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無以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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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走后,夙征回頭看了一眼歐恩的方向,因為修復藥劑的關係,他正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蒼白的臉色正rou眼可見地紅潤起來,多日來欠缺的休息和營養(yǎng),很快就能透過醫(yī)療艙得到完全的補充。 快則三日、慢則五日,歐恩的身體就能完全恢復到健康狀態(tài)。 「唉……」夙征嘆了口氣,如果精神力也能透過醫(yī)療艙來梳理就好了。 他走近幾步,隔著玻璃窗盯著歐恩,內(nèi)心閃過千頭萬緒,過了好半晌才輕聲道:「等你醒來后,我們再好好談談吧?!闺S后,轉頭離開。 夙征在停機棚找到歐恩的飛行器,刷過終端啟動權限后,直接開往a級戰(zhàn)隊的大本營。 a級戰(zhàn)隊以上的軍區(qū)控管嚴格,任何飛行器進出都需要與塔臺驗證過身分后才能放行。 即便是王子的飛行器也不例外。 是以,當進入塔臺的守備范圍后,夙征接到了通訊,「王子殿下下午好,這里是a級戰(zhàn)隊塔臺,歡迎您回來。」 「塔臺你好,我不是王子殿下,我是夙征。我回來辦點事,很快就離開?!?/br> 「是,王妃殿下,您康復了嗎?恭喜您,我們立刻為您開放通行權限。」對方的反應速度很快,立馬改口。 「我……」夙征想解釋卻又覺得疲累,最后只是道了句:「謝謝,辛苦了?!贡阕髁T。 方才離開醫(yī)院的一路上,便有許多向他打招呼與噓寒問暖的人,那其中的大多數(shù)人他都不認識,唯一勉強能連上關係的,就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稱呼他為:王妃。 他辯解了許多次:「我不是!」 可那些陌生同袍們的反應不是:「是!王妃殿下,我們不會胡亂聲張的,祝你們幸福!」這種楞頭青式祝福類型;就是低頭偷笑,掩嘴快速離去的默默嗑cp類型。 夙征從認真想辯解到心累接受之間,也不過就是出了一趟門的差距而已。 他十分無奈,王子的婚事一直都是全國人民關注的重點,他不曉得他們的契約關係萬一曝光了,他會不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畢竟大家捨不得罵王子,那么砲火自然而然就會轉向他。 也罷,罵就罵吧!反正這場契約關係本來就是自己提出來的。 夙征去到訓練室,他有點事想問庫奇,卻沒想到一路走過去,數(shù)十間或大或小的訓練室里全都塞滿了人。 這是怎么回事? 夙征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 差不多是訓練結束,大家相約出去吃晚餐的時間了,為什么人都還在這里? 通常晚餐到午夜的這段時間,是軍隊里頭人最少的時候。 他從沒見過這種人滿為患的訓練場盛況,夙征眉心緊皺,別不是有戰(zhàn)役要發(fā)生了吧? 他突然想起杰克跟他說的鋼鐵人數(shù)目,內(nèi)心閃過幾分不安。 他加快腳步去到自家小隊習慣使用的訓練室,銳利的視線一掃,果不其然,一個沒少。 部分人在模擬機里頭進行分組對抗,部分人則在做重量訓練。 他推門而入,棠瓊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的,「夙征?!」多么敏感的名字,棠瓊的呼喚一出,驚得其他人紛紛抬眼看向他。 瞪大的雙眼和揚起的笑容同時出現(xiàn)在許多張臉上,他們尚未接獲夙征甦醒的消息,此時見他到來,詫異之馀更多的是欣喜。 「夙征,你康復了?!」 「夙征,你醒了!」 「哇啊啊啊夙征!真開心能再見到你!」杜達開心跑向夙征,想給他一個祝福的擁抱。 夙征半蹲下身,暗自蓄勁準備好迎接杜達力量十足的恭賀,卻沒想到她跑到一半中途減速,邊走眼神頻頻往門口的方向看:「隊長沒來嗎?」 夙征搖頭:「沒來?!?/br> 「喔。」杜達點頭,悄悄舒了口氣,人卻依舊站在離夙征三米開外的位置,「恭喜你出院,不過為了我的小命著想,這個祝福的擁抱我們就先跳過吧。」 夙征見她那忌憚歐恩的模樣,忍不住失笑:「謝謝你。不過你想你誤會歐恩了,他不介意這些的?!?/br> 「不不不!你可是王妃?!苟胚_悄然后退,內(nèi)心吐槽:我可是太了解歐恩了。他真要吃起醋來,恐怕連攻擊你的猛獸的醋都吃。 夙征一個頭兩個大,「別再這樣叫我了?!?/br> 「您怎么過來了,王子知道您醒了嗎?」庫奇問,其他隊員也放下訓練,紛紛圍到夙征身邊。 「知道。只是我一醒來他就昏倒了,目前正在醫(yī)療艙里治療?!官碚饕幌肫饸W恩那瘦得皮包骨的模樣,心口就止不住地難受,「我來這里,就是想來問問你們,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發(fā)生什么事了?歐恩怎么瘦了這么多?」 棠瓊簡單扼要地將事情的經(jīng)過大致給說了一次,夙征從頭到尾沉默聽完。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內(nèi)心起伏不斷。 尤其是隊友們時不時在一旁補充說明,歐恩在他命性垂危時說過哪些話;說歐恩好多天沒睡覺,對練時頻頻走神受傷;說歐恩的精神力失控得,光是經(jīng)過他身邊,他都差點被其反噬的力量所傷:以及歐恩從兩天前,就喪失了溝通的能力…… 歐恩竟然是……啞了…… 夙征只覺得眼前烏云壟罩,難怪……難怪那人一言不發(fā),只是一個勁抱著自己流淚。 心臟像是被緊緊捏住,一口氣梗在心窩,吐不出去也吸不進來。 他感覺自己罪大惡極。 歐恩到底為了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無盡的愧疚如同劊子手緊扼住他的咽喉,氧氣逐漸稀薄,夙征張大了嘴,拼命想多吸點空氣,然而什么都沒有,窒息感越發(fā)濃烈,他雙手交叉握在脖頸處,努力大口吸著氣,吸氣聲一聲快過一聲卻徒勞無功。 喉嚨像是要燒起來般痛苦,夙征甚至還有馀力分神地想,這是不是就是歐恩最近所承受的折磨?面對生死未卜的自己、面對束手無策的敵人,每天都痛苦得像是要窒息一般? 夙征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真傻,他無數(shù)次想這么對歐恩說。 為什么要自討苦吃? 為什么要為自己付出這么多? 可是他說不出口,歐恩的這些付出太過沉重也太過純粹,他甚至不是刻意這么做的。 但是,卻總能讓自己受之有愧。 我該怎么回報你? 氧氣被奪走,夙征彷彿又回到了地牢里,被杰克扼住咽喉的那時候。視線逐漸模糊、意識也跟著脫離身體,然而就在即將暈倒之際,夙征拔出藏在靴子里頭的匕首,狠狠往自己大腿上劃了一刀。 深可見骨。 「夙征!」 「你瘋了!」 眾人一擁而上,搶武器的搶武器、扶人的扶人,此刻的夙征像失去了自我意識的娃娃,任人擺布。 強烈的痛覺讓他從恍惚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看著大腿上的傷以及隊友們擔憂的神色,他勾起嘴角,竟是笑了:「我可得振作一點,不能再讓歐恩因為我而受苦了?!?/br> 要是歐恩醒來,發(fā)現(xiàn)他再次暈死過去,只怕是不會再放任自己離開他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