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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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我在夢里好像確實當(dāng)過看攝像頭的保安來著……讓我想想?!?/br> “這是我們研究所里的監(jiān)控。” “所以是……你們?yōu)榱宋耆栉?,甚至不惜把你們廁所門口的攝像頭畫面植入我的夢里?” “我的意思是你拿的本來就是我們的監(jiān)控畫面。” “你們沒事把你們的廁所門口的監(jiān)控放研究室的顯示屏前干嘛?” “你聽說過《03003間諜》這部電影嗎?” “你是指那里面的內(nèi)鬼潛入秘密基地后,在基地的廁所里以極短的時間黑進了它們整個系統(tǒng)?那橋段至少八百個故事在用,你不該拿單部電影來做比喻?!?/br> “女士,我的意思就是,這就是我們最近需要調(diào)取這部分監(jiān)控的原因,研究里有人需要調(diào)查,而那個人恰好去過廁所,所以我們需要調(diào)取廁所監(jiān)控。剩下就是我們內(nèi)部的事了,不方便透露。那個實驗室的屏幕是最清晰的屏幕,我們本來打算處理完你的事情后就順帶看看的。” “哦,這樣啊?!避靼矝]再多問,也沒顧得上自己腿疼,低頭直接看起了研究員展示給她看的廁所監(jiān)控,但顯然研究員沒打算讓她多看,直接合上本子。荀安被迫抬頭,又覺得沒話可說。 “說起來你們追我的時候就可以跟我說我拿錯了的,我腿就不用折了?!避靼蔡崞疬@個問題。 “我們不知道你以為自己拿錯了,以為你就是想把監(jiān)控拿走?!?/br> “我一把年紀(jì),圖你們那廁所監(jiān)控?”荀安拍了拍自己頭上的草,有幾根草沾得比較深,她捋了半天,就那樣捋著捋著,捋得自己都笑了出來。 最后什么也沒有多提。 她只是越想越覺滑稽,坐在原地,無聲地笑出眼淚。 真的,真的,好多好多眼淚。 · 這事最后解決起來也沒太尷尬,處于這件事本身的保密程度,研究所里也沒人敢告荀安,甚至算是以最大的善意對待了她。 話說開了就翻篇,她最后還是被允許在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里,坐在一間小房里自己觀賞她的那些回憶。 等荀安擦干凈臉,整理好心情,遙控器完全回到自己手里,她反而不知該從何看起。心里的不服和怨氣還沒完全消解,大腦也沒法好好地回憶過去那些日子里,究竟哪些片段,才稱得上是最重要的劇情。 這導(dǎo)致她的選取結(jié)果一片混亂,她在無意義的劇情里糾結(jié)太久,沒有盡情享用那本就稀缺的甜蜜。她一開始沒掌握快進的奧秘,光是小時候跟杜芢周末出去玩了一天就看了兩個多小時,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而她看的劇情進度還不及夢中回憶的十分之三。 她自認(rèn)很會編排劇情,到了自己這里反而手足無措起來。她急忙選取片段加快進只想快點找到一個夢中的高潮段落,卻總被半路攔截。 就像她本只想再看一遍她與杜芢某天在城艦上的談話,但當(dāng)畫面移到艾米那里的時候,她的手定住了,遲遲無法按下繼續(xù)快進的按鈕。 在荀安的潛意識里,那三十年本就該是幸福居多,那該是一段沒有排擠,沒有歧視,她做夢都想再回去的歲月。但當(dāng)一切鋪開在她的面前,她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的自己總是在彷徨,在分離,或是懊悔、哭泣。夢里的她并沒有自己寫出來的那么勇敢也沒有那么高尚,她貪生怕死,搖擺不定。所謂的愛情,那偉大的感情,更像是暴風(fēng)雨里,在那石縫中隨風(fēng)而動的小花,它只是存在著,卻改變不了天在哭泣。 她那時總說自己想要成為主角,上天入地折騰得夠嗆。但是荀安啊,她對自己說,你不用努力成為主角。你活著,只是活著,就已經(jīng)是自己人生里誰也搶不走的主角了。 她自己活著的每一分鐘,走的都是沒有人走過的路,她不甘自己沒有成功,但再成功的人,也無法成為荀安這個個體。 如果她早明白這一點,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會進去夢里,如果不這么做,杜芢就不會死嗎? 然后艾米、鐵銹、莫莉,那些人,她們也不會出生,從未出生,那會是更好的結(jié)局嗎? 她看著屏幕里的兩個幼稚鬼你一下我一下地扔著雪球,那兩人太開心了,搞得她都被感染地笑了幾聲。要她說里面那個叫荀安的看起來尤其缺根弦,不知道從哪搞來了個小型投雪機在后方給自己打輔助,跟對象打都那么瘋癲地想贏,能找到對象本身就是個奇跡。 那個叫杜芢的更蠢,看不清形式,被欺負了還挺開心,到最后躲無可躲了,左腳絆到右腳滾了幾圈摔到雪里,到最后不還是那個搞投雪機的尖叫著把你挖出救起。 挖出來了還笑,就傻樂。 不知道她在這場為期三十年的夢之前,有沒有這么快樂過? 如果這樣想,就太自以為是了。荀安搖搖頭,但也對自己之前的想法打了個缺墨的問號。時間終歸無法重來,她也無法代替那個更為愚蠢的荀安答題發(fā)言。這世上的問題,大多要么沒有答案,要么有無數(shù)個答案,迷茫與懷疑是日常的一部分,只要是個活人都在負重前行。 她在小房間里待到深夜,把許多過往的故人都在回憶里慰問了個遍,看自己一場架有沒有吵贏都能看上半小時,但最后還是把最后的時間留給杜芢,她定格在一個尋常的深夜,那天杜芢先睡了,荀安只是躺在一邊看著杜芢的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