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落葉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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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夜晚總是來得很快,巷口的樹木多了幾分斑駁,暖陽逝去了最后的光芒,勾勒出一片前所未有的寧靜。 楊婉真從噩夢中醒來,乍一看,已是午夜時分。 她今天睡得格外長久,頭有點重,感覺靈魂就快要從身體抽離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那么幾秒鐘,她隱約看見自己的雙手變成一道殘影,若隱若現(xiàn)。 下一秒,胸口又馀悸了起來,可這次的感覺和以往不太一樣,胸悶的同時伴隨著些許心慌,手腳也跟著麻痺了許久。 這種罕見的感覺,她也體會過一次,就是在來到這場夢境之前。 她很快就領(lǐng)悟了,看來剛剛不是錯覺。 約莫半小時,她才從床上艱難地爬起身來,從衣柜里拿出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 腳步輕盈地走進父母房里,發(fā)現(xiàn)他們的老毛病又犯了,總愛亂踢被子,也不怕著涼。 她小心翼翼地將被子拉起,重新覆蓋到他們身上,再轉(zhuǎn)身將暖氣溫度調(diào)高一些。 望著熟睡的兩人,不禁想起小時后不敢一個人睡,天天跑來他們房間吵著要睡他們中間。雖然嘴上說著要訓(xùn)練她獨立,但最后還是會心軟,抱著她一起入睡。 走出房門來到廚房,仔細(xì)檢查他們的藥物是否過期,順道將每天該吃的什么藥都分類起來,以免搞錯順序,誤吃就不好了。 把該處理的都處理好了,她依依不捨地環(huán)視周圍一眼,確認(rèn)一切安好后,拖著沉重的步伐徹底離開這間充滿溫馨回憶的屋子。 她走到巷口尾端的長凳前,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給她那刻在心中永遠(yuǎn)揮之不去的男孩。 「喂?!故謾C接通后,她率先開口。 「怎么了?」手機另一頭的陳鈞浩語氣格外溫和寵溺。 「還沒睡嗎?那么晚了?!?/br> 「你不也一樣?!顾D了頓,又問:「怎么那么晚還不睡?」 她抬頭望向楓葉凋謝得只剩下枯葉的大樹,不由感到一陣悲涼,「沒什么,就是想念你了,好想見你。」 「是喔?」他輕聲一笑,「那你轉(zhuǎn)過身看看。」 「什么啦....」她愣了愣,轉(zhuǎn)過身,只見陳鈞浩正站在不遠(yuǎn)處的前方看著她,手里聽著電話,目光滿是愛意。 他掛掉手機,徑直走到她跟前。 楊婉真凝視著他,眼眶不自覺地泛紅了起來。 她多么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 「你怎么來了?」她笑著,哽咽問道。 陳鈞浩深吸一口氣,捂住胸口,「剛才做了個噩夢,心里很不踏實,總覺得....某些事情要發(fā)生了?!?/br> 「難道這就是心靈感應(yīng)嗎?」她說,隨即暈眩感又撲面而來,她一個站不穩(wěn),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傾下。 陳鈞浩見狀,趕緊伸手扶住她,將她扶到旁邊的長凳,「我們坐著吧?!?/br> 兩人坐在長凳上,楊婉真疲憊無力地躺臥在陳鈞浩懷里。 陳鈞浩一手環(huán)繞著她搭在她胳膊上,另一手則停駐在她清冷白皙的臉頰。 「陳鈞浩,你會不會后悔遇見我?」她的聲帶略微沙啞。 他閉上眼,將下巴往她頭頂蹭了蹭,「不會。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刻?!?/br> 「那你現(xiàn)在....還有想死的念頭嗎?」 「我會活著?!顾p聲細(xì)語,「只是...我還是無法接受,回到那個沒有你的世界里。」 「傻瓜。」她輕柔笑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我和你,注定不能永遠(yuǎn)在一起。但至少我們曾經(jīng)都擁有過彼此,那就足夠了?!?/br> 「嗯?!顾c頭。怎么可能足夠?「我就是.....捨不得你?!?/br> 「既然捨不得,那就把我放在心里,帶著我的力量好好活下去,繼續(xù)回到足球界里發(fā)光發(fā)熱,好不好?」她抬眼凝望著他垂下的眼皮。 他緩慢睜開雙眼,「好,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做到?!?/br>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放心地笑了,「那,為了獎勵你,我決定....告訴你一個藏我在心底很久很久的秘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