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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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禮看著葉世齊。問訊室里安靜下來,過了半晌,王義禮說:“你那天是在你的仔葉維廉的酒吧約見的人,他替你開的樓上包間。隔壁包間呢,是他的小錄音室,他會灌錄自己寫的歌。那天正好,你們在談事,他在錄音。錄到一半,和你同行的人開錯包間進了他那里,他有說一聲話,葉維廉沒有處理掉?!?/br> 葉世齊臉色開始慢慢冷下來,王義禮繼續(xù)說:“不巧,那張盤里的歌是葉維廉要送人的禮物。那個人就是我?!?/br> 梁誠和王義禮走出問訊室的時候,梁誠看著王義禮說:“你直接替他的仔出了柜兼手刃岳父哎?!?/br> 王義禮罵了句:“神經(jīng)?!?/br> 梁誠拍了拍他,問:“我說真的,你和阿廉怎么辦。” 王義禮說:“我也不知道。追查庭審這段時間,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 梁誠又拍拍他,說:“今天我早點走,甘一傍晚的飛機,我去送他。” 王義禮反手拍了拍他。 甘一東西早就收得差不多了,早一步帶了行李去機場。梁誠放工后坐家明的車過去。美美在路上涂口紅,涂到一半,家明急剎車,她的口紅一直抹到了耳后。美美用泰語破口大罵,家明和坐副駕駛位的阿珍大笑。梁誠靠坐在后邊,安靜地看著窗外。等他們趕到機場的時候,甘一穿著一件白色連帽衛(wèi)衣,背著雙肩包,站在旅游書店翻書。他轉(zhuǎn)頭和家明擊了個掌。梁誠又想起一開始看到甘一時候的感覺,陽光男大學生。 他確實要回去大學念書了。這幾個月發(fā)生那么多事,都像沒發(fā)生過一樣。美美又開始追著家明打,阿珍上去拉架。只剩甘一和梁誠站在原地。梁誠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不知道要說什么。他摸了半天,掏出了那片林妙怡生前拍的彩色反轉(zhuǎn)片,遞給甘一說:“繼續(xù)交給你保管?!?/br> 甘一想了想,還是接過來。梁誠彈了下他的額頭,說:“今后呢,你回香港就過來找我。你可以當你有一個香港的家。” 美美摔了一跤,突然哭起來。家明和阿珍都蹲下來安慰她,美美自己跌跌撞撞站起身,抱住甘一開始放聲大哭。周圍幾個人都差點想裝路人轉(zhuǎn)頭走掉。甘一拍著美美的背,看著梁誠不笑也不說話。 差不多到登機時間,過安檢前,美美又拉著甘一絮絮叨叨說話。 阿珍拉她走開。甘一轉(zhuǎn)身過安檢,在過安檢門前,他忽然轉(zhuǎn)頭又跑回來,在梁誠臉頰邊親了口,飛快地跑進了安檢口。 回程梁誠沒再坐家明的車。他自己打了車去西貢看阿婆。療養(yǎng)院里很安靜,阿婆剛吃完晚餐,坐在房間里聽粵劇。梁誠坐在沙發(fā)椅上看著她。阿婆瞇著眼睛聽戲,忽然問梁誠:“阿誠,你男友沒來哦?” ; 梁誠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阿婆又笑瞇瞇地聽粵劇。梁誠走過去,拉過阿婆的手,輕聲問:“阿婆,我老豆老母,你,都沒有教過我,到底什么才算是喜歡啊。我現(xiàn)在覺得有點難過。是不是證明我有點喜歡他了?” 第25章 跨年那天,阿奇發(fā)了簡訊給梁誠。龍?zhí)焓轿⒑?,阿奇逃回了馬來亞老家。梁誠問他最近怎么樣,阿奇說:“還不賴,幫我老豆經(jīng)營水果店。反正一樣是用刀,以前砍人現(xiàn)在切水果。” 梁誠看著簡訊笑起來。王義禮在一邊說:“那么開心,是甘一發(fā)簡訊給你?” 梁誠收笑,說:“沒有。他回法國后沒怎么和我聯(lián)系過?!?/br> 王義禮沒再講話,低頭看手里的文件,過了會,抬頭問梁誠:“下了班要不要去喝一杯?” 他們今晚都不值班,晚六點放工,兩個人開車去灣仔一帶的酒吧街。梁誠路過crazy daring看到美美貼著門玻璃朝他大力地打招呼。梁誠和她招了招手。美美跳出來,問他們兩個去哪里,“做咩,喝酒不如來珍姐這里喝啊?!?/br> 梁誠他們選了個偏的卡座坐下,美美非常自然地貼著梁誠也坐下了。梁誠和王義禮對視了一眼,王義禮禮貌地問:“這位小姐叫什么?” 美美拋了個媚眼說:“你不用知道,神秘的女人更有吸引力,對不對?” 梁誠在旁邊說:“她叫美美,泰國人,二十一歲,不太適合你?!?/br> 美美叫起來:“哎,你好討厭?!?/br> 梁誠哈哈笑起來。阿珍送了兩杯雞尾酒給他們,順勢也在王義禮邊上坐下了。阿珍笑說:“誠哥,我和家明年前舉行婚禮。請?zhí)綍r候給你寄去家里啊。” “恭喜曬?!绷赫\說,“家明最近在忙什么啊,沒太見到他了?!?/br> “家昌叔徹底退休不做了啦,什么都交給他了,他忙的很。昨天甘一打電話過來找他,他都已經(jīng)悶頭睡過去了,還是我接的電話?!?/br> 梁誠低了頭,拿起酒杯喝了口。大家都沉默了幾秒,阿珍繼續(xù)說:“他想叫家明有空去看看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案子一忙,又不吃飯不睡覺?!?/br> 美美忽然揪了一下梁誠的臉,問說:“梁sir,你真的只把一一當親人哦?他也太慘了,暗戀你那么久?!?/br> 梁誠拍開她的手,沒說話。大家不咸不淡地又聊了幾句。酒吧的夜場開始熱鬧起來。美美跟著老顧客跳進了舞池,阿珍忙著做酒去了。王義禮和梁誠靠在卡座里發(fā)呆。梁誠問王義禮:“你和葉維廉怎么樣?” 王義禮笑說:“你是不是在嘲笑我?街頭報章雜志每天都在報道他又摟著哪個嫩模小男友進豪宅哎。老子做牢,兒子流連花場。”王義禮搖了搖頭,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