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周庭宴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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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爺子自首這事,簡橙是聽孫一淼說的。 老爺子自首當(dāng)天,孫一淼給她打了個電話。 “抱歉,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我也沒來得及跟你說,這陣子任務(wù)艱巨,事沒成,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今天總算能松口氣?!?/br> 確實任務(wù)艱巨。 孫一淼沒想到,于記老鴨煲是個套,是關(guān)清柔為他設(shè)的套。 他跟關(guān)清柔無仇無怨,甚至完全沒交集,關(guān)清柔為什么要算計他? 因為關(guān)清柔想借他在江榆的威望給京岫一記重拳。 但是她知道,他跟周庭宴是朋友,她擔(dān)心他不好控制,擔(dān)心他會幫周庭宴。 這就有點侮辱他了。 如果立橙生物真有事,他該曝還是會曝,不過關(guān)清柔這種性格扭曲的人,疑心重很正常。 關(guān)清柔查過他,他的過去很好查,畢竟當(dāng)年他女朋友出事,事情鬧很大,他前同事都知情,隨便一打聽就知道。 于記老板的女兒叫姚心安,跟他前女友心悅長的很像。 為什么那么像? 因為他的心悅,跟姚心安是親姐妹,姚家當(dāng)年條件不好,又想拼個兒子,把8歲的大女兒送人了。 心悅沒跟他提過這事,大概是不想提過去的經(jīng)歷。 心悅和姚心安是親姐妹的事,還是周庭宴告訴他的。 “跟梁凡吃飯那次,你說姚心安跟你已故的女友長得很像,因為于記這家店是關(guān)清柔推薦給簡橙的,所以我就留了心,查了下姚心安,沒想到一路線索摸下去,查到了你女朋友?!?/br> “她們是親姐妹?!?/br> 孫一淼當(dāng)時的想法是,難怪呢,難怪心悅每次吃老鴨煲都很沉默。 他問她怎么了,她說沒小時候那味,她說小時候吃過最好吃的老鴨煲,都快忘了那味。 他后來喜歡吃老鴨煲,就是受心悅影響,想找到她說的那個味。 他后來經(jīng)常去于記,不全是因為姚心安那張臉,是因為他在于記,吃到了心悅形容的那個味道。 原來她一直想吃的,是mama的味道。 …… 周庭宴大致說了下周家那些事,孫一淼就聽明白了。 當(dāng)時雖然不知道關(guān)清柔要干什么,但他可能會成為關(guān)清柔的一顆棋子。 其實自從知道心悅和姚心安是姐妹,他就再也沒去過于記了。 心悅從來沒跟他提過,說明她心里一直沒放下小時候的事,她沒原諒,所以他就不去了,姚心安后來找過他,表示過好感,他拒絕了。 他不可能跟心悅的meimei在一起,那是對心悅的侮辱。 不過周庭宴提醒過他,他也想看看關(guān)清柔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沒撕破臉,只說自己非常忙,確實非常忙,他在爭取副臺長的位置。 許久沒見姚心安,再見時,是張老爺子來找他那天。 早上姚心安急匆匆的來找他。 “我爸糊涂,這段時間店里生意越來越不好,他被調(diào)料市場的一個人攛掇著買了一斤罌粟,但是他就放了一次,那晚他不讓我吃,我追問他就說了,我讓他全毀了?!?/br> “有個姓關(guān)的女人找我,給我看一段視頻,就是我爸往鍋里放罌粟殼的視頻,她說讓我來找你,讓你幫她一個忙,不然她就把視頻交上去?!?/br> 姓關(guān)的女人,孫一淼當(dāng)時就想到周庭宴跟他說過的話。 果然,關(guān)清柔還是來找他了。 姚心安給關(guān)清柔打了個電話,他接的,關(guān)清柔說馬上有個老爺子找他,就是張老爺子。 捫心自問,如果不知道姚心安和心悅是姐妹,因為這張臉,他大概率會任由關(guān)清柔擺布。 因為他對心悅的愧疚從未停止,他見不得姚心安這張臉哭。 這世上唯一能威脅他的,就是心悅。 可惜,周庭宴先找他一步,他非常清醒。 所以他先給周庭宴報信,周庭宴讓他報道,讓他取得老爺子信任,看能不能套出話。 他是記者,擅長攻人心,但老爺子嘴巴實在是緊,他花了快兩個月才撬開他的嘴。 已故張女士,是何妙的生母,何妙的父親走得早,張女士帶著閨女投奔老家的父親。 老爺子有病,常年吃藥,父女兩靠門前一畝地生活,窮,偏偏何妙有白血病,耳朵也有毛病,別說治病了,光一個人工耳蝸就得幾十萬,老爺子的心臟也等著錢塔橋。 關(guān)清柔找到他們,說孩子在他們手里也養(yǎng)不活,不如一命換兩命。 母親的命,換閨女的命和以后的榮華富貴,給老爺子賺心臟塔橋錢和富足的養(yǎng)老錢。 張女士心疼閨女,也想給閨女拼個錦繡前程,也為了老父親,同意了。 老爺子為了他自己,勸她同意了。 關(guān)清柔三年前就把何妙帶走,是給她看病去了,病好了,人工耳蝸也戴了,就是張女士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了。 張女士臨床試驗沒事,回家后好好的,是喝農(nóng)藥走的。 張老爺子自首,把事情前前后后說一遍,幫立橙生物澄清,拿出了閨女喝農(nóng)藥的視頻。 說錄視頻的手機,是他用關(guān)清柔給的錢買的,錄下來,這樣可以威脅關(guān)清柔。 因為說好了,只有閨女死了,關(guān)清柔就得出錢給他做手術(shù),還得找最好的醫(yī)生,還得給他富足的錢,他怕關(guān)清柔反悔,留個心眼。 孫一淼天天去找老爺子談心,話沒問出來,但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手機。 所以老爺子其實并非自愿,只是法網(wǎng)恢恢,事實勝于雄辯,他無從狡辯。 …… 簡橙掛了孫一淼的電話,正消化這些呢,梅晟的電話又來了。 “關(guān)清柔要見你,說有些話,只跟你說。” 簡橙納悶,關(guān)清柔腦子沒事吧,只跟她說?他兩關(guān)系很好嗎?不會是要害她吧? 簡橙沒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因為九月的最后一天,周庭宴來接她了。 這天晚上,她剛把兒子哄睡,芳姨不掩興奮和激動的聲音由遠及近。 “太太!先生回來了!先生來了——” 簡橙腦子有一瞬的空白,反應(yīng)了一會才意識到她口中的先生是周庭宴,直接掀開被子下床。 芳姨接到門口保安的電話就喊簡橙了,所以簡橙跑下來時,周庭宴的車還在往這邊開。 她站在臺階上,看著那輛低調(diào)的黑色商務(wù)車越來越近,看著車停下,看著昏黃的光影中,后車車門緩緩打開。 男人邁著長腿下車,還是熟悉的黑色,黑色長風(fēng)衣,黑色襯衫,黑色長褲,修長的身影挺拔,面容深邃,眉骨立體。 一眼萬年。 但是,瘦了。 瘦了一圈。 周庭宴深邃雋黑的眸直勾勾的看著她,唇角浮現(xiàn)層層笑意,隱有濕意。 沒等她過來,他已經(jīng)第一時間朝她走過去。 簡橙被他擁入懷里的時候,才覺得眼前的人不是虛影,她伸手回抱住他,抱一會,用力錘他幾下。 “周庭宴,你抱太緊了。” 確實太緊了,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里,她快不能呼吸了。 聞言,周庭宴立刻松了力道,把她推開一些,簡橙正要說話,他已經(jīng)低頭吻上來。 吻來的又急又快,密密麻麻的侵蝕她的每一寸呼吸。 簡橙下來時就想,見了他,一定要踹兩腳,罵兩句,結(jié)果這會兒唇舌酥麻,腦子一片混沌。 他長驅(qū)直入的掠奪和虔誠的憐惜,讓簡橙生出一抹失而復(fù)得的慶幸來。 理智回籠時,他們已經(jīng)在臥室,不知道什么時候上來的,她后背貼著墻,雙腿已經(jīng)自覺的攀上他的腰。 氣息紊亂,簡橙及時清醒。 她一巴掌扇他腦門上,雙手捧著他的臉,朝床的方向轉(zhuǎn)過去。 “你兒子在呢,你就耍流氓,不要臉。” 周庭宴沒想動她,她身體還沒恢復(fù)好,他不可能這時候要她,他腦子醒著呢,不會進入下一步,就是太久沒見了,急于用吻感受她的存在。 快半年沒抱她,實在是太想她了。 頭被轉(zhuǎn)過去,他的目光在床上小人身上停了幾秒,收回視線,慢慢把簡橙放地上,又把她抱懷里。 頭埋在她脖頸,“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簡橙聽得懂。 對不起離開這么久,對不起生孩子的時候沒陪著她,對不起讓她擔(dān)驚受怕。 簡橙其實無所謂,他雖然不在,但是把所有事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她沒受罪,甚至生孩子的時候也特別快。 相較于她,她覺得周庭宴更難過才對,因為生孩子的時候他不在,他肯定非常遺憾,這種遺憾會很久。 洗去一身的風(fēng)塵仆仆,周庭宴換上睡袍。 孩子睡著,他沒敢抱他,怕把他吵醒,就在他旁邊坐了一會,把他臉上的每一處都仔仔細細看一遍,然后伸手把簡橙拉腿上坐著。 “怎么像我啊,像你才好看?!?/br> 簡橙聽著這話舒服,“確實,像你太丑了,像我好看。” 周庭宴小心翼翼握著兒子軟乎乎的手,默念一句像他也好看,再轉(zhuǎn)頭跟簡橙說: “那我們再生個女兒,女兒長得肯定像你?!?/br> 簡橙:“……” 心機男。 周庭宴來了之后,換尿布,半夜哄孩睡的活都被他包攬了,簡橙心情愉悅,吃嘛嘛香,身體恢復(fù)的也好。 一家三口在十月初回國。 來接機的不少人。 葉綺,曹瑛,蔣雅薇,周聿風(fēng),周陸,周檸…… 好家伙,半個周家的人都來了。 什么意思?她這么受歡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