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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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冷聲:“別碰?!?/br> 指尖的血幾乎一冒出來,墨獸就急切地將血氣封住,傷口恢復如初,叨絮的聲音充斥著宿聿的識海。 而宿聿卻沒在意,他察覺到指尖黏膩的血液消失,感覺到懷抱著他的某位劍修驟然僵硬的身軀,忽然間意識到什么—— 這人,對他的血有反應。 古樸的劍鞘帶著喧囂的氣息,纏繞的布帶已經裂開了大半,僅剩下薄薄一條捆在劍柄跟劍鞘之間,宿聿看不見這些,他只能看到近在眼前的,與藏在顧七內府丹田中閃爍雷光相似的‘氣’,那些氣叫囂著,像是被什么東西壓著,急切地想要從哪里出來。 顧七正欲尋找落腳點,卻聽到耳邊的聲音。 對方的聲音十分地輕,卻直擊顧七的內心,他問—— “你一個劍修,怎么不拔劍?” 第31章 拔劍 輕飄飄的聲音轉瞬即逝, 顧七渾身的劍氣卻沉了下來,藏在面罩底下的眼睛深了幾分,隱隱現出獨屬于妖的瞳孔。 僅僅一點血液就讓他回想起南塢山霧潭邊上, 某人反手糊在他臉上的污血,不用靠眼紗去確認,此時的血氣新鮮又充滿誘惑, 讓他壓制在體內的氣血再一次突破經脈的桎梏,引得他不禁悶喝一聲,唇齒間的獠牙似乎往外長了一點。 顧七偏頭,抱著的人面孔無辜又純良,一雙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緒。 平靜、毫無波瀾……安靜下來的時候,就像是沒有表情的瓷娃娃,仿佛剛剛那句話只是隨口問出,可顧七卻知道, 這人注意到他的劍器,也注意到血的問題,是故意這么做的。 這時候,宿聿察覺到禁錮腰間的手似乎重了幾分,似乎聞到了一股獨特的氣息,隔著對方的面罩,與顧七原先的氣息迥異。 “咦?”原本因為劍修靠近炸毛的墨獸忽然間嗅到了什么味道, 從那劍修身上冒出來,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氣息, “誒等等,這劍修——” 劍客卻開口了—— “你是從南塢山里跑出來的……?那塊上古鎮(zhèn)山碑與你有什么關系。” 墨獸:“?。?!”這么單刀直入嗎! 宿聿沒說話, 他看著對方四周的劍氣越發(fā)迸張,與他最開始看到不穩(wěn)定的姿態(tài)相似??上攵? 這劍修的狀態(tài)沒有那么好,至少不是南塢山里能一劍劈了鎮(zhèn)山碑的實力。 劍修不動劍器,只能說,動了那把劍,會發(fā)生什么。 顧七身后的劍器震動得更厲害了,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人的血,還是陣法內斬不盡的妖邪傀儡,體內的妖血隨著他不斷外泄的劍氣沖破了關竅。 他皺眉道:“無妨,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再問清楚——” 話還沒說完,從下至上的迅猛異植忽然朝兩人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 金州鎮(zhèn)的地面裂開一道道深坑,街道上的房屋塌陷,更為粗壯的枝條從地底里伸了出來。 不是簡單的地裂……是整個城鎮(zhèn)的崩塌。 長街之中,位于齊家錢莊內的斗篷人吐出一口黑血,震裂的地面波及到了他,他渾身幾乎覆蓋滿了樹皮,身上的斗篷也裂開了,露出路面與樹皮傀儡相似的面容。他趴伏在地面上,掌心里還在緩緩地輸出靈氣,嘗試告訴其他人什么—— 快逃!金州鎮(zhèn)的陣法活了! 金州鎮(zhèn)外,宿家靈舟上。 戚老在金州鎮(zhèn)發(fā)生異變的第一時間就帶著宿家靈舟后撤,而整座金州鎮(zhèn)像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源源不斷地朝著四周散發(fā)著一股吸力,像是要拽著他們,拽著外邊所有的靈舟撞向城池。 這下別說破陣,就連他們,只要一靠近,就可能被整個鎮(zhèn)吞進去。 散修盟的黑白使像是洞悉到了什么,目光中帶著幾分驚愕,“不對勁?!?/br> 搖搖晃晃,天空的白月宛若鏡花水月產生波痕,像是籠罩金州鎮(zhèn)最外層的虛幻消失了,在還未散盡的火光中,金州鎮(zhèn)里屹立的樹皮巨人映入眾人的眼簾。 散修盟黑白使跟戚老幾乎第一時間動了,黑白使在戚老控制靈舟后撤的同時,掌心中凝聚出道法攻去,兩個高階修士的攻擊,砸在金州鎮(zhèn)上時卻被吸收得一干二凈。 不止如此,他們的靈力也被金州鎮(zhèn)吸了進去。 “沒辦法在外面破陣。”戚老看陣法看得更仔細,“關鍵點在里面,核心不破,我們還是進不去?!?/br> 這個陣法的設立者,從啟動陣法開始,就沒打算讓在外的任何一個人進去。 “小少爺該不會已經……” “呸呸!不許詛咒少爺!” 靈舟上其他修士還在用傳音符,想要聯系在金州鎮(zhèn)里面的人,可事至如今,他們還是沒辦法跟里面任何一人取得聯系。 “聯系南塢山那邊有消息了嗎?” “哪有那么快!傳音鈴范圍有限,這里離南塢山有幾日行程呢!” “天元城呢!總不能在這等死吧?。俊?/br> “這陣法要是放任不管,可不是簡單死了兩家修士那么簡單?!逼堇系哪樕杏袔追稚钌?,對黑白使道:“金州鎮(zhèn)……或者說百里之內,所有生靈難以幸免?!?/br> “我來時已經跟散修盟傳信,散修盟在南界各處都有哨點,現在應該已經有人快趕過來了?!卑资箤嵲拰嵳f,道:“但可能趕不及?!?/br> 他們也沒想到一來到這邊,形式就如此嚴峻。 原先若是一個詭鎮(zhèn)還好,但這是獻祭陣法。 以如今異狀,波及到的就是南界各方勢力,生靈涂炭,對誰都沒好處。 “兩位,可否與我聯手削弱此陣法?” 這時候,戚老忽然道:“畢竟是我的靈舟,若是沒將這些修士送到天元城,容易砸我招牌。” 白使搖頭道:“戚老,我想你我皆知?!?/br> “就算我們削弱陣法,陣眼不破,此地神仙難救?!?/br> “更何況上古獻祭陣法,典籍殘缺,啟陣便難以破解?!?/br> “這是死局。” -* 金州鎮(zhèn)內,顛簸中顧七身形一動,帶著人急急退后數步。 腳下落腳的地面卻接連崩塌,破土而出的異植直奔顧七的落腳點,像是要將他整個人拉下去。 “斜后方,最下面。”宿聿忽然道。 顧七敏銳地聽到他的聲音,單手劍訣驟然變向,朝著某人所說的方向攻去。失控的異植似乎察覺到什么,在劍訣將將抵達樹皮巨人的腳底時,追逐兩人的異植變向擋下了顧七的劍訣。 巨人腳底確實……有問題! 顧七瞥了眼手中的人,只得飛身落在某處屋頂,在異植再次沖來之際,將懷中的宿聿往另一邊靈獸的方向一推。 驟然的失重感,宿聿遠離了那喧囂的劍氣,整個人撞在小人參毛茸茸的皮毛上,下滑的時候被小人參張開嘴叼住袖子甩了上去,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小人參身上。 “你跟那個劍修說那么多干嘛!”墨獸只要被那個劍修靠近就渾身發(fā)麻,“完了完了,等我們離開陣法,他肯定追著你刨根問底。” “怕什么?!彼揄驳溃骸皳Q張臉就行了。” 墨獸:“!”你當障眼法是變戲法嗎??? “算了?!彼揄部粗菩?,上面殘余著一點屬于劍修的劍氣,還帶著劍修的氣味。似乎是在方才短短的接觸中,那個劍修留在他身上的印記……這是怕他跑了嗎? 宿聿看向掌心時微微皺眉,甩不開那道劍氣。 張富貴看到宿聿略微嫌棄的舉止:“我怎么感覺道長想把手剁了……” 墨獸:“……?” 空中的劍修疾如迅雷,片刻就與樹皮巨人交手數次。 “不好了!少爺跟宿弈不見了!” 身后傳來一聲急呼,宿聿回過神,往齊六的方向看去。 齊六身上的火氣弱了稍許,但也十分明朗……可與之對比的,周圍沒有出現其他人的靈氣痕跡,看不到齊衍跟宿弈。 仿佛在剛剛地動山搖的間隙里,齊衍跟宿弈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宿聿,高處?!?/br> 墨獸的聲音打斷了宿聿的思緒。 高處,樹皮巨人的身后,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 宿聿抬頭,一眼就注意到出現在視野中異光,那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光不亞于那個劍修,而且身上的氣更凝實,仿佛周圍散落的氣全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那不是……宿家那個劉長老嗎!”齊六一眼就認出那人。 宿聿:“劉長老?” “就是在靈果宴上看你的人。”墨獸見到那人時心生疑慮,奇怪,它記得這個叫劉長老的修士,修為也就化神初期,而此時此刻他給它的感覺,卻遠超之前。 還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中年男人手勢一揮,無數的藤條朝著宿聿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齊六急忙使出道法,但少了陣法加持的火系靈氣失去了原有的剛烈,剛擋住幾道藤條就歇火。 小人參:“嗷嗷嗷!” 齊六滿臉痛苦:“小人參,我不行了!” 高處的顧七察覺到下方的失勢,正欲過去幫忙,而有了陣法實力大增的劉長老抬手就招來了無數樹皮藤條,里里外外地將顧七捆住。 劉長老看出來了,這個劍修的修為也就化神期,而此時他有金州鎮(zhèn)陣法,除非這劍修的修為高他一個大境界,否則別想力挽狂瀾。 趁著這個時間,先把幾個小螻蟻解決了。 劉長老看向小人參,這只靈獸看起來血脈不錯,也來充當陣法的底基好了…… 顧七一偏頭,不好,來不及了! 而就在這時候,一個身影突然躍了出來,擋在兩人一獸的面前,它一手抓住一大捆,用力一拽就將藤條盡數拽斷,協(xié)助小人參擋住了沖來的攻擊。 顧七目光一停,看向了活尸。 或者是活尸身上出現的手印,印在腦門上手印太清楚了……當初在南塢山霧潭里消失的那具活尸,也在這里。 “兄弟!”齊六眼淚冒出來了。 活尸不懂齊六的兄友弟恭,一出場就是抓藤條,它還記得宿聿先前給它的命令,主人要保護,東西也不能落下,拽起藤條越來越順暢。 宿聿現在體內的陰氣比原先好太多了,墨獸吃了那么多異果反饋給他的陰氣夠用,放出來活尸后他也就不管,而是看向最開始異光所在之地。 “還真當我們沒人了?!蹦F得意道:“開門放活尸?!?/br> 宿聿道:“你怎么不上?” “要不是那個劍修把鎮(zhèn)山碑劈了,我差點元神俱滅,不然小爺我非把這樹皮巨人吃了不成!”墨獸滿腔憤恨,頓感詫異:“不對啊,之前這劍修砍我的時候那么猛,怎么這時候不如前了,他還區(qū)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