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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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狀態(tài)好轉(zhuǎn),他聽著樓內(nèi)酒宴笑聲,可他卻已經(jīng)顧不及這些,將隨身的包裹一抖,符紙與奇異的果子全落在了地上。 白月樓內(nèi)觥籌交錯,富商的靈果宴誠意十足,修士們沉浸其中。 “小兄弟看不出來啊……你這挺能吃的啊?!饼R六又拿了個空,忍不住往宿聿那看了眼,“不過吃多不好,你修為低,容易腹瀉?!?/br> 宿聿:“……” 墨獸的爪子剛從宿聿袖子底下悄悄探出,就被人直接打了回去,委屈道:“我修為高,又不會腹瀉。” 這一掃,靈果就砸在宿聿的腳上,他微一低頭,正想借著靈氣看看掉哪了,卻忽然看到地面上一閃而過的異光。 正在與人飲酒的齊衍倒酒的動作一停,眉頭微蹙地看向白月樓外,腳邊的小人參站了起來,露出了鋒利的前爪。 坐在對面桌上的宿家少主忽然站起,四周的交談聲越來越少,幾個宿家修士互相耳語,似乎在說著什么,頻頻往外面看。 “怎么了,突然都不說話了?”張富貴道。 宿聿耳朵微動:“外面安靜了……不對,好像有別的聲音?!?/br> “有東西靠近了?!闭诳徐`果的墨獸凜然抬頭:“很近,在你的側(cè)上方!” 聲音霎時截止,白月樓高處轟然破開了一個洞,無數(shù)瓦片從高處砸落。 宿聿剛后退,坐在前面的齊衍抬手一揮,寶扇旋開將掉落的瓦片打飛,而這時候,高處一個個黑影落下,轟轟地砸在酒樓桌上,四周軒然而起。 黑影裸露皮膚呈現(xiàn)著黑褐色,長出細小開叉的樹枝,臉上凹凸不平,僅有眼睛呆滯通白,儼然不是人,而是一種來歷不明的怪物。修士們被他們丑陋的模樣驚到,有的修士忍不住干嘔,喉間惡感蔓延,這些是什么東西?。?/br> 樹皮?人? “到外面去!”齊衍喊道。 拉著宿聿跑的齊六卻捂住肚子,撲通一下跪在了宿聿的面前,差點將宿聿拽得往前一倒。 齊六一臉痛苦:“我好像吃多……鬧肚子了?!?/br> 宿聿:“……” 墨獸:“?” 第24章 樹皮 不止是齊家修士, 周圍其他修士狀態(tài)各異,有的捂住了肚子面露痛苦,有的掐著自己喉嚨似乎想把喉間的東西挖出……沒過幾息的時間, 修士倒地的聲音接連響起。 聽到聲音時,宿聿渾身聳起一種冷感,逼近的危機感如同冷水澆在頭上, 他的身體比墨獸的提醒更快,朝外一滾,避開了高處砸落的黑影。 “到我這來——” 齊衍見到宿聿躲開黑影,正想將人拉至自己身邊,剛一運動體內(nèi)靈力,腰腹間如同嗜蟲爬動,整個經(jīng)脈像是被某種東西堵塞,他一陣警覺, 動手封住xue道,不得退后半步,就被迎面而來的黑影打飛。 摔落在地上時,齊衍抬頭一看,原先與他們敬酒的富商們個個的眼睛變得呆滯,人皮上接二連三地冒出樹皮,經(jīng)脈一條條凸起, 疑似活物的東西在人皮上竄動著,接著破皮而出, 長出了開叉的樹枝。 沒過一會,臉上掛著笑臉的富商變成了樹皮人。 難以言喻的驚悚感幾乎籠罩著齊衍, 他一扭頭,白月樓內(nèi)金州鎮(zhèn)的人臉上都覆蓋著可怖的樹皮, 其中包括幾個齊家駐金州鎮(zhèn)的掌柜……幾乎沒有幸存。 齊衍臉色蒼白,勉強止住體內(nèi)經(jīng)脈里異物的蔓延,靈獸小人參已經(jīng)跑到他身邊護佑,這宴會上的靈果有問題……? 可是這怎么可能,即便這是富商宴請,可作為宴會上的東西,幾乎都是經(jīng)由金州鎮(zhèn)上齊家人處理,白月樓的掌事就是齊家人,如果這些靈果有問題,早在宴會前就被發(fā)現(xiàn),怎么會呈到桌上來。 “小少爺怎么辦?。俊?/br> “聯(lián)系上靈舟的人嗎???” “傳音符傳不出去,我們根本出不了白月樓!” 厲風(fēng)掠過的時候從宿聿的頭頂劃過,他急急后退避開攻擊,臉上的眼紗卻被樹皮人鋒利的爪子割裂,臉側(cè)出現(xiàn)細小的血痕。 四周尖叫聲頻起,宿聿一下縮進了桌子底下,原本還在萬惡淵入口處溜達的張富貴已經(jīng)嚇得躲了回去,偏頭看向墨獸,其他修士個個出現(xiàn)異樣,墨獸還活蹦亂跳的,順口吐了個核出來。 見此狀況,墨獸急忙動用陰氣給宿聿愈合傷口,其他的傷口可以不理,但血氣不宜外泄,免得引起別的麻煩。 “你小心點,最好別有傷口?!蹦F急忙勸道。 這時候宿聿的手摸到了凸起的地面,低頭往下看時看到了一道道若隱若現(xiàn)的異光,這些光似乎隔著什么,十分微弱,他只能仔細去觀察,才能在一眾修士紛亂的靈氣中找到這些異光的來源。 異光幾乎覆蓋在了地面,被各樣散落的靈果及修士的靈氣掩蓋著,弱得難以捕捉。 什么東西……? 倒地的修士幾乎失去了反抗能力,昏迷前臉上帶著極致的痛苦,其他的黑影樹皮人拉住了昏迷修士的腿,將一個個往外拖。其他還能施法的修士只能忙著從樹皮人的手底下?lián)屓耍墒菦]過多久,一個個的臉上就露出了疲態(tài)。 在場的修士大多都吃了靈果,根本撐不住太長時間。 外邊的樹皮人越來越多,宿聿能感受到四周越來越激烈的碰撞聲,丹田里的靈眼圖騰只能看到帶有‘氣’的事物或人,這些樹皮人并非全然都是帶有‘氣’,對他而言看不到的東西只能判斷…… 他剛往后躲幾步,頭頂?shù)淖雷宇D然被人掀開,危險突如其來,攻擊來得又快又猛,在他靈眼沒有看到的跡象里,來者的攻擊已經(jīng)近至眼前,墨獸提醒的話近到嘴邊,而宿聿的反應(yīng)比它更快,單手鉗住近至眼前的手,即刻將怪物甩飛了出去! 墨獸驚訝,這人族小鬼之前在南塢山里反應(yīng)有這么快嗎? 宿聿看不清更遠的東西,對他的身側(cè)攻擊極其敏銳,躲避攻擊幾乎成了他的本能。墨獸漸漸不去提醒了,它驚詫地看著宿聿的動作,這個人族小鬼修為很低,體內(nèi)除了陰氣什么都沒有,卻擁有世人求不來的天賦,如果原先它只是覺得這人乃是天賦異稟的人,現(xiàn)在仔細觀察這人的動作,發(fā)現(xiàn)遠不止如此。 這人應(yīng)對危險的戰(zhàn)斗幾乎成了本能。 “你小心點,這東西有點詭異。”墨獸嘴里嚼著東西,“那些東西不能算是人了……奇怪,明明是人軀,卻長出樹皮,這東西我還沒見過,像是某種咒術(shù)。” 宿聿:“哦?!?/br> 墨獸從他的話語中聽到了幾分嫌棄,“干嘛!我好幾千年沒出山了,不認識幾個東西有問題嗎!” 話還沒說完,巨大的碰撞聲從側(cè)邊襲來,宿聿不得不往后一撤,險險地避開攻擊,躲進了一旁的桌底,他下意識地運起陰氣準備抵擋,卻在聽到身邊腳步聲時停止。 “小人參!”齊衍喊了一句。 四周情況紛亂,小人參一尾巴將齊衍甩進了桌子底下,齊衍始料未及,正打算再出去一趟,就看到小人參尾巴一甩,把地面昏得跟死豬一樣的齊六也甩了進來。 齊衍:“……” 宿聿:“?” 墨獸:“我們這桌子有這么寬嗎?” 怎么全都往他們這甩! 而外面的情況并未緩解,樹皮人越來越多,齊宿兩家的修士倒下的越來越多,還能施法的修士屈指可數(shù)。小人參把人甩進桌子底下后發(fā)現(xiàn)白月樓門口的位置幾乎封鎖,越來越多的樹皮人涌至白月樓內(nèi),幾乎沒有能躲藏的余地。 齊六被這么一甩人倒是清醒,一臉虛弱地看著桌面底下的人,“這么熱鬧嗎?這附近有沒有茅廁……” 話還沒說完,外邊有幾個樹皮人沖了過來,一聲巨響嚇得他整個人都清醒了起來。 小人參跳到附近擋住,護住了桌子周圍躲著的修士,這時候,宿聿看到了不遠處亮起的光,如同光球的東西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里,周邊還帶著湛藍的光點。 “水系修士,好像是那個宿家少主?!蹦F適時解釋。 人群中,宿家少主祭出來的撐起了一個防御法器,法器籠罩之下,將四周昏迷的宿家修士護在其中,他的臉色不太好,明顯是借著法器硬撐,但還是有一些昏迷的修士被樹皮人包圍,眾人看到那些修士被樹皮人拖走,最后不見了蹤影。 這里的靈果有問題,或者說整個金州鎮(zhèn)都有問題。 ……再這樣下去,這里的修士會全軍覆沒。 齊衍沒能再桌面底下再躲著,他把齊六往宿聿的方向一推,“老六,保護好這里的人?!?/br> 宿聿一偏頭,身邊擠過來一個散發(fā)著紅光的修士,頓時將地面的暗光遮得暗淡。 “我???”齊六指著自己,還沒說話,齊衍就沖了出去。 作為齊家小少爺,齊衍身上也有法器傍身,不比宿家少主宿弈那種,卻也勉強能將周圍幾個昏迷的修士納入保護,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能感受自己體內(nèi)隨著靈力使用而產(chǎn)生的后繼無力,經(jīng)脈中阻塞的感覺越來越重。 “齊家那個小少爺撐不了太長時間的。”墨獸說道:“他明顯中了咒,估計再過不久就會變得跟其他人一樣,失去靈力陷入昏迷。” 聽到墨獸這么說,宿聿不覺看向身邊的齊六,大紅光還是彰顯著存在感,卻沒像其他修士那樣昏過去,狀況看起來甚至比外邊的齊衍好上幾分。 齊六一扭頭,就對上少年的眼睛。 遮住眼睛的眼紗不知道時候掉了,少年睜著眼睛,明明毫無焦距,卻讓齊六陡升寒意,“怎么、怎么了?” 這時候,突如其來的攻擊掃飛了眾人躲避的桌子。宿聿被甩飛了出去,摔落在地時他感受到皮膚上一種溫意,興許是盲眼,他對環(huán)境的變化有種近乎敏銳的直覺,入夜后的金州鎮(zhèn)本就比白日要冷上幾分,而現(xiàn)在的感覺好像回到了白日。 高處有東西……宿聿抬頭。 齊衍這會注意到宿聿摔到在地,正想過去,忽然看到少年抬頭看著什么。 上面有什么東西……?看到高空中詭異的圓月,齊衍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進白月樓前,今晚的月亮有這么圓嗎? 齊衍動作迅速地拉起地面殘破的桌布,將自己與周圍昏迷的修士蓋在了一起,避免被月光照耀,厲聲喊道:“別看月亮!” “這齊家小少爺還挺聰明的,他注意到你了?!蹦F道。 有什么關(guān)系……別拖后腿就行。宿聿對其他人反應(yīng)無所謂,但他從齊衍的話中得到了信息,高處有月亮,能讓齊衍提醒的,這月亮必然異于尋?!苡锌赡芘c他剛剛在桌子底下看到的異光有關(guān)。 可惜剛剛沒能看清楚…… 而這時候,宿聿感覺到四周的變化。 白月樓的頂部被掀翻,格外高亮的月光灑了進來。 但已經(jīng)有的修士忍不住抬頭,被月光照到的修士身上的狀況突然惡化,阻塞的經(jīng)脈劇痛難忍,沒過半會他們的皮膚皸裂,與金州鎮(zhèn)民相似的樹皮從他們身上破皮而出,逐漸淪為金州鎮(zhèn)民的模樣。 變成樹皮人的修士沒有停下來,他們與金州鎮(zhèn)民一致,猛地沖向了其他修士。 實力不俗的修士淪為樹皮人,無疑是雪上加霜。宿聿幾乎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就察覺到四周有修士再次朝他撲了過來,他反身一動,撞到了桌腿,借勢躲進了桌子側(cè)面。 陰氣被調(diào)動時體內(nèi)丹田里又匱乏了幾分,金州鎮(zhèn)連個野鬼都沒見到,反倒是陰氣消耗了不少。 這樣的狀況就像是回到了南塢山活死人墓,彼時他體內(nèi)的陰氣尚且充裕,而現(xiàn)在他體內(nèi)陰氣因為給萬惡淵修鎮(zhèn)山碑不足,四周還有其他人族修士在。 人多……有點礙事。 思索之際,丹田里圖騰眼睛往外睜了些許,宿聿的眼睛里浮現(xiàn)了幾道異紅。 墨獸注意到圖騰的異樣,急忙提醒宿聿:“別動能力,障眼法會失效!” 丹田里的陰氣運至臂膀時,有幾個樹皮人同時朝著宿聿所在的桌子撲了過來,粗糲的樹皮手臂上露出尖銳的樹枝,幾乎沒有死角地朝著宿聿圍上。 危險降臨,宿聿的身體同時察覺到了來自四周樹皮人的殺意,眼底淬紅的金絲快要爬了出來……腦海中描繪過無數(shù)次的手印再次浮現(xiàn)在宿聿的識海中。 幾乎手印浮現(xiàn)的瞬間,似曾相識的腐臭味道縈繞在宿聿的鼻尖,腳踝處多了一點拉扯感,一個身影從他的身邊竄了出來,腐敗的手臂橫在宿聿的面前,替宿聿擋下了從側(cè)面沖來的爪擊,霸道地擋在了樹皮人的面前。 “他怎么跑出來了!”墨獸震驚。 張富貴兩手發(fā)痛,摔在萬惡淵的石碑前,隱隱有種被往外拉扯的感覺:“不知道,他突然就從我旁邊出去了……” 宿聿抬眼,與活尸對上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