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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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誠開車回家,電梯門打開,看到自己家門口蹲著一只什么。他差點把身后的配槍摸出來,感應(yīng)燈亮,甘一抱著自己的手臂打了個噴嚏,他外邊披了件衛(wèi)衣外套,看到梁誠的時候,揉了揉睡眼站起來,說:“誠哥,再過半個鐘頭你生日都過了?!?/br> 梁誠愣了一下,看著甘一滿地找放著的那塊小蛋糕。甘一舉到他面前,嘿嘿笑說:“等得太餓了, 把上邊的草莓吃掉了一半。不過蛋糕沒動。祝你生日快樂?!?/br> 梁誠看著他,過了半晌,忽然問;“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第4章 甘一身上被雨淋得很濕。梁誠讓甘一進(jìn)浴室先淋個澡。甘一搓手上的沐浴乳泡泡。梁誠的沐浴乳是椰奶味的,甘一聞著感覺像一股爛椰子的味道,他拿瓶子看,已經(jīng)過期一年多了。甘一無語,梁誠整個人真是像活著又像沒活著。他擦干身子,套了件梁誠的汗衫。他拉開雪柜,上次買給梁誠的東西還原封不動放在里面,草莓盒上長一層白乎乎的絨毛。他收拾掉雪柜里的東西,進(jìn)廚房熱了兩杯牛奶。 梁誠由臥室出來的時候,餐廳里暗暗的,蛋糕上插著一根蠟燭,甘一說:“誠哥,過來許愿。” 梁誠坐下,順勢吹滅了蠟燭。餐廳里陷入一片黑暗,甘一在黑暗里幽幽地說:“是許愿,然后再吹蠟燭?!?/br> 梁誠說聲不好意思,甘一又點了一遍蠟燭。梁誠看著他說:“那我希望樓下賣草莓凍奶茶的老板長命百歲?!?/br> 甘一無語,他說:“誠哥,你不會沒過過生日吧,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br> “是沒過過?!?/br> 兩個人都沉默一下,甘一剛想開口唱生日快樂歌,梁誠又低頭火速吹滅了蠟燭,餐廳里又陷入黑暗。 梁誠沒有動,靠在椅背上,借廚房間窗外透過的光,看著甘一又偷偷塞了顆草莓到自己嘴里。他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甘一想自己應(yīng)該怎么說,因為我暗戀你,我不僅知道你今天生日,我還知道你送掉那條柯基犬哪天生日。這是暗戀者的自我修養(yǎng)來的。不過他當(dāng)然不敢這么說。 梁誠手機(jī)忽然響,他別過頭接電話,接完掛掉后開始給阿奇打電話:“泰國那邊出事了,你現(xiàn)在去找金大生。” 梁誠跳起來,往屋企外走。他坐上自己的車,發(fā)現(xiàn)副駕駛位上還跟上來一個,手里托著半個蛋糕。梁誠嘆口氣,說:“你拿去吃吧,我現(xiàn)在有事?!?/br> 甘一哦一聲,還是坐著不動。梁誠手搭在方向盤上看他,甘一說:“我就住油麻地那邊,你開過去正好順路,帶我一下?!?/br> 梁誠感覺腦袋里跑過兩條冒著黑煙的火車。 他把車子一路開到了金大生那邊。金大生是個gay佬這件事在香港應(yīng)該無人不知,而且出了名的喜歡漂亮小男生。他早年間結(jié)過一次婚,跟太太基本算名存實亡,每天都是泡在小情人家里,從來不回去的。梁誠趕到興事大廈樓下,帶著阿奇去找金大生。金大生開門的時候穿一件絲質(zhì)睡袍,手里還捏著一串佛珠。梁誠掐住他的脖頸把他抵在了門上。 “生哥,你和我們說好的貨源,為什么今天一個都沒到位?!?/br> 金大生被掐得說不出話,他那個小情人從房里出來看到,嚇得大叫:“我現(xiàn)在打電話報警哦,你放手?!?/br> 金大生險些翻白眼,梁誠都差點氣笑了,金大生甩開他的手罵道:“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質(zhì)問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們吞了貨又倒打一耙。” 梁誠哼了一聲,低聲說:“龍哥回來了。到時候你自己解釋。” 金大生手里的佛珠頓住了,他讓小情人拿手機(jī)過來,開始打電話。金大生的電話越打聲音越大,他坐在沙發(fā)上,臉頰上的厚rou都開始抖。梁誠站在門口抱胸看著他,忽然感覺邊上有人細(xì)細(xì)簌簌說話。他轉(zhuǎn)頭,看到甘一和金大生那個二十來歲的小情人坐在餐廳邊上,分那塊生日蛋糕,手里邊在打手機(jī)游戲。 甘一搖頭說:“你這把cao作不行?!?/br> 小情人叫道:“你說我?你來一局試試。” 金大生忽然怒摔了電話,餐廳里兩個人都嚇得停住了。甘一舔了舔嘴巴邊的奶油。金大生叫道:“怎么會那么多個檔口一夜之間都沒有了!” 他在客廳里踱來踱去,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他的小情人輕輕喊了一句:“生哥,你轉(zhuǎn)的我頭都暈了?!?/br> 金大生忽然抬頭和梁誠說:“能做到一夜之間毀掉我這么多個檔口的,要不就是差佬。要不就要能量比我大。在那邊,除了你們我根本想不到別人?!?/br> 梁誠說:“差佬有那么大動作早都上新聞報道了。另外還會有誰知道你有那么多秘密檔口?” 金大生坐下來抱住了頭,說:“我不知道。” 三天后,龍?zhí)旎貒?。那天甘一剛打掃了一遍辦公室,正拿一把小噴壺給門口的發(fā)財樹澆水。一雙老人布鞋停在門口,甘一抬頭看到一張笑瞇瞇的臉,看起來很和善可親,和他租的那棟房子隔壁鄰居阿公一樣。甘一就問:“阿公,到我們這里有何貴干?。俊?/br> 阿公回他:“我找下阿誠啊。” 甘一問:“難不成你是誠哥的老豆?” 梁誠從辦公室出來,看到門口阿公,畢恭畢敬地舉了個躬,叫道:“龍哥?!?/br> 龍?zhí)π?,脫了襯衫外套,里面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短褂。他說:“怎么樣,我們什么時候請大生,阿成啊,老魚他們都過來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