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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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自己又不是欠他的,怎么看見他就有種小狗看見老虎的感覺。 自己可是個大猛1,經(jīng)過周凌認(rèn)證的。 季醇硬起腰桿,理直氣壯道:“掉在地上的菜我處理掉了,用來燉湯的雞是重新買的。” “我說什么了嗎?”顧流初收起手中的東西,放回文件夾里,然后鎖回了保險箱里。 他關(guān)保險箱是當(dāng)著季醇的面。 季醇總覺得他的動作別有用意,但一時半會兒又猜不透他的心思。 算了,時常覺得顧流初腦子彎彎繞繞,而他腦子一瀉千里,他還是別想了。 季醇道:“肚子餓了嗎,過來吃晚飯吧?!?/br> 吃晚飯的過程很安靜。 季醇覺得顧流初心情好像不太好,一雙漆黑的眼睛始終沉沉的。 難道是自己下午在他公司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丟了他的臉? 不知道到底和自己有沒有關(guān)系。 反正季醇是不敢吱聲。 飯吃完了,季醇把碗筷拿到洗碗機去,顧流初側(cè)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突然開口:“你知不知道一個叫顧逸止的人?” “什么紙?”季醇壓根兒沒聽清,從廚房探出頭。 “沒什么?!鳖櫫鞒跻暰€在他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突然曲起修長手指,用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桌子:“你晚上可以吃一個冰淇淋?!?/br> 說完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雖然顧大少爺仍是面無表情,但季醇覺得他身上的幽沉沉的感覺好像一瞬間消退了幾分。 等一下,冰激凌! 雖然他現(xiàn)在有錢了,這種冰淇淋可以買一萬個,但這可是金主爸爸親自購買的冰淇淋,沾滿了有錢人的氣息,充滿了神圣的氣質(zhì)! 季醇火速洗完手,以八百米沖刺的速度洗完澡,然后來到冰箱面前。 他蹲下去,虔誠地打開冰箱,用顫抖的手,挑出自己最喜歡的柑橘口味。 他剝開外面的包裝,拿著蛋筒,快樂地走到陽臺上去,邊欣賞外面的夜景邊吃。 盡管不知道為什么,但感覺金主爸爸對他的態(tài)度好像稍微好了一點,季醇略微放肆了一些,開始在這個躍層公寓里到處游蕩。 顧流初正在洗澡,淋浴室傳來聲音。 季醇吃著冰淇淋走進去,隨意地掃了一眼顧大少爺放在床邊的睡衣。 又是白色。 每天晚上的睡衣全都是同一款式的白色,即便馬上要穿,也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床角,還和一絲不茍的床單平行。 季醇真的懷疑顧大少爺在某些方面的強迫癥已經(jīng)嚴(yán)重到了一種地步。 到底什么原因造成的?該不會幼年有什么心理陰影吧。 到底是不是男人!像他這樣隨意一點不shuangma? 不知道偏離一個角度,待會兒金主爸爸出來會不會發(fā)現(xiàn)。 季醇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頭,將疊得整整齊齊的睡衣?lián)芰藫堋?/br> 然而就在這時,他左手的冰淇淋突然融化。 季醇睜大眼睛,心頭狂跳,火速用右手去接,然而卻沒接住。 “啪嗒——”他撲在床上,左手的冰淇淋整個按在了睡衣上。 季醇:“……” 幸好他已經(jīng)吃掉了十分之九,剩下的只是一個蛋殼尖尖,面積沒有那么大,只有兩個拇指大小。 這等顧流初出來了,會直接拎著他后脖頸把他扔出去吧! 季醇打了個寒噤,飛快而輕手輕腳地把臟掉的睡衣拿了起來,抱在懷里,然后脫掉拖鞋,赤著腳盡量無聲地走進顧流初的衣帽間,想要再找到一套一模一樣的睡衣放在那里。 可很快他就抓狂了。 顧流初一模一樣的白色睡衣的確是有很多套,但是都編了碼,從一到十八,每一件一個扁扁的盒子,全都整整齊齊地放在下臺。 而今天的睡衣恰好是十八號,衣領(lǐng)上還用蔚藍色的絲線繡著十八,顯然有錢人的睡衣都是專門量身定做的。 季醇:“……”有病吧這是! 這是正常人嗎?精神肯定有問題。 這要是換了一套,他肯定會發(fā)現(xiàn)。 好在金主爸爸洗澡時間一向很長。 季醇火急火燎地抱著睡衣沖進自己的浴室,試圖掩埋犯罪證據(jù),用沐浴露把胸口那一塊兒的冰激凌洗掉,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洗衣服他也相當(dāng)熟練,這個過程他只花了一分鐘。 洗完他又抓起吹風(fēng)機,對著那里一陣猛吹。 吹干之后倒是完全沒有冰激凌味兒了,畢竟他機智地用沐浴露來洗。 他這邊浴室的沐浴露和顧流初身上的沐浴露一個味,到時候顧流初就算聞著梔子味兒濃了點兒,也只會以為是他自個兒身上的味道。 唯一的問題是,冰淇淋留下了一塊指甲大小的印子,在白色的睡衣上顯得黑黑的。 眼見那邊浴室的水聲漸小,季醇抱頭。 就在這時,他急中生智地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書包里有一罐痱子粉,是傍晚的時候買了打算明天帶去給他mama的,夏秋長時間臥床他媽身上會有點難受。 季醇手腳麻利地從文具袋里掏出一瓶膠水,倒了一點點在那塊黑印上,然后把痱子粉往上面一糊。 那一塊兒瞬間變成白的了。 遠處看完全看不出來,就是一件純白的睡衣,湊近了看便能看見全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