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菈頓了頓，停止擺弄相機，又繼續(xù)說：

    “兩種方法各有?好壞。第一種，不一定有?情趣，而且人嘛，有?時也是口?說無憑的；第二?種呢，也有?風險，不一定上過?床就是戀人。如果做了這?一步卻仍無法確定關系……就會更加拿不準?！?/br>
    ——我很同?意艾菈的觀點，但總覺得她話里有?話。這?么?想著，看了袁苑桉一眼。離得這?么?近她當然覺察到了，也看了我一眼。然后繼續(xù)聽。

    周醫(yī)生卻不太滿意這?個建議：

    “不就是最簡單最沒?新意的招數(shù)嗎？”

    “沒?新意說明一直管用嘛。呀，老實說，我覺得對于你們這?種情況，方法二?可能會更有?效?！?/br>
    “那也得有?機會啊……”

    “有?心還怕沒?機會？這?用不著我教你吧？”

    “不是有?沒?有?心，是有?沒?有?時間。最近能跟她吃上一頓完整的飯就不錯了，警察和醫(yī)生……”

    正說著，周醫(yī)生停下拿出手機?？磥碛?什么?新消息發(fā)?過?來，她得優(yōu)先回一下。

    “醫(yī)院有?事？”

    “不是，林樂奕。她說提前收隊了，問?我在哪?！?/br>
    “噢，機會來了?！?/br>
    “我說跟你在植物園取材。”

    “你提我干啥?。口s緊約會去吧。”

    “你拍完了吧？她說過?來接我們，正門?，大概十五分鐘?！?/br>
    “我就免了……”

    “行?了，走吧，你拎著這?堆器材又不帶傘，下雨呢……”

    “該不會故意帶上我讓她吃醋吧？我可不想被警察記恨?！?/br>
    “她能有?這?個心我就不煩惱了……再說我認識你都十幾年了，有?什么?好吃醋的。”

    “也是哦，該我的也輪不著她?！?/br>
    “行?了，快收拾。”

    “你還拿著我一個鏡頭呢?！?/br>
    看得出周醫(yī)生是心急的，邊翻出折疊傘邊催促艾菈快點。

    倒是艾菈慢條斯理的：“哎，說起來，我剛剛拍了張好照片?！?/br>
    “什么?好照片？”

    “喏，看：戀愛中的周醫(yī)生。待會我要?發(fā)?給林警官?！?/br>
    周醫(yī)生看到照片愣了愣。

    “不行?！”

    “等一下，我把它導出來?！?/br>
    “都說不行?了，別發(fā)?這?種東西給她?！?/br>
    “我剛剛說那么?多?都白?說了是吧？多?大個人了，還忸怩。”

    ……

    那兩個人走遠了，剩下我和袁苑桉這?兩個偷聽八卦的。

    我撓撓眉毛，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周醫(yī)生不知道?，她表白?那天，那個人不是林樂奕，而是林樂喜……

    我好想把這?內(nèi)幕告訴袁苑桉?。〉胂胗植惶?，還是忍住了。

    轉(zhuǎn)眼看到袁苑桉正盯著我。

    “你早就知道?了？她們?nèi)齻€人的這?層關系?！?/br>
    咦？我的表情這?么?容易看穿嗎？

    點頭。

    “艾菈和周醫(yī)生是學生時期就認識的好友，這?是艾菈說的。周醫(yī)生和林警官的事，是林樂喜說的?！?/br>
    “……然全都喜歡女人?！?/br>
    “誒？什么?？”前面有?幾個字聲音太小我沒?聽清。

    “我說，怎么?都喜歡女人。”

    “是哦，巧合吧。我猜林樂喜也是，看她跟吳霜的相處，還有?公司里那些傳聞。哎呀，吳霜倒不太清楚，聽說她準備結(jié)婚……啊，還有?二?樓的卓曼。物以類聚呢，我認識的人竟然全都是……”

    說著我覺得有?點不妥，連忙補充：

    “??！說錯了，你不是?！?/br>
    不夠，再補充：

    “我也不是，大概。”

    至于是不是，誰知道?呢，又沒?有?證據(jù)。

    ···

    外面的雨下大了，我們可沒?有?傘。至少在雨勢減小之前，得在這?暖和的玻璃宮殿里再待上一陣。至于那個寫滿植物名稱的本子?，我也暫時不打算還給她。

    “這?個溫室很漂亮對不？”我擅自把本子?收進?兜里，“我想，純粹觀賞它們，比知道?它們叫什么?名字更有?意思?！?/br>
    她看著我不說話，這?讓我有?點心虛，又補了一句：“等到雨停了我就把筆記本還給你。”

    然后她淡淡地說：那好吧。

    再然后，我覺得開心，笑了。

    認得多?少種植物又如何？出院那么?久，聽過?那么?多?自己的過?往，其實還是什么?都沒?想起來。但今天走過?的路，看過?的景象，陪在我身邊的人，都會成為未來的我的新記憶。

    第38章 把生活理順

    盡管隔三差五就要給吳霜當?司機, 但我依然選擇開車通勤。一來既然?有車就用唄，二來還能捎上袁苑桉，也不浪費。

    有時外出辦事?, 過了下班時間還沒回公?司, 就得拜托袁苑桉把車開回去。如果恰好我也差不多辦完事?了, 她還能繞個道接我。

    為此我還多配了一條備用車鑰匙給她。起初她不愿意接受的，我就把備用鑰匙放在林樂喜那兒。于是，當?需要她幫忙時她就得去找林樂喜。這樣很麻煩對不？結(jié)果當然是沒兩回她就收下備用鑰匙了。

    其實袁苑桉建議過選公?共交通。我一個打雜的助理, 開車上班容易惹同事?談論??？墒俏译S她擠過幾回早高?峰的地鐵，實在不是個愉快的過程, 晚高峰也同樣如此。況且，兩?邊離地鐵站都不近，步行還費時。不就選個更優(yōu)的通勤方式而已，又何必在意同事?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