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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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聿:“……” 令牌回到了宿聿的腰間,鉆進衣服后徹底不動了。 宿聿爬起來,渾身的骨頭咔嚓響了一回,剛往外走兩步,就被絆到在地。 “說到斗篷人,有件事……”墨獸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宿聿摔了一跤。 墨獸:“!??!” 宿聿皺眉。 墨獸:“……你最好別亂動,這路不太好走?!?/br> 巨人樹毀了,它龐大的身軀七零八碎,此時全是阻礙。 宿聿靠近幾步,腳底下好像踩到某個東西,拿起來時摸到了特殊的材質(zhì),以及上方縈繞為散的氣。 “這東西是個面罩,上方布了不少禁制……好像是之前劍修臉上戴的那個?!蹦F瞧見宿聿手中拿的東西,給他解釋幾句,而后道:“話說起來,最后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劍修展開劍陣保護樹冠了,要不是他動手保護,那些修士估計活不下來?!?/br> 就是沒被詛咒弄死,也得被靈氣沖死。 宿聿看著手中的東西,面罩落在這,那對方應(yīng)該是……他循著望去,忽然看到不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雷系劍氣,混亂的視野中氣太多了,要是別的他可能認不出來,但劍修的氣太明顯了。 “人死了沒?”宿聿問。 這時候,一聲利落的脆響。 宿聿剛想走前幾步,有一把劍突然橫在他的肩上。 鋒利的劍身離宿聿的脖頸就一指之遙,仿佛他只要動一下,那把劍就能奪下他的頭顱。 “看來還沒死?!彼揄矝]動了。 殘敗的樹根之外,顧七倚在一處樹根上,身上都是狼藉,原先掩蓋在面罩下面容露了出來,年輕俊朗的臉上此時帶著幾分蒼白,而在看到那雙深藍色妖瞳時,墨獸驚呼出來。 等等?這個劍修居然是妖!? 宿聿微微后退,那把劍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 妖氣……? 不止吧? 宿聿微微偏頭,無視著架在肩上的劍,越過這把劍看向持劍的人。 劍修內(nèi)府的最里面還是那個令他靈眼刺痛的小人團,此時背上的小劍通明澈亮,反倒是小人團像是兩種不同的‘氣’左右著……可以說此人的體內(nèi),現(xiàn)在是一團糟。 顧七體內(nèi)氣息紊亂,持劍的手卻格外的沉穩(wěn)。 他冷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年,目光下移落在對方裸露的手臂上,位于陣眼中心的沖擊,此人身上的衣著近乎破敗,手臂卻沒有一丁點傷口,完好無缺,就連最開始在金州鎮(zhèn)外見到磕傷的淤青也消失得一干二凈,毫發(fā)無傷。 一張臉孔無辜自然,而顧七知道,這不是他的臉。 在南塢山霧潭邊,他看過一張沾滿血污的臉,那張臉應(yīng)該更為張揚。 少年的眼底無驚無瀾,顧七知道,這個人在看他。 “你破陣所用手印,馭使的活尸,皆在南塢山里出現(xiàn)過。”顧七的劍不動分毫,接著問道:“我未見過你的手段,你是何來歷?” 宿聿沒應(yīng)他,反是肆無忌憚地看著此人體內(nèi)混亂的氣……比起此人的威脅,宿聿更感興趣的是他體內(nèi)的狀況,靈舟上被對方反制的記憶猶新,可現(xiàn)在那深厚的靈力卻在此人的體內(nèi)蕩然無存。 宿聿垂眼掃了眼肩上散著隱約劍氣的劍。 氣息紊亂,靈力不足……這劍修已然自顧不暇。 對方的沉默,讓顧七心里多了幾分慎重,搭在對方肩上的劍近了幾分,也同時看著對方的眼睛。 在沒動手之前,他是見著這人怎么摸索走路,對周圍環(huán)境的反應(yīng)尤其遲鈍。 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眼睛是無法視物的……但為什么他總有種被對方看透的詭異感。 若現(xiàn)在體內(nèi)還有靈力,顧七必然先將此邪修降服,可他在開劍陣保護住那些修士之際,體內(nèi)的靈力耗盡,更在妖血沖擊下幾乎散功……若想要對付此人,必然得先—— 這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中間夾雜著幾聲獸嚎。 顧七渾身緊繃,什么聲音?齊家的御獸師? 察覺到此人聞聲的片刻變化,那些劍氣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像是警惕起來。 宿聿微微偏頭,視野中似乎出現(xiàn)了幾道成形的氣,來自遠處逐漸逼近,巨人樹坍塌,金州鎮(zhèn)外有宿齊兩家的靈舟,此時尋來的修士……是外面的修士。 識海里是墨獸的提醒聲:“宿聿,人多不好跑?!?/br> 巨人樹的核心都被他們搬干凈了,此時不跑,后面高階修士來了,就更難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的腳步越來越近。 劍修架在宿聿脖頸上的劍還未撤去,像是在拖延時間等其他修士抵達。 而這時候,久久未動的少年卻忽然動了,不是后退,而是往前靠近。 驟然的拉近,顧七不得不側(cè)開劍,可就在這劍側(cè)開的瞬間。 少年的手落在他的腰間,似乎是借著這股力,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人近乎逼近到他的身前,顧七側(cè)目,就看到對方被驚雷劍不小心擦傷的脖頸迅速愈合,眨眼間消失干凈,只是絲毫的血味讓他渾身的感官驟凜,有種來自身體之內(nèi)強烈的進食感涌了上來。 正當他錯愕之際,一個面罩重重地按在顧七的臉上。 面罩的禁制阻截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味,讓顧七短暫地找回了意識。 隔著面罩,顧七能察覺到對方的氣息就近在耳側(cè),用著極輕的聲音吐出幾個字—— “半妖?” 第34章 齊六 半妖之詞從宿聿口中說出, 顧七的劍再次逼近了對方的脖頸。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顧七能聽到對方的微弱的呼吸聲,透過面罩他看到驚雷劍再次貼近脖頸, 似乎只要他動一下,劍就能穿破那層皮膚流出血液。 血液帶來的顫栗還遺留在顧七的體內(nèi),這一劍下去……這人在威脅他。 他的妖瞳微斂, 盡可能地平復(fù)著自己的氣息,劍穩(wěn)得絲毫未動。 “怎么不動手?” 宿聿還在看,看著這劍修丹田里人團散發(fā)著與靈獸小人參一樣的氣,在人團周圍橫沖直撞,混亂之中,人團的背后隱隱有一條不合時宜的尾巴,與那把雷劍纏繞著,似乎在打架。 自從在金州鎮(zhèn)內(nèi)看到這個劍修, 宿聿就察覺到他體內(nèi)的紊亂的氣息,他見過小人參那種完整的妖身,真正的妖獸體內(nèi)不會同時存在兩種氣,人也如此。 而這個劍修卻兩種氣沖突混雜,各占一半。 ……不是人不是獸,不就是一只半妖? “人過來了?!?/br> 顧七的動作稍滯,手中的劍器正欲再動時, 遠處的腳步聲卻已經(jīng)拉得更近,齊家修士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里還有兩個人!” “顧先生在這!” “小兄弟也在啊!” 墨獸緊張過半, 就怕這個劍修亂來劈了這小子:“宿聿?!?/br> 宿聿沒動,劍修也沒動。 可沒想到齊家修士靠近之時, 劍修卻收了劍,伸手從宿聿的手中奪走了那個面罩, 在面罩完全貼合他的面孔時,劍修渾身的妖氣被驟然收斂,半點也聞不出來。 這面罩,是在掩蓋著這劍修的妖氣! 齊家修士已然靠近過來,看到兩人激動地喊著,他身邊的妖獸卻左右嗅嗅,靠近了顧七,但似乎沒聞到別的東西,又很快跑到一邊去了。 “你們沒事就好?!?/br> “能站起來嗎?我們這就帶你去靈舟上醫(yī)治?!?/br> 顧七站了起來,他身體虛弱,卻不用他人攙扶。 只是當他站起來時,他的目光卻看向了宿聿。 “顧先生怎么了?”齊家修士問。 宿聿自己撐著站起來,沒看劍修。 顧七將劍器上的布條纏繞綁緊,將驚雷劍收進儲物器中,不再多言。 萬惡淵里,墨獸卻警惕地看著對方,很難想象這個在南塢山上對它大肆動手的劍修,就這么輕飄飄地放過了宿聿,剛剛不還動著劍嗎,怎么這兩人態(tài)度突然就轉(zhuǎn)變了。 “他怎么不殺你了?”墨獸問。 宿聿吐出一口濁氣,站起來后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困意,他勉強應(yīng)道:“他動不了劍?!?/br> 一個能劈裂鎮(zhèn)山碑、斬除巨人樹藤蔓的劍修,若能使出劍招,就不會是把劍架在他的脖頸上,而是當場動用劍訣制服他……不這么做,只有一個原因,這個劍修現(xiàn)在動不了劍,也殺不了他,就是一只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至于不在齊家修士面前暴露他……這人恐怕也怕在齊家御獸師面前暴露妖的身份。 彼此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中,相安無事,就是劍修最好的選擇。 承諾哪有把柄好用,想要讓一個人聽話,最好就是捏住對方的命脈。 墨獸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家伙有天生靈眼,劍修體內(nèi)什么狀況,他比誰都清楚,“所以你早就看出來,這劍修不行了,所以才把面罩還給他。” “不是你說上面有禁制的嗎?”宿聿放空思緒,掩蓋自己面容,還帶著面罩,跟自己使用障眼法一個道理。 強行動過靈眼后,宿聿的腦子有點疲憊,身上的傷治愈了,可識海的疲憊一時半會緩解不了。他撐著身體緩慢走著,眨眼時感受著眼睛的酸澀感,看來動用靈眼的時間有限,哪怕他能調(diào)動丹田里大量的陰氣,可這具身體吃不消。 沒有外傷,身體卻先撐不住。 到底還是太弱了……宿聿心想著,隨便看點東西,就廢成這樣。 他思索著,腦子卻越來越空。 奇怪,先前他有這么累嗎…… 墨獸卻因宿聿的話陷入沉思。 明明在靈舟上時這人洞悉劍修洞府時被化神期神識察覺,哪怕這個劍修現(xiàn)在體內(nèi)狀況極差,可既然作為化神期修士,這人必然十分敏銳,不可能任由宿聿去查探他的底細…… 身體狀況是其一,另一個恐怕是這人的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