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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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下次給我,”他頓了頓,“或者自行處理, 都可以?!?/br> 話落, 車窗便重新升起。 沈恩慈站在原地看逐漸遠(yuǎn)去的車影,心中并無失落。其實不管何助打不打斷, 陳泊寧都不可能單獨和她上樓拿衣服。 她只是在試探。 試探陳泊寧的底線程度。 至少今天看來, 結(jié)果還不錯。 陳泊寧并沒下意識拒絕她,不是嗎? 不到最緊要的時刻,沒人了解自己真正的潛意識。 - 六月末, 沈恩慈被通知需要回劇組重新補拍幾段鏡頭。 其實她原在前幾日就殺青了, 當(dāng)時還請全劇組工作人員吃了殺青茶點, 按理說不應(yīng)該再有她的戲份。 回劇組后還是圓臉化妝師meimei給她上妝, 沈恩慈問起劇組情況,大概聽說是劇組女四因為個人原因被劇組換掉了,現(xiàn)在所有有關(guān)她戲份都要重拍。 好在只是女四,和沈恩慈的對手戲并不多。 “哎呀什么個人原因啊, 就是投資方塞人進(jìn)來了?!?/br> 化妝師湊近她耳邊小聲道:“就外面正在拍戲的那個女生, 好像是睡進(jìn)來的?!?/br> “煩死了,搞得所有人返工?!?/br> 聞言, 沈恩慈的視線朝外面望去。 長發(fā)圓眼,現(xiàn)在拍的是她和男朋友分手的橋段,短短兩分鐘ng三次,每次ng完這女生都很不好意思地向全場工作人員鞠躬道歉。 姿態(tài)卑微,絲毫沒有點帶關(guān)系進(jìn)組的底氣。 她側(cè)過頭來,正臉映入眼簾。 沈恩慈突然想起來。 這姑娘好像叫什么…… 喬禮? 沒什么人氣的四五線小花,五官清純無害,看人的時候眼睛像小鹿一樣無辜,讓人憐惜。 和林清意走的是同個賽道。 只不過暫時沒熬出頭,稍微好點的劇作連女四女五這些角色都輪不到她。 之所以了解這么多,是因為去年某臺星光大典的頒獎上兩人有過一段淵源。 不過是個小臺的頒獎典禮,獎項水分大,很多知名影星都懶得親自出面來拿,但此臺富裕,只要出場就有三十萬出場費,所以沈恩慈去了。 臨上場前沈恩慈去了趟廁所,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月經(jīng)來了,洶涌澎湃一浪接著一浪。直接這樣出去肯定不行,于是想打電話給橙子讓她送衛(wèi)生巾進(jìn)來。 結(jié)果廁所沒信號,消息發(fā)不出去,就連電話都打不通。 偏偏典禮即將開始,大家都在臺前,此時廁所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也沒事,時間久了橙子自然會進(jìn)來找她,沈恩慈就在廁所守株待橙。 誰知橙子沒等來,卻等來個匆忙跑進(jìn)來的女生,正好站在沈恩慈隔間面前。 這不是人嗎? 沈恩慈正想管她借張衛(wèi)生巾,可女生的電話鈴聲突然作響打斷沈恩慈要說的話。 電話鈴響了許久,女生才按下接聽鍵。 折騰一陣,像是掛斷又打過去,最后還按了擴音鍵。 這一套連招簡直就是對她的羞辱,沈恩慈低頭看自己手機上空空如也的信號欄,有種想把手機丟進(jìn)廁所沖走的沖動。 “死丫頭!膽子肥了,還敢掛我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粗曠的中年婦女音。 女生唯唯諾諾開口:“對不起mama,我不太會用這種手機,剛剛不小心按掛斷了。” “一輩子都窮命,就配不上用這種好東西,要不是為了方便你溝通那些老板,老子才不會給嗎換智能手機!賤丫頭!” 面對這樣的侮辱女生只是小聲道歉,沒有一點反駁的意思。 對面辱罵聲漸停,終于進(jìn)入主題:“你弟弟要買電腦,你怎么才轉(zhuǎn)三千塊錢給我?” “三千塊錢夠買什么電腦?” 女生很耐心解釋:“小俊今年高三了,我覺得他應(yīng)該多把心思多放在學(xué)習(xí)上。” “而且,我真的沒有錢?!?/br> “我看你就是不想讓你弟好過!我們小俊說了,要用電腦看網(wǎng)課,別人都有電腦就他沒有,你是不是想讓你弟被同學(xué)看笑話啊?” 中年女人情緒激動,喋喋不休地輸出:“喬麗!你這個賤人!是你欠這個家的知道嗎!要不是當(dāng)初生了你,我們家至于為湊二胎罰款賣掉房子四處飄零這么多年嗎?” 如果不是從頭聽起,沈恩慈幾乎懷疑自己的邏輯能力。 等等,她們是說的弟弟沒錯吧。 怎么反而聽起來像賣房子給她交罰款一樣。 女生沒答話,電話那頭的人卻還在繼續(xù)說:“小婊子,你別想騙我,我在網(wǎng)上看了,你們這個典禮,出場費有三十萬!你還說你沒錢??!” “mama,三十萬是給那些有名氣的明星的,我只拿得到三千塊錢?!?/br> 女生聲音小如蚊蠅,聽得出她對中年婦女極為恐懼,帶著溫情含義的mama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卻只有討好之意。 “什么?” 瞬間,婦人怒火更上一層樓:“不是說當(dāng)明星都是日賺幾百萬嗎?怎么就你不行???還不如出去賣呢?” 說到這里,婦人像打開新思路:“你去賣去睡啊?和那個……我前兩天在網(wǎng)上看的那個誰,沈恩慈一樣,這種小賤蹄子,不都是睡上去的嗎?” 沈恩慈:“……” “mama!” 女生終于著急了,聲音帶著哭腔:“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 話到后面氣勢漸弱,被打壓了多年的軟包子也不能指望她被激幾句就硬起來。 中年婦女卻根本不在意,反而繼續(xù)逼問:“出場費真的只有三千嗎?你要是敢撒謊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三千五。” 威壓下女生如實交代,“mama,我想留五百塊錢當(dāng)生活費,我卡里只剩十七塊錢了。” 沈恩慈想她的每一句mama都是在求饒呼救,可并不是每個母親都配得上mama這兩個字。 中年婦女無動于衷,語氣兇狠:“我不管你是去賣rou還是賣血,一個星期之內(nèi)湊齊七千塊錢給我,不然我就和你一起死?!?/br> 說話便掛斷了電話。 安靜廁所里傳來女生小聲啜泣聲,沈恩慈看了眼手機,快到她的上場時間了,于是不得不開門打斷女生。 “你好,請問可以借張衛(wèi)生巾給我嗎?” 女生抬頭看到剛才出現(xiàn)在她媽口中的沈恩慈本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嚇得后退兩步,但還是立馬低頭翻找起衛(wèi)生巾。 可明明都抽出了衛(wèi)生巾的一角了,又馬上塞進(jìn)去,慌亂對沈恩慈道:“我馬上出去給你買?!?/br> 似乎怕沈恩慈不信自己會回來,還把手機遞給她作為信物。 沈恩慈推回她遞手機的手,目光落到她包上:“這不是有嗎?你先給我用一下?!?/br> 女生倉惶失措地低頭,畏怯解釋:“我這個很便宜……你肯定用不慣?!?/br> 語氣聽起來甚至有點羞愧。 沈恩慈想說她以前五塊錢一大袋的三無衛(wèi)生巾都用過,怎么可能用不慣。 “時間來不及了,你先給我吧。” 沈恩慈又低頭看了眼時間。 女生這才連忙拿出衛(wèi)生巾給沈恩慈。 衛(wèi)生巾粉色的包裝上寫著荷愛二字,是景元旗下的衛(wèi)生巾品牌,確實是目前市面上價格最低的衛(wèi)生巾。 可也正因為價格過于低廉,它被冠上衛(wèi)生巾低端線的名銜。 “挺好的呀!” 沈恩慈對她善意笑笑,“我也用這個牌子?!?/br> 女生目光亮了一瞬,嘴角不自覺上揚。 換好衛(wèi)生巾出來,女生還站在門口,似乎有話對她說,怯生生地不敢上前。 所以沈恩慈直接問她。 女生才小聲開口:“我替我mama道歉,她說話很難聽?!?/br> “對不起。” 極其誠懇的態(tài)度。 那樣的母親怎么會教出這種乖巧善良的女兒,廉價泛濫的同情心出現(xiàn)一瞬,被沈恩慈快速掐斷。 她對鏡補口紅,漫不經(jīng)心:“沒事,那我就當(dāng)和衛(wèi)生巾抵消了?!?/br> “謝謝你?!?/br> 女生松口氣。 走之前,沈恩慈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喬禮,禮物的禮。” 她說,她叫喬禮。 沈恩慈點頭。 她敢保證她剛才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叫她喬麗,麗或者莉,終歸是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