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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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聿回過頭,有點意外身邊出現(xiàn)的人。 他對宿家沒有任何好感,對眼前這個人卻沒那么那種直觀的厭惡。 見人站穩(wěn),宿弈松開手,幾步走到齊衍旁邊,也在觀察陣法。 作為宿家人,宿弈最擅長的就是符箓道術,因此對陣法也稍有涉獵。 他不會布陣,但是會看陣。 此地墨綠植物長勢旺盛,又并非靈氣充裕的之地,院內所用的靈土也非佳品,可這些抵御樹皮人的植物卻能瘋長至保護整個小院,可想而知此地必然有陣法。 可他最多也就能看到陣法范圍,而眼前這個少年,卻一下找到了其中陣點。 宿弈目光銳利地看向斗篷人,此人在白日里行走自由,先如今保持清醒,分明是藏著什么,“你既然懂得陣法,也有辦法抑制此地的樹皮人,為何不趁此機會離開此地?” 此地靈植的長勢絕非正常,擅長陣法之人未必對靈植熟悉。 而對擅用陣法來培育靈植的陣修,在這南界屈指可數(shù),能力絕對不凡。 宿聿在看著斗篷人,或者說看著斗篷人身上的‘氣’。 越過這些氣,他看向斗篷人的身后,似乎還有別的東西。 這個小院里有陣,金州鎮(zhèn)內也有陣,兩種陣不一樣。 斗篷人見修士沒動小院陣法,懸著的心放下。他似乎預料到其他人的猜疑,轉身走到后方,院中的后方是一座小屋,門上都是藤蔓盤繞。 一撥開藤蔓,就露出其中的屋門。 “想看就看吧。”斗篷人掌心用力,推開了門。 齊六剛往里看,就急忙退后數(shù)步:“樹皮!里面有樹皮人!” 屋內的植物更多,彎彎繞繞盤在里面,房梁立柱都是與院中相同的植物。而在這些靈植中間,彎繞的藤蔓形成簡單的繭,繭中是已經(jīng)干枯的樹皮人,似乎尚存著意識能吐納呼吸,周圍還布著一個陣法,在維持著期間靈力的流轉,像是在保護這些樹皮人。 “這是我的師長們?!倍放袢税胙谥T,沒有進去,而是說道:“從三年前開始,到現(xiàn)在,我是最后一個?!?/br> 被封在陣法中的樹皮人,在皮膚皸裂成為樹皮后,他們就好像停止了生長,但依稀還保留著生前的模樣,有年邁佝僂的長者,也有年輕的修士,身上穿著的衣裳相似,似乎來自同個地方。 “三年前……”齊衍收扇,忽然想到:“我曾聽聞散修盟中有一位擅長陣法的高階修士,以催長之術聞名,曾親手栽種出多種靈果,曾是散修盟的座上賓,但是在三年前失去蹤跡,最后聽到的消息是他帶著弟子前往南界,此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莫非是……” 斗篷人沒有否認,他看向屋內陣法中最中間的老者,啞聲道:“是我的師長,這院中的陣法也是我?guī)熼L布下的,也是他臨終前為我們留下最后的陣法。” 最開始被種下惡種的時候,他們尚且還有抵抗之力,作為對靈植熟悉的修士,他們很快就采取應對之策,抑制了體內惡種的生長,可他們沒想到一切剛剛開始。 起初他們等到白日,向入城的修士求援,卻沒想到城內的鎮(zhèn)民早就被同化,就連有些看似外來人的修士,實際上也已經(jīng)被種了惡種,他們的冒然行動引起了金州鎮(zhèn)民的注意,便開始在白日里以各種理由抓捕他們,亦或者在城內張貼告示,就連外來的修士,也以為他們窮兇極惡之徒。 這金州鎮(zhèn)內有控制樹皮人的陣法,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被同化的修士早就被洗了腦,處于陣法當中的他們一旦有異動,就算是在白日里,他們也逃無可逃。 無可奈何之下,他們只能謹言慎行混在金州鎮(zhèn)里,身體也逐漸異壞衰敗,便有師長選擇冒險向金州鎮(zhèn)附近的門派求援,可送出去的書信卻了無音訊,冒險離開金州鎮(zhèn)的修士也因惡種反噬,死在了城門外。 直至現(xiàn)在,僅剩下他一人。 他是師門僅剩的希望,如果可以,他想帶師長回到故里。 “怎么可能一點風聲都不走漏……”齊六十分不解,金州鎮(zhèn)這么大的地方,就算他們受到限制跑不出去,可消息之類的,總能傳出去吧? 齊衍聽到這,用扇子敲了下齊六的頭:“你傻啊,既然是陣法咒術,那必然有下咒布陣的人。你以為就憑那些被同化的樹皮傀儡,再聰明能算計我們一個靈果宴?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排好這一切?那么多靈果,準備都需要時間,必然是有人提前安排。” 有人知道他們要來,提前設下靈果宴,為的就是把他們全都留在此地。 連消息都送不出去,恐怕這金州鎮(zhèn)附近的門派也不安生,或者背后之人,只手遮天。 ……也就是從一開始齊宿兩家的靈舟就在其他人的算計當中,包括他們進入這個金州鎮(zhèn),到現(xiàn)在局面,有人想讓他們永遠留在這個金州鎮(zhèn)上,或者死在金州鎮(zhèn)上。 宿弈皺眉看向齊家:“你們齊家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我還想問你??!”齊衍瞥了他一眼,道:“不是你們宿家在外惹是生非嗎?南塢山的事不就是你們所作所為?!?/br> 提到南塢山,宿弈就沒說話了。 斗篷人仰頭看天空,對高空中的白月甚是厭惡,“使用靈力法器,惡種就會飛快生長,就算你們有本事從這里出去,離開金州鎮(zhèn)后,惡種也不會消失,反倒會腐蝕你的意識,金州鎮(zhèn)內的白月與陣法相契,與外界的月亮不同,沒有陣內的月光照耀,惡種會反過來奪走你的性命?!?/br> 惡種會一步步蠶食人的意識,等到最后意識被惡種占據(jù),就會變成金州鎮(zhèn)長街行尸走rou的傀儡,終此一生成為金州鎮(zhèn)的傀儡……其最重要的核心就是這座城的陣法,咒術是引子,驅動咒術的關鍵所在是陣法。 離開這座城,體內惡種惡化迅速奪人性命。 不離開這座城,只會被慢慢同化于此。 無論怎么選都是一條死路。 斗篷人關上門,一偏頭發(fā)現(xiàn)站在幾個人后的少年,站在后面很久,低著頭半天沒動,似乎在發(fā)呆。 少年的衣袖似乎不太合身,一直半攏著袖子,隱約只能看到裸露在外的手。 那只手很白,白到近青,蒼白過頭了,不像是活人的手。 更詭異的是,那只手上沒有像齊衍等修士臂膀上的痕跡黑紋,就像是絲毫沒有受到惡種的影響。 這時候,少年微微抬頭,眼睛無神。 斗篷人莫名有種直覺,這人好像是在看他,他掩下心中的疑慮,少年卻開口了 ——“你剛才幫我們,撒的東西是什么?” 斗篷人一頓,意識到宿聿是在跟他說話,也沒想到那么細致的事情會被一個盲人注意到,他拿出懷中一個小袋子,攤開袋口給其他人看。 宿聿微微嗅了嗅,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種子?” 斗篷人接著道:“小院之所以能抵擋住這么多怪物,也是我?guī)熼L費盡心思耗盡靈石布下的陣法,此陣中靈植與外邊的樹皮人相克,也是對付樹皮人唯一的法子……” 話沒說完,外面?zhèn)鱽韯屿o! 原先被阻攔在外的樹皮人忽然狂躁起來,接連撞擊著院門,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癲狂之態(tài)。眾人一陣警覺,斗篷人急忙撒出幾顆種子催長護住了院門,而外面的樹皮人行動卻未曾遲緩,而是接著撞擊院門。 不好……這些樹皮人不對勁。 “他們怎么突然瘋魔了!”齊六害怕地退后半步。 齊衍讓小人參上前,“他們一群陣修都折在這了,你以為背后算計我們的人會輕而易舉地放過我們,讓我們出去外面通風報信嗎?” 幕后設計之人,想讓他們死。 齊六看向斗篷人手中的種子,急聲道:“那我們一路撒出去不就行了嗎?” 他接著道:“現(xiàn)在是夜晚,一路撒到城門邊上,管他什么人,外面還有我們的靈舟,只要把消息傳出去就行了,還怕躲在幕后的人嗎?” “若是你們人再多點,你這個想法或許可行,但是……你們剛剛看到,是我僅剩的種子……就算能到城門,你們也活不了?!倍放袢藢⒎N子收了起來,外面這樣的情況他也第一次見,也是樹皮人第一次這樣進攻小院:“咒術只是其一,覆蓋整個金州鎮(zhèn)的陣法是其二,除非你們能找到金州鎮(zhèn)的陣眼,不然你們離開這個地方就是死?!?/br> “你是宿家人,陣修嗎?”斗篷人問宿弈。 宿弈搖頭:“宿家雖擅長符箓陣法,但我不是專修陣法,我?guī)煶猩n雪宗?!?/br> 簡而說之,看是會看,布陣不會。 斗篷人藏在斗篷底下的臉色蒼白……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艱難。 不說其他。 找到陣眼哪有那么容易。作為陣修,被困在陣法里,斗篷人跟他的師長們也不是沒經(jīng)過努力。 在樹皮人的追擊中推敲陣紋,判斷陣法方位,推敲陣法核心,現(xiàn)有關于惡種的所有消息,都是他們歷經(jīng)三年在逃亡中推論出來的。 陣法都在金州鎮(zhèn)的地下,而此時已經(jīng)被瘋長的植物所覆蓋,他們如果要確定陣眼所在,就得去尋找陣紋,順著陣紋一步步去推敲陣眼的所在,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最難的是……金州鎮(zhèn)的陣法僅有在晚上才會顯現(xiàn)出來,尋常白日里難以追尋,想要破陣只有在每逢七日的月圓夜,才最有可能找到陣眼。 他又看了一下院子里的眾人—— 一個御獸修士, 一個水系道修, 一個火系修士,以及……一個行動不便的盲人。 天要亡他師門! 尤嫌不夠緊迫,斗篷人走神半晌。 經(jīng)久未修小院的院門被撞開,一個樹皮人竟然跳到了院門口。 斗篷人臉色一變,看到院門旁邊站著的少年,急忙抬手想要撒出種子,動作行至一半時,門附近的忽然有更快的東西行動,只見原先院中的靈植忽然增長,一下撞開了跳進來的樹皮人。 站在身后的斗篷人一低頭,注意到了院門邊的地面,有一塊被按入石板里的東西。 那是什么?靈石? 在院門的位置,正有一個塊靈石落在巧妙的位置上。 少年往外走了幾步,在他手中發(fā)熱的靈石落地。 所落的位置同樣也在上一步的邊緣,精妙與院內的陣法連接起來……斗篷人驚愕之余,見到又有一個樹皮人朝著少年過去,而少年還停在原地。 斗篷人顧不得少年是如何做到,見狀急忙上前:“東行三步,是下個陣點?!?/br> 少年耳朵動了動,往東三步,又一顆靈石落地。 落地的靈石被激發(fā),被少年的足尖一按,徹底嵌入地面。 這次斗篷人看清了這少年安置靈石的行為,這人應該是先往靈石里灌入靈力,以便能激發(fā)出靈石里的靈力來融入陣法。 他還看到那人周圍還有一些碎裂的東西,是靈石的碎片。 好像是被外力破壞,又像是試探殘余之物。 看到這里,斗篷人立刻就反應過來……這人居然是在延伸小院陣法! 師長所布下的小院陣法雖然是催生之陣,卻也是極為復雜的陣法,里里外外陣紋非常多,修為不夠的陣修別說試探,未必都能找到正確的陣點。 令斗篷人沒想到的是,這人居然敢用靈石去延伸他們師長布下催生靈植的陣法,要知道催生類的陣法也是定點陣法,與靈石繪刻陣法同理,卻不出自一路。 一般來講,陣修布陣都是自行立下陣點,連接陣紋,再以靈力驅之。 而這少年所使用的法子,不是現(xiàn)在各大派系陣修會使用的布陣體系,居然是最古板的靈石布陣之法,這種陣法不夠靈活,靈石在哪陣就在哪,靈石用完,陣就廢了。 想要延伸陣法,必然需要對陣法的陣紋熟悉,才能知道怎么精準地給陣紋蓄靈,讓這里的靈植往更廣闊的陣法生長。而這個人居然能在這么短時間內,找到陣點……這個陣修會催生陣法! 宿聿這一動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會看陣法的宿家少主說道:“他在用激發(fā)靈石給陣法聚能?!?/br> 齊衍看向宿聿,他知道宿聿的修為不高,不可能撐得起這么龐大的陣法,他沉思道:“不止,關鍵這法子好像沒用多少靈力?!?/br> 齊六立即反應過來—— 對??!他們現(xiàn)在沒法動用太多能力,可靈石本就蘊含著大量的靈力,很多時候都是作為陣法的基石使用,就算種子不夠,只要有足夠多的靈石,讓院里的植物長出去不就可以嗎? 在萬惡淵里觀察著宿聿的墨獸也頗為心驚,它最為清楚,宿聿所使用的這個靈石布陣法,就是從齊家靈舟上學來的,這個人族小子看最多的就是靈舟上的陣法,那些靈石的點位,該怎么激發(fā),在靈舟上就都已經(jīng)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