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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茶飲又多?了幾瓶，和空瓶子放在?一起?。我?們?還在?討論那個管理系統(tǒng)到底出了什么問題。基于我?仍未想起?設置了什么，大部?分想法還是流于猜測。

    “有一個小疑問?！蔽?說?，“在?停電時我?遭到不明襲擊陷入昏迷狀態(tài)，然后手機也丟失了。那么說?來，手機就是登入登出的工具？”

    “是的?！睔W卓穎回?答，“你?的手機就是鑰匙?？梢哉f?，現(xiàn)?在?是把鑰匙落在?屋子里了。”

    “那它哪里去了呢？得到它的人，不會覺得不合理嗎？而且，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地留下一把竹刀在?現(xiàn)?場？”

    “這個問題我?們?也研究過?！被?答的還是歐卓穎，“估計這是一個……呃，多?可能并存事件?！?/br>
    “哈？”

    “薛定諤的貓你?知道吧？” [注1]

    “知道?！?/br>
    “根據(jù)時間比，停電那12分鐘變成?了24個12分鐘，也就是變成?了24種可能性平行并存。竹刀只是其中一種可能，估計是從你?潛意識里提取的一個意象物?品，在?其它可能性里說?不定是別的東西。但停電結束后，相當于盒子打開了，24種可能性都會走向同一個結果——你?倒在?過道里，喪失記憶。而手機的去向，也是24種可能性并存?！?/br>
    話說?得很繞，但我?居然聽懂了。確實，只有這種多?可能并存狀態(tài)，才能讓那12分鐘變成?一個合理的存在?。而那手機，也因此合理變成?既存在?又不存在?。

    “我?倒是在?想。”歐卓穎又提出，“系統(tǒng)是遵循趙老板意志的，為什么還會發(fā)生摩天輪爆炸這種事？你?絕對不會希望袁苑桉消失才對呀。”

    這回?回?答的是袁苑桉：“這點很好理解——違背了更高的平衡原則。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了我?是個不合理的存在?。也許它擲了個骰子，又也許不是擲骰子?！?nbsp;[注2]

    “都藏那么好了，趙老板醒了之后連通訊軟件都沒再用過，是哪里露出了破綻？”

    “不知道?！?/br>
    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袁苑桉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靜了一陣，肖雅看向我?說?：

    “我?也有一個疑問。如果不是因為袁苑桉‘死’了，你?會想回?到現(xiàn)?實嗎？”

    “大概不會?！?/br>
    “哪怕發(fā)現(xiàn)?那是虛擬的？”

    我?想了想，說?：“是。”

    她轉頭和歐卓穎對視一眼，然后才對我?說?：“那我?就放心了?！?/br>
    什么情況？

    又靜了靜，這回?說?話的是陳峰：

    “呃，那我?也想問個問題……現(xiàn)?在?人回?來了，這套系統(tǒng)要怎么處置？”他看向我?，“趙老板還會想再登入嗎？”

    這真是一個還沒來得及考慮的問題。

    “短期內應該不會吧……”

    “短期？”肖雅有意見，“在?你?完全記起?這些算法是怎么回?事之前都別想再進去！這個系統(tǒng)已經自我?學?習了，而且它還劫持開發(fā)者！”

    “好的，好的……”

    “萬一又困在?里頭派誰去找人？袁苑桉已經被拒絕了！”歐卓穎也有意見。

    “是的，是的……”

    ……

    我?想我?這個團隊應該挺平和的，沒什么階級，雖然他們?叫我?趙老板，但說?話都不怎么客套。

    ···

    啊！還有一個問題，差點忘了！

    “萬一我?是以角色死亡的形式登出的，林樂喜豈不是惹上?大麻煩了？！”

    “你?擔心這個做什么?！睔W卓穎不明顯地翻了個白眼，“她們?都是npc，是虛構的?！?/br>
    “所有人，全都是？”

    “全都是?！?/br>
    可她們?，是我?相處了一年多?的朋友啊。

    袁苑桉起?身，從她房間拿出一疊資料遞給我?。

    “這是她們?的角色設定。設定是你?寫的，圖是我?和肖雅根據(jù)設定畫的?！?/br>
    翻開資料，一張張熟悉的臉，以手稿的形式再次出現(xiàn)?：林樂喜、林樂奕、周溢彩、吳霜、卓曼、艾菈、楊柳琳……鄺寅和咖啡館的老板娘也在?其中，還有好些我?還沒遇到過的人。

    畫稿上?標注了身高體重等好些細節(jié)特征，雙胞胎姐妹唯一的外貌差別，僅在?眼角的那一點點角度變化。大概這就是袁苑桉從來不會搞錯她們?倆的原因。

    關于她們?，印象還是那么鮮活，昨天我?還和林樂喜喝酒來著——如果那算是昨天的話。

    這些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是我?虛構的呢？

    “你?也可以認為她們?在?模擬世界里是活的?！痹疯裾f?，“以這些設定為基礎，她們?都有各自獨立的性格系統(tǒng)，有自己的世界觀，有自己的行為模式。甚至和真正的人際關系一樣，會互相影響?！?/br>
    “我?們?的目標是令你?自行意識到世界是虛擬的。但這很困難，需要借助一些別的什么，制造契機。然后我?覺得她可以辦到?！?/br>
    袁苑桉翻到林樂喜那一頁。

    “我?讓她自己去找你?，就是想讓她的介入更自然一些。是你?自己選擇的私家?偵探，系統(tǒng)不會阻撓?！?/br>
    真是一個聰明的做法。

    “假如當時我?沒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