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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帶崽跑的豪門太太 第76節(jié)

    吃過飯,徐獻清將崽崽哄去房間里睡覺。

    他回到臥室,見到柏恩正坐在沙發(fā)上吹頭發(fā),便走過去從她手里接過吹風機,手指撩起幾縷半濕的頭發(fā),細致地吹干。

    他開口:“別去?!?/br>
    “為什么?”柏恩瞪大眼睛回頭想看他,他伸手護住她的腦袋,沒讓她轉頭。

    “不安全”徐獻清聲音在吹風機的聲音中顯得不太清晰,“你如果嫌家里悶,等周末的時候,我們可以帶女兒一塊出去爬山,你想爬哪個山都行?!?/br>
    柏恩決定還是和他講清楚這次出行對她的重大意義,“可是這是我第一次抽獎抽中除了參與獎之外的獎項,它還是特等獎,說不定冥冥之中有什么指引我過去?!?/br>
    “這根本不能代表什么。”徐獻清加重語氣,“你要是喜歡,我買個抽獎箱放在家里,你每天都去抽一次,總有一天會中獎。”

    “那樣的,我又不稀罕?!?/br>
    柏恩有點惱恨,想不明白他為什么不同意,只是兩天一夜而已,快一些的話她甚至只在外面呆上一個晚上。

    徐獻清看她態(tài)度堅定,松口道:“好吧,既然你堅持,那我們和你一塊去?!?/br>
    “我現(xiàn)在明白了?!彼龤鈶嵉?,“只要你跟著那我就是安全的,你不在我就不安全。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的保鏢嗎?”

    “法定監(jiān)護人?!?/br>
    徐獻清關掉了吹風機,捧著她的臉,用拇指摩挲著她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由于剛洗完澡而有些泛紅的側頰,克制住情緒道:“我對你負有監(jiān)護的責任?!?/br>
    “監(jiān)護!”柏恩微微提高了音量,感覺自己受到了背叛,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為什么要把這個詞用在我身上,我以為我是個身心健康的成年人,起碼在你眼里算是個正常人?!?/br>
    沉默片刻,他避開她那雙質(zhì)問的眼睛:“我不想和你談這些?!?/br>
    “原來是這樣的,你不想談就可以不談,想避開就避開,因為你是監(jiān)護的人,所以我就只能聽你的?”

    柏恩想到自己每次想做什么,怕他擔心,都會提前告訴他,覺得可笑,原來對方只當是理所當然。

    “……不是這樣。”他嘴唇顫栗,試圖辯解。

    “監(jiān)護人,監(jiān)護人。”柏恩反復地念著這個詞,忽然沖到床邊的抽屜里,將那些沒用完的避孕套撕破扔到了垃圾桶,譏嘲道:“你和監(jiān)護對象上床的感覺好嗎?你會因為能把對方完全放在股掌之間而興奮嗎?”

    “別說了,夠了,不是這樣……”

    徐獻清想伸手抱住她,可是這么近的距離,現(xiàn)在的他卻根本做不到了。他從來清楚地知道,心痛是生理上極致的疼痛,明明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卻痛到四肢百骸,徹心徹骨。

    “你既然從來沒把我當成正常人,就該早點和我說清楚,省得我自作多情,滿腦幻想?!卑囟魅耘f咄咄逼人,“我確實知道,你不是這樣,你是正人君子,清白無辜,為了照顧我,整天擔驚受怕,不能像個正常人生活,全是被我一個人拖累,全是我的錯!”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完全確信自己到底是不是原來那個人。但是她無法忍受他每天清晨和她道早安時,也許會用審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一遍遍衡量她是誰,她與之前的她又有多像。

    她感覺到一種無法責備任何人的委屈,在胸膛中胡亂沖撞,讓她產(chǎn)生一陣想嘔吐的欲望。

    明明這份說不定某天醒來就會消失的恐懼,最害怕的人應該是她自己。

    柏恩胡亂找了件衣服穿上,繃緊了臉,轉身想打開房門出去。

    徐獻清的手先她一步放在了門把手上,幾乎將她圈在懷里,他哀切地低聲央求道:“我知道這回是我的錯,所以你不要走,你留下來好不好?明明這里是你的家,為什么你一生氣就要走?”

    “你讓開。”她咬牙道。

    他本能地覺得不該讓她走,固執(zhí)地將她困在懷里,不肯動。

    柏恩感覺自己心率過高,幾乎要看不清面前男人的面容,她猛一點頭:“是的,你也就只能對我用這種手段。不過可惜了,我不缺監(jiān)護人,也不想再為難你,你松手,我們彼此留點體面!”

    徐獻清僵立在原地。

    柏恩不管不顧地打開門出去,然后快步地離開,傭人沒人敢攔。

    徐獻清僵硬地看向她離開的方向,有些茫然地問旁邊人,“她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出了大門,晚春的冷風一吹,柏恩有些清醒了。

    但是她沖動之下吐出去的那些話,卻好像仍在耳邊陣陣地回響。冷靜之后,她開始反思自己今晚是不是過于敏感激動了。

    腦袋亂糟糟得想不明白,柏恩將外套拉鏈拉到最上面,然后悶著頭往前走,一次也沒回頭。

    因為她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說過的所有話,不僅僅是在侮辱徐獻清,也是在侮辱她自己。她如果后悔了,最對不起的人是她自己。

    第64章

    “恩恩,最近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呀?”

    文雅溫柔關切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和房間內(nèi)的電器運作的聲音含混到一起。

    柏恩坐在陽臺邊上的椅子上,捏緊手機道:“mama,我很好的,你不用cao心?!?/br>
    “款冬呢,在不在你旁邊,讓我和她說說話。”

    “她不在,”柏恩說,“被帶出去玩了。”

    “哦,好吧,你也多帶她過來玩玩啊?!蔽难耪Z氣稍顯責備,“我們周六周日也沒什么事,幫你們帶帶孩子,你們倆也能輕松一會兒?!?/br>
    “唉,我知道的,mama你就別cao那么心啦?!?/br>
    掛斷了電話,柏恩輕輕嘆氣,將手機扔到了床尾,有些憂郁地看向窗外,望著寬大的玻璃窗外一片透光的淺綠發(fā)呆。

    公寓正對著一棵樹冠寬大、葉片濃密、正舒展枝條向四周伸展的樟木——柏恩一周前搬過來的時候,這里還是一處光禿禿且土壤板結的花壇,足見物業(yè)對綠化的不用心。前兩天不知怎么地,忽然來人施工,將花壇鏟平,轉而將這棵生長正健壯的香樟樹移到這里。

    柏恩有些氣憤,搞不清楚這些小區(qū)物業(yè)怎么想的,這棵樹原本長得好好的,就為了綠化被挪到這種地方,挪來挪去凈瞎折騰,傷根傷葉,估計要長不好了。

    眼下即將入夏,根莖還未適應,樟木葉片全軟軟地垂著,看著極其可憐。

    自那晚出走,柏恩自覺沒有顏面再去找父母,便一個人找了公寓租住。她這時候就慶幸起自己有個把身份證藏在手機殼后面的小習慣,不至于再低三下氣地回去。

    柏恩擔心手機里會被裝定位,所以很快就找了一家二手手機店,將原本的手機賣了,將里面的手機卡也一并丟棄,向父母扯謊自己的手機丟了,只和他們聯(lián)系,將吵架的事情瞞得嚴嚴實實。

    但是她內(nèi)心卻沒有任何擺脫掉束縛后的自由感和輕松感,她時刻掛念著女兒,偶爾還會沖動地想回去將該她帶走。不過理智很快地澆滅沖動,否定了這種行為。崽崽對徐獻清的依賴對比她只多不少,而且她可能更習慣獨自和爸爸生活在一起。

    柏恩發(fā)了一會兒呆,起身,趿拉著拖鞋去廚房,從租房贈送的冰箱里找出早上咬了一半的包子拿起來又咬了一口,鮮rou餡的,冷藏之后泛著腥甜。她扔進微波爐里熱一熱,拿回來吃。

    她吃了兩口便覺得胃部不適,將包子丟下去,沖進浴室對著馬桶嘔吐了一陣。

    真不該吃這種便利店的預制包子,柏恩將手伸到洗漱臺上捧著清水擦了擦嘴,但其實她最近吃什么東西都想吐,胃容不下任何食物。

    她應該是生病了,柏恩透過面前的鏡子靜靜地看著明顯變得有些憔悴的自己,不過湊巧她失眠,睡不著覺,什么夢都做不了。

    看了一眼時間,柏恩穿好鞋襪,拎著包出門。

    她在便利店找了一份收銀的工作,簡單,輕松,不用動腦,一天只需工作個四五小時,很適合用來過渡和放松,不至于一個人在房間里悶壞了。

    雖然這份工作有些微不足道,但是這其實是她心中第二想做的工作——每天能遇見各種各樣的人,遇見一個個或溫馨或悲傷的故事。只是現(xiàn)在真的在這上班,每天遇見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奔波勞累,連吃東西都得邊吃邊走。

    不過便利店店主倒是個溫柔帥氣的年輕男孩,叫林知恒,據(jù)他自己所說,自己本科畢業(yè)以后受不了那些沒有意義的文職工作,就得到父母支持,開了這家便利店自己做老板。

    柏恩之前來面試,才介紹自己兩句,對方就支支吾吾紅著臉讓她就直接入職,看著比她還沒有經(jīng)驗,十分草率。

    她的工作時間是從下午四點工作到晚上九點,人多的時候就忙一些,沒人時便比較自在,看看書或者追追劇都行。

    “小柏,你吃這個芒果嗎?”林知恒捧著果盤從后廚回來,便利店每天剩下來的食物,他們會帶回去自己吃,但是柏恩現(xiàn)在沒胃口,讓她帶回去也是浪費。

    “不,還是你帶回去吧。”柏恩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眼眸淡淡地一掃,拒絕道。

    “哦,但這其實是一顆熟到恰到好處的芒果,留到明天的話大概會爛掉,現(xiàn)在它最好吃的時候,你真的不要嘗嘗嗎?”他將果盤端近了一些,芒果的氣息很香甜。

    柏恩忍不住笑了一下,拉下口罩,拿起叉子吃了一塊:“很甜?!?/br>
    “你在減肥嗎?”他將剩下的芒果吃掉,“我以為年輕人都抵抗不了夜宵。”每天剩下的飯團三明治,她也幾乎沒怎么拿回去過,害得他自己吃又胖了一點。

    “只是夏天沒什么胃口而已。”

    林知恒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點頭,又道:“什么時候把你女兒帶過來玩呢,我想送給她東西,你又不收?!彼焓謱[在柜臺上的一只玩具小狗拿到手上揉搓兩下,語氣有些哀怨。

    柏恩當初來面試的時候。

    對方問她多大嗎?

    她答二十八歲。

    婚育情況呢?

    已婚已育。

    對方說:“哇,完全看不出來,我以為會應聘這個時間的人都會是單身人士呢。你老公會同意嗎?你的孩子應該還很小,能舍得你嗎?”

    柏恩拿起外套就要走,“介意的話我去問問別家?!?/br>
    “我沒這個意思?!彼布奔钡卣酒饋恚澳忝嬖嚦晒α?,今天就可以上班。”

    柏恩坐回去討價還價:“薪資呢?”

    “嗯,那就一個月三千吧,雙休?!彼萋实匾诲N定音。

    柏恩就留下來這里工作了。

    回過神,柏恩回道:“她睡得早,來這邊太辛苦了。”

    “照片呢?好歹讓我看一眼嘛?!彼氯碌?。

    柏恩換了手機,哪還有照片,無奈道:“我不愛拍照,你別和我鬧了。”

    林知恒見她連照片都拿不出來,對她到底有沒有女兒持懷疑態(tài)度。

    不過他也是有分寸的人,見她不愿說,也不再追問。

    下班前,林知恒伸手將一個袋子遞給她,“這是店里做酸梅湯剩下的材料,我分成了小份,你每次煮一包,很適合夏天開胃?!?/br>
    柏恩有些訝異,想拒絕。

    他別開臉,直接把東西送到她懷里,“沒關系,你收下吧,反正也不值錢。”

    柏恩語塞,伸手接了下來。

    獨自步行回家的路上,柏恩走在昏黃的路燈下,不理會路邊竄出來的野貓,有些神游。

    她的腳步略微頓住,發(fā)現(xiàn)小區(qū)下面的藥店還沒關門,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還是看看有什么藥能改善一下她現(xiàn)在半死不活、提不起精神的狀態(tài)吧。

    藥店店主是一個中年女人,正在扒著碗吃晚飯。

    見她進來,擦了擦嘴,問她:“要什么藥?”

    柏恩聞見了飯菜味,不禁懷疑起這家店的專業(yè)性。但是進來都進來了,她便盡量地描述了自己的癥狀:“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的緣故,最近沒有什么食欲,一吃東西就想吐,胃里不舒服,而且胸口也有點悶悶的,偶爾會感覺喘不過來氣。”

    中年女人上上下下打量她問:“這個月的經(jīng)期是不是還沒來?”

    柏恩一愣,她周期一直不準,根本沒在意這件事,“……應該沒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