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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帶崽跑的豪門太太 第17節(jié)

    不過她轉念一想,正常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也應該知道輕重緩急。

    沈爺爺?shù)耐葌麌乐?,能幫上忙的地方極少,平時的活兒大多落在柏恩身上。徐溫嘉倒是樂于幫她,他利落地動刀將釣上來的那條大魚刮鱗剖腹,清洗干凈,手法熟練得讓柏恩吃驚,不吝嗇地夸獎他:“你很會用刀啊?!?/br>
    徐溫嘉不好意思道:“我也只是會處理一下食材而已,讓我做飯的話,我就完全不行了?!?/br>
    柏恩擼起袖子,洋洋得意道:“沒關系,剩下的就看我吧!”

    雨天的魚湯鮮美可貴,用來泡飯也是味道極佳,成功虜獲了一屋人的味蕾。這也算是這種天氣里難得的慰藉了。

    由于暴雨,平時想做什么事情現(xiàn)在都做不了,柏恩也難得閑了下來,幾個人干脆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電視消磨時間。

    只是雨天讓電視的信號也變得極差,只有寥寥幾個頻道。

    黑白的老式電影和久不見停的暴雨,讓他們本就蒙上了陰影的心情更加沉重。

    cctv-13也播放了相關的新聞,宜西很多受災地區(qū)災情嚴重,千百人在暴雨中失去親人,下落不明。

    雨下到第三天時,不少知名企業(yè)第一時間進行慈善捐款,馳援宜西??偛吭O在宜西的正清集團公益基金會更是首當其沖地捐贈了人民幣一億元,在新聞頭條上掛了許久。

    柏恩坐在房間內,皺著眉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左腿的傷痕,大概是濕熱的天氣誘發(fā)出來疼痛,前幾日還能撐下來,現(xiàn)在卻是陣陣猛烈,令人煎熬。

    門被敲響,徐溫嘉推門進來,手里拿了一瓶紅花油。

    柏恩有些莫名:“你干什么?”

    他坐到了她的旁邊,溫言道:“腿給我看看。”見柏恩沒什么反應,又點破她:“你別藏了,我早看出來你走路不對勁。”

    柏恩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心說她表現(xiàn)得有這么明顯嗎?她把腿伸到了床沿,把褲子給卷了起來。那傷疤淺淺的浮在盈白的皮膚上,看著有幾分可憐。

    徐溫嘉垂下眼睫把袖子卷上去,然后往手里倒上紅花油搓熱了,往她腿上一按,揉捏起來。

    紅花油獨特的氣味一時便在屋內蔓延開,驅散了房屋內若有若無的潮濕霉味。

    柏恩的腿瑟縮了一下,她凝著眉頭,感受難以言表。

    徐溫嘉問她:“疼嗎?”

    柏恩說:“又疼又熱?!?/br>
    “嗯,這樣才有效果?!彼焐蠝販厝崛岬模值紫聟s一點勁兒都沒收。

    她“嘶”了兩聲,憋住眼淚,轉移注意力般問他:“你是以前是學過嗎?”

    徐溫嘉倒是坦然地點頭,跟她解釋:“以前為了某個人專程去學,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實cao?!?/br>
    ??

    等等,這不就是意味著她是第一個被他按的人嗎?

    他就不怕自己會加重她的病情嗎,他到底哪里來的自信心??

    原本柏恩還貼心地忍著疼,但是此時知道他只是個“庸醫(yī)”之后,就沒有患者對醫(yī)生的信任。

    她瑟瑟發(fā)抖地抱住了自己的腿,慘烈道:“夠了夠了,不要你按了,啊,你下手輕點!”

    徐溫嘉置“病人”意愿于不顧,嘴上安慰得多好聽,下手就有多重。等到把藥油全部推開之后,才收了手,瞥了一眼躲在一邊兒為自己的火辣辣的腿扇風的柏恩,問:“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柏恩躺倒了床上,有氣無力道:“……你剛剛按得超疼,現(xiàn)在都疼麻了?!?/br>
    他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這感覺就對了?!?/br>
    “……”柏恩恨恨地背對著他曲腿躺下。

    眼看著她像是真生了氣,徐溫嘉才不得不好聲好氣地跟她解釋:“你這里氣滯血瘀,我不推開,之后會更痛?!?/br>
    柏恩忽然抬頭問他:“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徐溫嘉頓了頓,道:“一般陰雨天腿疼,大都是這個原因?!?/br>
    她懷疑地上上下下審視他,沒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繼續(xù)可憐兮兮地抱住腿。只不過沒過多久,倒真覺得輕松了一些。

    崽崽風風火火地推門跑進來,見到柏恩躺在床上,便驚呼著撲了上來:“mama!”

    柏恩沒那么疼了,就試著坐了起來,神色柔和地問她:“mama沒事,怎么了?”

    見柏恩問起,她臉蛋頓時興奮得紅撲撲,舉起自己手里的幾只新鮮的蘑菇,展示戰(zhàn)力一般驕傲道:“看,我在窗戶上采的!”

    柏恩又重新倒回了床上,崽崽驚呼著推了推她,徐溫嘉樂呵呵地問崽崽她是在哪里采的,要跟她一起去,柏恩眼神空洞地盯著房梁,覺得他們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

    這雨,到底什么時候能停???!

    __

    五天后,這場在宜西市歷史上罕見的暴雨終于轉小。

    雨將停未停的那天,徐溫嘉接到了一通電話。他神色帶著前所未有的陰翳,立刻起身找了一處僻靜地接電話。

    柏恩猜想他家里肯定是出了事,估摸著肯定得趕緊回去。

    果然,他回來時神色凝重:“小柏,我現(xiàn)在得趕緊回家一趟?!?/br>
    柏恩點了點頭:“好?!?/br>
    徐溫嘉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你這里萬一有什么事,隨時打電話給我,我會盡快趕過來的。”

    柏恩見到他的真心,神色復雜:“我知道了,我還用不著你cao心呢?!?/br>
    他忽然靠近了兩步,蜂蜜一般淺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視她,好像要一眼望進她心里頭。他嘴唇顫抖著,好像有什么憋在心里很久的話要說給她聽。

    柏恩豎起了耳朵,卻只聽他輕嘆一聲。

    “可別把我忘了啊?!?/br>
    第16章

    許久不見的太陽穿透厚厚的云層,如同玻璃一般刺入斑駁的大地。

    一場大雨過后,院子里的薔薇花謝了一地,柏恩的菜園子也是一片狼藉,上一個月直接白干。

    而且房子原本就年久失修,木質的房體損害消耗得更加嚴重,墻體滲雨,導致整個房子分外陰濕。

    柏恩只用上次修整房子時剩下來的防水漆,又往房體上刷了一層,想著等之后雨水干了再找專人來好好修整。

    不過暴雨帶來的也不僅僅是破壞,還帶來了大自然的恩賜——木廊爬滿蝸牛,泥濘濕濡的土地冒出了一個個圓滾滾胖乎乎的蘑菇。

    木屋附近恰巧有一座矮山,柏恩覓得野趣,便帶兩個孩子出門撒撒歡,撿點蘑菇回來嘗嘗鮮。

    因著對此處的地形并不太熟悉,又怕雨后容易出現(xiàn)滑坡,柏恩并沒有帶他們往山里走得太深,而是很熟稔地在樹根處扒拉出菌子。

    這塊土地肥沃松軟,極其適宜卷子生長,他們很快就滿載而歸。

    從林子里面出來,葉子上的雨水和地上的泥漿將他們的褲腳全浸濕了。

    柏恩自己倒是渾然不在意,不過卻注意到崽崽露出來的胳膊起了數(shù)個紅色的斑疹,無意識地用手抓蹭著。

    她蹲下來拉過她的兩只手臂,皺起眉:“……怎么搞的?”

    崽崽低頭看了看,小短手笨拙地捏了捏胳膊上紅疹,明明是才發(fā)現(xiàn),眼睛里卻先瞬間蓄滿淚水,癟起嘴可憐兮兮道:“mama,癢?!?/br>
    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導致過敏了吧。

    她之前也有類似地的過敏經(jīng)歷,柏恩并沒有放在心上。她彎腰孩子抱到了懷里,省得小孩兒又把自己弄傷。

    崽崽的身體暖烘烘的,柏恩抱著讓她舒服,在路上就睡著了。

    回來之后,她見崽崽熟睡,不忍叫醒,便給她涂了一點消炎去腫的藥膏,放她在沙發(fā)上睡覺。

    _

    菌子味道獨特醇厚,又帶著一種清新的木質香。

    柏恩充分鎖住菌菇的鮮,又加上其他野菜之類,熬成一鍋蘑菇湯。末了她又攪合一點面糊進去,成了一鍋醇厚的菌菇疙瘩湯。

    快要飯點,柏恩脫下了身上的圍裙,讓小涿去門口叫沈爺爺回來吃飯。她坐在沙發(fā)一側,用剛浸過井水的冰涼涼的手放在崽崽的臉蛋上:“喂,小懶蟲,醒醒。”

    崽崽被冷給激醒,神色卻不大精神,不知道是剛睡醒還是太熱,白嫩的臉蛋卻紅撲撲的,眼皮耷拉著,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卻還知道柏恩在欺玩她,推開她的手,嘴上道:“mama,壞死了?!?/br>
    客廳的燈光昏黃,飛蛾向著燈泡撲騰著翅膀,房間時不時有遮蔽的暗影閃過。雨后黃昏的空氣帶著絲清涼,灶臺上疙瘩湯正咕嚕咕嚕冒著泡,橘子窩在沙發(fā)的扶手上,細聲叫喚。

    小涿一蹦一跳地走在前面,時不時向后仰頭跟沈爺爺說這話,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而沈爺爺拄著拐杖走過來,臉上帶著平常的微笑,時不時附和著小涿的話,亦步亦趨,步伐緩慢。

    只是一個如往常一樣,無可挑剔又普普通通的傍晚。

    房間里發(fā)出沉重的硬物碰撞聲卻迅速破碎這份平靜,像是石頭敲破了平靜的鏡面,露出無數(shù)蜘蛛網(wǎng)般的裂痕。

    “爺爺!”

    小涿的嘴驀然張大,失聲尖叫,飛撲過去。

    沈爺爺?shù)南ドw狠狠磕在地板磚上,整個人忽然瑟瑟發(fā)抖地伏在了地面上。

    柏恩作為在場唯一的一個大人,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神色凝重,過去支撐起老人的人體,把他扶到了一邊兒的沙發(fā)上。

    她發(fā)覺老人的兩條腿全都受控制地打著顫,急切地呼喚著他的意識:“沈叔!”

    只有崽崽并沒有真切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而是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抓住了沈爺爺?shù)氖郑曇粲中∮周洠骸盃敔??!?/br>
    沈爺爺急促地喘著氣,伸手摸了摸崽崽的腦袋,眼眶微微濕潤,話卻是對著沈涿說的:“小涿,我起不來了。老早就盼著這一口菌子湯,你去盛口湯給我喝吧?!?/br>
    小涿眼睛紅紅的,低著頭去捧碗。

    柏恩正在旁邊打救助電話,對面向她詢問病情。

    老人半閉著眼睛,自嘲道:“大概是惡化的腫瘤壓迫了神經(jīng),估摸著是前兩天的大雨加重了病情吧,早去看過了,治不好的?!?/br>
    柏恩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他們在一起相處了那么久,她本應該早點注意到的。

    電話那邊又催了好幾句,柏恩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一一作答。

    沈爺爺跟著沒事兒人一樣喝完了一碗湯,順帶著還安慰了柏恩和小涿。

    他的眼睛定定地望向了打完電話有些失魂落魄的柏恩:“現(xiàn)金、銀行卡全都放在我床底的箱子里,鑰匙在衣柜最左側大衣的口袋里?!?/br>
    柏恩聽懂了他的意思,跑到了他的房間里從大衣里摸到了鑰匙,找到了他說的那個箱子。

    箱子打開了,她定在了原地。

    箱子里面壘著一摞房產(chǎn)證,銀行卡上貼著事先寫好的密碼,現(xiàn)金整齊地排列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