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哦,當然不止如此?!苯鳈嫡f著,將一份早就整理好的資料傳到了公屏上。 簡單一看,資料里面面俱到。 從之前幾次劉銘淮指揮作戰(zhàn)的疑點,到昨 晚陰奉陽違的惡劣行徑,甚至夜里他和同伙的加密通訊內(nèi)容都一字不落。 “還有什么想要狡辯的?”江明櫟問。 沉默半晌,劉銘淮目光顫動,艱難地開口,為自己爭取最后一線生機:“有關(guān)之前作戰(zhàn)的那些,都是你的推測,沒有實質(zhì)性證據(jù)。而昨晚的事情,說到底也只是未遂……” “實質(zhì)性證據(jù)?”江明櫟笑了起來,“原本還真沒有。但你不會忘了吧?你昨晚的通話,可是親自給我指了路。” 說罷,江明櫟又往公屏上傳了一份文件,點開一看,正是劉銘淮囑咐同伙們清理的證據(jù)和把柄。 有了這么一份文件,無論是劉銘淮本人,還是那些同伙,都再無辯駁的余地了。 “你這效率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快啊。”葉辰?jīng)h在一旁笑道。 “過獎過獎,他們這種水平的加密,都比不上學校宿舍樓的門禁?!苯鳈狄参⑽⒁恍?。 劉銘淮:“……” 鯊人誅心。 第45章 一面倒的對質(zhì)結(jié)束,劉銘淮心如死灰地癱坐在椅子上。 以他這幾次的所作所為和造成的后果,單拎出來任何一件都是罪無可恕,更不用說加在一起了。 眼看著馮紹靖當著眾人的面,將所有的資料和文件整合、上報聯(lián)盟,劉銘淮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站在懸崖邊上,再無生還的余地了。 但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呢? 劉銘淮今年剛過30,精神力倒是勉強能達到a級——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往上攀爬、鉆營的資本。 然而,到底不是部隊或者軍校出身,僅僅空有a級的精神力,在真正的精英面前可是完全不夠看的,更不用說他們在其他方面也遠勝于他。 “我還以為你會試試看,最后再垂死掙扎一下呢。” 散會之后,江明櫟走到了劉銘淮面前,稍稍攔了下正要給他戴上束具的士兵,淡淡的笑意不及眼底,讓人心生涼意。 “?”劉銘淮目光愣愣,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 一旁的葉辰?jīng)h聞言笑道:“怎么?嫌不夠,還想再揍人一頓?” “別造謠啊,我遵紀守法,只是想‘正當防衛(wèi)’一下而已?!苯鳈瞪裆谷弧?/br> “……” 劉銘淮無言以對,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比不過的地方,還應該加上“懟人”這一項。 更可怕的是,他不僅惹不起、說不過,現(xiàn)在甚至連躲都躲不了了。 而江明櫟顯然也并沒有點到為止的意思。 “怎么不說話?”江明櫟似笑非笑道,“你昨晚不是還挺自信,覺得葉辰?jīng)h是靠背景才搶了你的位置嗎?” 這話一出,就連旁邊的士兵都沒忍住多看了他兩眼。 大概是想看看到底要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樣大言不慚的話。 而一向在意顏面的劉銘淮,忽然之間被無數(shù)道鄙夷的目光踐踏,氣得面色漲紅。 正要反駁,劉銘淮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睜大了眼:“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在旁邊了?” “一直都在啊,”江明櫟不由覺得好笑,“你不會真以為自己的計劃被撞破只是巧合吧?” 說完,江明櫟搖了搖頭,朝葉辰?jīng)h感慨道:“我忽然有點理解安怡謙的‘厭蠢癥’了?!?/br> “但你可能也是被她厭的蠢之一?!比~辰?jīng)h說。 江明櫟:“……” 不是,一致對外的時候,你忽然“攻擊”我干嘛? “你趕緊一邊去,”江明櫟嫌棄地揮了下手,“我感覺你在這,正當防衛(wèi)發(fā)生的概率更低了?!?/br> “你都把意圖說出來了,他還會上鉤嗎?”葉辰?jīng)h無奈。 “不好說啊,他都這種處境了,做出什么事來都不奇怪?!苯鳈祰乐?shù)馈?/br> “行吧,那你加油?!比~辰?jīng)h笑了一下,還真就懶懶散散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 劉銘淮的神情沉默而又壓抑。 無論是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還是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態(tài)度,都像針一樣刺痛著劉銘淮的神經(jīng)。 而暴怒之中殘存的一丁點理智,也終于隨著葉辰?jīng)h的離開蕩然無存—— 早在第一天走廊上被懟之后,劉銘淮就查過江明櫟的資料。 連續(xù)三年填報的意向都是后方科研,再加上學院里的測評等級,近戰(zhàn)b,體能c,怎么看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技術(shù)人員。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最后會來前線,但是,區(qū)區(qū)一個技術(shù)人員,在他面前叫囂著動手,非但沒有人阻攔,竟然還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劉銘淮再怎么不濟,個人戰(zhàn)斗力也一直是戰(zhàn)區(qū)的中上水平,從來沒有落下過一場訓練。 難道在他們眼里,真就覺得他壓根不值一提? 劉銘淮帶著滿腔的不甘和憤怒,猝不及防地抬手握拳,狠狠地朝江明櫟臉上揮去。 然而,江明櫟見狀一笑,泰然自若。 側(cè)身躲過后,熟練地一招反制,“哐當”一聲,毫不留情地將人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