰撞,劍客的身影越過刀陣的范圍,突破至刀陣的后方。 刀陣之中殘刀還是固執(zhí)地以滾滾的刀雷進攻,碰撞狂放奔縱,每一道刀意都暢快淋漓,于陣中魔氣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執(zhí)念,執(zhí)念似乎源自刀中,魔氣將那股戰(zhàn)意不斷地擴放,將那把刀的刀法刻板地重現(xiàn)出來,偏執(zhí)激蕩,卻不失刀中殘影。 劍客的劍再一次的慢下來,將襲至面前的刀推了回去。 空中的殘刀似乎在此劍法中怔停了半瞬,所有的刀訣片刻恍惚,執(zhí)著于呼喊‘裴觀一’的刀靈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沙啞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股遺憾卻難以釋懷的呢喃—— “裴觀一……” “踏雪劍?!?/br> “要贏我七刀?!?/br> 顧七的身形稍頓,見到的似乎不是那層層刀意,而是雪道山階上持酒走來的男人,映在那驟閃的刀光劍影里,最后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決,他倏地回過了神,于刀陣凝滯之時,四周的魔氣似乎越來越淡,淡到他能看到位于山階上被層層魔氣包裹的刀光。 驚雷劍脫手飛去,利落的劍光扎入山階,將那刀光挑了出來。 只是那刀光不是刀……而是一個古樸的刀鞘。 隨著那刀鞘被從陣中挑出,所有的刀訣一下弱了,沒有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像是失去了掌控的執(zhí)念。 顧七走近,將那臟兮兮的刀鞘拾起,刀鞘上有數(shù)道裂痕,不復原先的模樣,有的僅是刀鞘上遺留的痕跡,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見過這個刀鞘,也識得刀鞘上痕跡。 只是刀鞘,還不是刀。 空中殘刀的刀影猶存,真正的刀身仿佛還在。 江行風安置好副莊主,匆匆跑來。 見顧七拿著一個刀鞘沉默,不覺詫異:“這刀陣的核心是刀鞘……先前那刀陣得是什么刀啊,東界那群刀修,都未必有那么澎湃的刀意,看得我快頭皮發(fā)麻了?!?/br> “奔雷?!鳖櫰吣钇鹨粋€熟悉的名字,“這刀叫奔雷?!?/br> 江行風稍頓,“你認識?” 顧七沒回答,他將殘損的刀鞘收了起來,一低頭鼻尖幾滴血液滴落在山階上。 “我就知道你開禁制了!”江行風掏藥簍,急忙拿了藥瓶倒藥給他,“你就別給我硬逞能了,別忘了,我還要送你回西界,半路折這,那是砸我江行風的招牌!” “砸不了?!鳖櫰叻?,抬手抹去鼻尖的血液,屈指重新給內(nèi)里的元神打上一層封禁,“而且方才,魔陣弱了。” 刀訣的主人刀意強悍,以他剛解封的修為若與對方硬抗,未必能在魔陣進階前斬除刀陣。而在剛剛交手之中,本該繼續(xù)變強的刀陣卻弱了,似乎是從地底供給的魔氣不足,使得它后繼無力,這才讓他有了可乘之機。 地底的陣法……顧七莫名想到留在仙靈鄉(xiāng)外的某個人,能抵御的魔氣的陣法,他在魔窟時見過一次。 是那個人在布陣嗎? 除卻刀陣,更里的地方僅剩天魔陣。 天魔陣沒有外層殺陣,剩下的僅有席卷的魔氣而已,此地魔氣看似比魔窟的魔氣更甚,可實際上陣法殺陣最強的一道也就剛剛被削弱的刀陣,天魔陣以尸骨血rou的怨氣為強,此地的陣法卻以靈氣轉變魔氣,殺意與怨念不如魔窟。 顧七硬撐著魔氣進入天魔陣內(nèi),果不其然,入內(nèi)還能感受到細微的靈氣。 魔氣的繭房中,孔雀王抬眼看來,顧七逆著魔風前行,抵達了孔雀王所在的位置,剛想碰觸繭房,卻被身后的江行風喝止。 “你等等!”江行風細看其中的陣法:“陣眼不是它,而在更下方的位置?!?/br> “那布陣的人很急?!鳖櫰呖粗堁託埓目兹竿?,“玄羽副莊主跟妖王,都只是重傷?!?/br> 妖王只是布陣者留在此地魔氣的養(yǎng)料,妖王難殺,他們便將妖王重傷,而后用魔氣耗之……等到妖王完全身死,便能魂歸天上魔陣,徹底成為魔陣的一部分。 布陣者甚至沒來及殺之除后,說明幕后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顧七抬首看向啟靈城的方向……天魔陣不止一個,遠處還有。 江行風馬不停蹄地給孔雀王續(xù)命,“可它在陣眼上方,沒辦法強行地把它弄出來。” “你會破嗎?”顧七問。 江行風卡殼了一下:“沒破過……我需要推演。” 這可是天魔陣,事關整個仙靈鄉(xiāng)那么多妖獸,甚至還與天上那魔陣息息相關。 稍有不慎,影響的可不是妖王,整個陣內(nèi)的生靈都難以避免,江行風不敢冒險。 時間不能再拖了……繭房中孔雀王的氣息在江行風的努力下勉強維持,但是天魔陣還在抽它的生命,它卻睜著眼睛,看著顧七的時候喃喃地說了幾句獸語。那獸語晦澀,顧七沒聽明白,朝著它那邊看去時,孔雀王欲要伸動它的羽翅靠近顧七,卻被魔氣再度地擊傷了翅膀。 這時候,地面忽然嗡嗡地震動著,江行風神色微變,以為將要發(fā)生什么,卻看到孔雀王所在的繭房外圍,有一縷魔氣斷開了。 山階之外,傳來了妖獸跑動的聲音,小人參馱著幾個人一路狂奔跑了進來,沖到山階路口的時候被赫人的魔氣嚇得急剎了腳步,將坐在它身上的齊衍齊六一把甩飛了出去。 顧七猛地回過頭,少年緊緊抓著小人參的獸毛緩慢爬落。 仙靈鄉(xiāng)外一眾人跑來,江行風驚愕,不是讓這些人待在安全的地方嗎!“你們怎么過外面的風陣的?。俊?/br> 齊衍聽到此話有點意外,“風陣?沒有啊,我們進來的路上很順暢?!?/br> 江行風不解,顧七看向不發(fā)一言的少年,對方的臉上還戴著他的面罩,底下神色不明,但外面的風陣不是他破的,在場一眾人中,僅有此人有可能破陣。 小人參看到繭房中的孔雀王,便想著疾沖跑到孔雀王身邊,剛跑出幾步就被白使攔住。 眼前的景況著實沖擊著白使的認知,仙靈鄉(xiāng)的孔雀王,遠處重傷的玄羽副莊主……種種所有呈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儼然已經(jīng)超乎了他的所有預料,這魔陣遠比他想象中還要不妙,玄羽莊跟仙靈鄉(xiāng)現(xiàn)今最大的仰仗,全都折在這了。 宿聿看到了此地魔氣的同時也看到了位于囚籠中……一道殘損的靈氣。 那道靈氣非常虛弱,卻純粹亮眼,漂亮得就像是靈脈。 “那是孔雀王,仙靈鄉(xiāng)的妖王?!饼R衍說道:“小人參的舅姥爺?!?/br> 萬惡淵眾鬼一驚。 什么舅姥爺?。?/br> 小人參的血脈這么高嗎!而且它走獸模樣,跟孔雀王長得哪里像了! 小人參嗷嗷叫,用著頭一直蹭著宿聿。 孔雀王的目光原本一直跟著顧七,而在宿聿出現(xiàn)的時候,它一雙漂亮的妖瞳看向那個白發(fā)少年,瞳孔中帶著幾分困惑,卻不禁地被少年身上的氣息吸引……人的氣味,通靈血的氣息。 宿聿也在打量著孔雀王,腦海中有墨獸的聲音。 “居然是金羽孔雀,在上古,金羽孔雀是靈獸,據(jù)聞是上古神明的坐騎。”墨獸打量著,“這一身的羽毛太好了,金羽孔雀有神佑,祈雨息災,福澤一地?!?/br> 怪不得仙靈鄉(xiāng)這么特殊,按理說有小靈脈的地方不止一處。 而這仙靈鄉(xiāng)卻能孕育這么多妖獸草木,祥和安寧,原來妖王竟然是孔雀。 顧七解釋道:“它困于陣中,難以解救?!?/br> 宿聿只是看了孔雀王一眼,隨后望向身后,不遠處正在站著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