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結(jié)伴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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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傷口不深,醫(yī)生只為江子義簡單包扎傷口,不必住院。 四人從醫(yī)院走出來,陳鈞浩手里提著江子義的藥物,不斷再三叮囑:「醫(yī)生說雖然你只是輕微骨折,但是也切記千萬不要做劇烈運動,定時吃藥,兩個禮拜后記得回來復(fù)診,聽見了沒?」 江子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剛剛我也有在場,你沒必要再重復(fù)一遍?!?/br> 「我只是擔(dān)心你老人家忘東忘西的,善意提醒而已。」陳鈞浩駁回。 一直沉默著的張媽慚愧道歉:「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害你搞成這樣?!?/br> 江子義另一邊沒受傷的手搭過張媽的肩,「你確實是該道歉,你之前說過,把我和鈞浩都當成是你的第二兒子,如果你剛才就這樣被撞死了,難道就不怕我們難過嗎?」 「對啊,萬一今晚振業(yè)闖進我們夢里對我們開罵怎么辦?」陳鈞浩也開玩笑附和。 張媽聽信地眨眨眼,臉色更為憋屈,「好啦我等一下就去神祖牌面前跟他道歉,叫他不要亂罵你們?!?/br> 陳鈞浩也把手搭在張媽肩上,「這不重要,你要說的,是保證不會再做傻事了,那樣他才能安心。」 張媽點點頭。 不久,所有人抵達房屋大門前。前腳剛要把門打開,不遠處便傳來一把男聲。 「老婆!」張爸急匆匆地朝他們跑來,身上的白衣早已被工地里的石灰沾染成臟黑色。 他摟住張媽,從上到下,前到后四處打量,確認沒事之后才大松一口氣,「你嚇死我了?!?/br> 再轉(zhuǎn)頭看向受傷的江子義,鞠躬道歉,「謝謝你,不好意思,醫(yī)藥費我會賠給你的?!?/br> 江子義連忙擺手,「千萬不要,錢是小事,最重要阿姨平安無事就好?!?/br> 兩夫妻此時除了連聲道謝,也不知該說什么了。隨后陳鈞浩讓張爸趕緊帶張媽回屋休息。 目睹他們平安進屋后,三人終于完成任務(wù),放下心中大石。 「你傷勢還好吧?需不需要送你回宿舍?」陳鈞浩看向江子義,問道。 江子義輕輕舉起受傷的手臂,示意自己好得很,「我只是輕微骨折,別把我搞得像手斷似的好不好?」隨后把目光投向陳鈞浩身旁的楊婉真,微微一笑單手伸出,「不好意思,剛才沒來得及好好自我介紹,我是江子義,鈞浩朋友?!?/br> 「楊婉真?!箺钔裾嬉采斐鍪只匚?。 江子義逗趣地打量著眼前的兩人,「你該不會是他的....女朋友?」 「不是。」兩人異口同聲。 「我們....」楊婉真有些緊張,手足無措不知道在比劃些什么,「只是朋友?!?/br> 「在孤兒院認識的朋友?!龟愨x浩補充。 江子義不以為然,「好吧,既然是鈞浩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哪天有空,可以約出來吃飯逛街看電影之類的,就我們單獨的那種?!?/br> 陳鈞浩翻了個白眼,不管在哪個世界,江子義的渣男性格依舊不變。 他輕輕把江子義推開,「不好意思她很忙的,沒空和你出門?!闺S即趕緊岔開話題,「你不是要回宿舍嗎?快走吧?!?/br> 「你是在打發(fā)我走嗎?」江子義罕見陳鈞浩這副反應(yīng),于是更來趣了,「吃醋了喔?」 陳鈞浩握緊拳頭,嘻嘻笑著,試圖掩蓋內(nèi)心的緊張尷尬,「欠抽是不是?」說著又舉起右腿,「再不走我就踢你了?!?/br> 「你是這么對待一個傷者的嗎?」江子義連連往后閃退,「好啦,不鬧你了,我回宿舍了?!乖俅慰聪驐钔裾?,眨了眨眼,「再會。」 「會你妹!」陳鈞浩再也收不住腿,徑直往前踢了出去,差點就真的踢到了江子義的「八月十五」。 待江子義走遠,陳鈞浩略帶尷尬的目光看向楊婉真,只見她不知何時臉頰浮現(xiàn)淡淡的透紅,低頭微微笑著。 他清了清嗓子,說話都有些不自然了,「那個,江子義就是這種性格,你別理他......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單獨約你,千萬別理他。」 「知道了?!箺钔裾孢呑哌呅χ卮稹?/br> 「還有,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的提醒,或許現(xiàn)在,阿姨就真的出事了?!?/br> 「我當時只是隨意提出一個想法而已,別把我夸得那么偉大?!?/br> 「你一個隨意的想法,卻拯救了一條人命,無論如何,你都是她的救命恩人?!龟愨x浩走到不遠處的石墻,攀爬著坐了上去,楊婉真也一把躍起,坐在他身旁。 他望向天空,眼里滿是憐惜,「振業(yè)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當中的開心果,不管在哪里或什么時候,他都永遠保持開朗的笑容,感覺他就沒有一刻是不開心的。 他一出事,所有人都接受不了。尤其是阿姨,自從振業(yè)去世后不久,她便患上了精神失調(diào)癥。偶爾正常,偶爾會突然大發(fā)脾氣,不是亂摔東西就是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不吃不喝一整天。但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 說著,他突然停頓。這畫面,不也在述說著他自己嗎? 「我能理解阿姨的感受。」楊婉真懸空搖晃著雙腿,「最親的人突然離開,換作是誰都接受不了吧?!?/br> 她像是有感而發(fā),神情突然感傷了起來,「生離死別是每個人生中的必經(jīng)課題。你說,如果人們不需要經(jīng)歷死別,那這個世界會不會變得更美好,也不會有那么多的遺憾了?」 「但是有些人如果活著太痛苦,那唯有死了才能夠解脫不是嗎?」陳鈞浩藉由此話來暗示自己的處境。 「我不贊同?!箺钔裾娣瘩g,語氣略帶凌厲,「一個人選擇死亡,就證明他下足了巨大的勇氣,否則為什么人們都那么怕死?而他們既然有勇氣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那為什么卻沒勇氣繼續(xù)活著想辦法解決自己所面對的阻礙?」 「我認為,只要活著,就沒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顾f著,又低下頭,眼神比剛剛憂傷得更多,「有些人,拼了命地想活下去,可命運卻完全不給他們?nèi)魏位钪臋C會....」 她越說,眼眸垂得越低,甚至快看不見她眼里的光芒。 陳鈞浩察覺有些不對勁,側(cè)頭望向她,「你沒事吧?」 她怎么看起來比他更傷感? 她迅速收起自己的悲傷情緒,抬起頭回望他,淡然一笑,「沒事啊,能有什么事?」 他總感覺她有隱藏的心事,還想再問些什么,卻已被她搶先轉(zhuǎn)移話題。 她指向天空,笑得無比燦爛,「你看,今天的夕陽是不是特別漂亮?」 他也抬眸朝天邊緩緩落下的夕陽望去,「嗯,確實很漂亮?!?/br> * 夜深人靜,經(jīng)過今天張媽的事情,陳鈞浩不免再次憶起張振業(yè)。 他從書柜里拿出一本塵封已久的高中畢業(yè)冊。 畢業(yè)冊非常厚重,由于長時間沒整理,封面上都佈滿了灰塵,還有一些小小的黃色污漬。 依照江子義的說法,他們在這個世界里是同班同學(xué),還一起高中畢業(yè),而張振業(yè)則是在畢業(yè)后的兩個月才發(fā)生車禍。 雖然他依舊離開人世,但至少他們都順利畢業(yè)了,算是填補了原生世界的遺憾吧。 他翻閱著既熟悉又陌生的畢業(yè)冊,以往每當他懷念以前,想念張振業(yè)及其他隊友的時候,都會翻看比賽及得獎時所拍下的相片。 而如今,卻只剩下這本不切實際的畢業(yè)冊包裹著他們的回憶。 畢業(yè)冊里展示的不只是該屆所有畢業(yè)生的班級照和個人資料,也記錄了他們在校的生活點滴。 三人的班級正是三年三班,和陳鈞浩以前的班級一樣,都是三班。 班級照里的他們都顯得青澀懵懂,就如其他青春期的少年一樣,血氣方剛。 再翻閱到三班生活照紀錄那頁,果然就像江子義所說的,班里形影不離的三劍客。有互相畫鬼臉的、還有一些與其他同班同學(xué)稍微比較正經(jīng)的合照。 明明自己根本沒拍過這些照片,但此刻的他卻深感其受,彷彿以前真的經(jīng)歷過這場高中生活。 照片不是很多,他簡單過目幾遍,再隨意翻閱其他班級的大合照及生活照。除了以前有過幾面之緣的同學(xué),也沒再看見其他熟人,于是將畢業(yè)冊合上。 等等。合書之際,剛剛似乎瞥見了某人。 他快速翻閱回去,最終在其中一頁停了下來。 那是三年一班的班級照。按照回憶,他并沒有認識的人就讀一班,甚至是與一班的所有同學(xué)都毫無交集過。 但此時此刻,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面孔居然出現(xiàn)在一班的班級照上。 從第一次看見她,就總有一個感覺,他們倆在哪里見過,但就是說不上來,模糊破碎的記憶使他放棄這個念想。直到這一刻,他才更確定,他的預(yù)感,一定是準確的。 他仔細端倪班級照里站在右上角的一位女同學(xué),確保沒認錯人,再翻去個人資料那一頁,應(yīng)證了他所猜測的一切。 「真的是你,楊婉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