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書迷正在閱讀:發(fā)現(xiàn)自己是古耽文的炮灰女配后(NP)、穿為黑化男二的炮灰meimei、穿到古代轉(zhuǎn)行經(jīng)營內(nèi)衣店(H)、草粉gl、陽炎、非理性分析戀愛(原名fiction cold)、(稻荷崎)無望愛人、穿越廢土世界卻覺醒了18禁系統(tǒng)(npH)、末日:異災(zāi)之端(骨科NP)、床上熱床下冷,霸總臥室出逃記
吳大六目光躲閃,道:“兇……兇手可以換手捂嘴,可以換……換兇器行兇……” “兇手為何要換手?又為何要換兇器?”宋慈道,“是覺得一只手不順手,非要改換另一只手?還是覺得一種兇器殺不死我娘親,非要改換另一種兇器?他若是一下刺不死我娘親,大不了拔出來再刺,再刺,再刺……你告訴我,他到底為何要換手?他換手捂嘴的瞬間,難道我娘親就發(fā)不出叫喊聲嗎?”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幾近嘶啞,卻響徹整個大堂。 堂上一片死寂,人人屏氣凝息。吳大六臉色發(fā)白,沒再吱聲。 “兇手根本沒必要換兇器,也不可能換手捂嘴,他從始至終,只用了一種兇器行兇?!彼未鹊穆曇羯杂衅骄彛皟词址皾撊胄邢阕臃?,聽得房門外有吳此仁和我娘親的聲音,卻既不逃走,又不翻找財(cái)物,而是直接躲進(jìn)了衣櫥,事后還翻找出我爹的鞋子,蘸了血留下鞋印,可見兇手從一開始的圖謀便是殺害我娘親,并嫁禍給我爹。既然是有預(yù)謀而來,那兇手自然會提前備好兇器,根本用不著臨時起意從我娘親頭上拔下銀簪子行兇。由此可見,兇手是用短刀行兇,因其右手只有三根手指,所以是用五指俱全的左手持刀,這樣與我娘親正面相對時,短刀才會刺入她的右腹。我娘親被壓倒在床上,沒有了掙扎之后,兇手以為我娘親已死,拔出短刀,又從衣櫥里翻找出我爹的鞋子,故意留下帶血的鞋印,從床前延伸至窗邊,意圖嫁禍給我爹,然后逃離了行香子房?!?/br> 講到這里,宋慈盯著吳大六,道:“然而我娘親并沒有死,或者說,她只是瀕死,還沒有斷氣。吳大六,我一再問你,是否記得清楚,是否有所遺漏,你已經(jīng)清楚明白地回答過我。你說兇手是只身一人,那兇手逃走之后,房中除了我娘親,便只剩下了你一人,作為兇器的銀簪子最后也是你拿走的,那么用銀簪子殺害我娘親的,不可能再有別人,只可能是你!” 吳大六低埋著頭,聽著宋慈所說,腦海里記憶翻涌,不斷地出現(xiàn)當(dāng)年兇手離開行香子房后的場景。當(dāng)時從床底下爬出來后,驚魂未定的他向床上的禹秋蘭看去,見禹秋蘭腹部裙衫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就是這一眼,讓他看見禹秋蘭的腰間系著一個小巧的荷包,荷包里露出了半截碧綠之物,像是某種玉飾。他明明知道房中只有自己,但還是忍不住看了看周圍,隨后才伸出手去,將那碧綠之物從荷包里取了出來,見是一枚系著玉扣的平安符。那玉扣碧綠無瑕,一看便知曉其價(jià)值不菲,他不由得見財(cái)起意,心想自己潛入行香子房兩次,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沒偷著,那豈不是白忙活了?反正又沒人知道他偷盜,不拿白不拿,于是將玉扣平安符收入了懷中。他又見禹秋蘭的頭上插著一支銀簪子,心想拿都拿了,干脆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于是他夠著身子,伸手將其拔出。 就在這時,他胸前衣襟忽然一緊,竟被一只手抓住了。他看見禹秋蘭睜開了眼睛,嘴唇微張,奄奄一息地發(fā)出了聲音:“救……救我……”原來方才禹秋蘭被捂死了嘴巴,求救不得,掙扎不脫,竟是忍痛假裝死去,只盼兇手誤以為真,能騙得兇手離開。兇手雖然離開了,但她腹部受了那一刀,已經(jīng)活不成了,只剩這最后一口將斷未斷的氣??墒撬幌胨?,她還有宋慈,宋慈才只有五歲,她如何舍得離去…… 吳大六潛入房中本就是為了偷盜行竊,霎時間心驚rou跳,根本沒想過救人,只想著禹秋蘭聲音一大,萬一招來其他人,一見房中情形,自己可就完了。他掙了兩下,哪知禹秋蘭用最后的力氣,死死拽著他不放。情急之下,他只想趕緊擺脫禹秋蘭,于是抄起手中的銀簪子,對著禹秋蘭猛扎了三下,先是左臂,再是左胸,最后是頸部。禹秋蘭的手終于松開了,吳大六拔出銀簪子,鮮血從禹秋蘭的頸部噴濺而出。見銀簪子上沾滿了血,吳大六忙在禹秋蘭的裙襖上連揩了兩下,見還有血,又揩拭了一下,確定銀簪子上沒了血,這才揣入懷中,從窗戶逃了出去,而禹秋蘭本就被鮮血染紅一大片的裙襖上,由此留下了三道血痕…… 此后多年,每每回想起這幕場景,吳大六便會禁不住臉色發(fā)白,心驚rou跳。此刻這種心驚rou跳的感覺又回來了,他不敢再想,道:“我……我記不清了……對,是我記錯了……”他語無倫次起來,“你娘叫喊過……對,她是叫喊過的……”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宋慈盯著吳大六,眼中滿含恨意。 吳此仁在旁聽到這里,才知道當(dāng)年吳大六竟隱瞞了這么多事。他心驚之余,想到賈福剛剛因殺人獲罪,眼下吳大六也因殺人獲罪,一天之內(nèi),兩個分錢的人都死罪難逃,這下從賈老頭那里奪來的錢財(cái),可全都?xì)w了自己。他不禁暗喜起來,道:“吳大六,原來殺害宋大人娘親的,竟然是你這個天殺的!你倒是藏得很深啊,這么多年來,一直把我蒙在鼓里。上次宋大人來裘皮鋪查過案后,你便成天臉色發(fā)白、憂心忡忡的,我還覺得奇怪呢,原來是因?yàn)槟銡⒘怂未笕说哪镉H??!” 他有意與吳大六殺人一事撇清干系,心想自己頂多被治個偷盜之罪,到時候拿錢開道,用不了多久便可恢復(fù)自由之身,重歸逍遙自在。 吳此仁的這番話,大有事不關(guān)己、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吳大六原本心驚rou跳,語無倫次,這一下怒從心起,想到正是吳此仁不守信義,當(dāng)堂出賣了他,才害得他殺人的事被查出來,叫道:“吳老二,當(dāng)年偷盜錦繡客舍,都是你指使的,房間的窗戶也是你打開的,我是殺了人,難道你便脫得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