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一章 搖擺不定
這少年就是郭嘉的長子郭野。 如今,他在北方要塞已經(jīng)幾個年頭了。 “父親,讓我回去了?” 郭野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不錯! 一旁的士卒笑吟吟道:“恭喜大公子,功德圓滿。在要塞歷練了幾年,回去后一定會封侯拜將。倒時候不要忘了我們這些兄弟?!?/br> 郭野忍不住有些淚流滿面。 當初郭嘉把他放在這里不聞不問的時候,他曾經(jīng)一度認為自己沒機會了。 但是現(xiàn)在看來,父親還沒有忘了自己。 想到這里,郭野深吸了口氣,緩緩的掃視了自己生活了幾年的草原,不知為何他已經(jīng)喜歡上了這里,喜歡在草原上縱馬馳騁的感覺。 數(shù)年的錘煉,已經(jīng)讓他習慣了草原上的一切,習慣上了馬背上的顛簸。 郭野早已經(jīng)想明白了,嗣子之位也不想要了,他想永久鎮(zhèn)守草原,在這里過一輩子。 這次回去,他定然會向父親郭嘉說明一切。 來??! 郭野興奮道:“把這頭狼王剝了,皮毛算是我送給父王的禮物。狼rou嘛,就是咱們晚上的下酒菜了?!?/br> 這頭狼王十分的雄壯,皮毛也十分的柔順,就算是在草原上也不多見。 諾! 眾人大笑了一聲。 一般情況下,他們是很少吃狼rou的,因為這玩意不太好吃,但是吃狼王的意義非同一般,他們還是能夠接受的。 于是乎一些手巧的工匠開始剝狼皮,草原上盛產(chǎn)皮毛,這些皮毛可以做成服飾。 郭野的箭從狼王的左耳射進,右耳射出,貫穿了大腦,卻只留了一個洞,盡大可能的保留了一張完整的皮毛。 工匠們小心翼翼的把狼皮剝下來之后,用硝石炮制,然后陰干,一張漂亮的狼王皮毛就制成了。 雖然狼皮比不上虎豹等猛獸的皮毛,但也算是郭野的一番心意了。 晚上,北方要塞大擺酒宴,慶祝大公子回長安自是不提。 …… 襄陽! 蒯越焦急的走來走去。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夠決定他命運的人。 昔日的襄陽四子,現(xiàn)在也只剩下蒯家一個了。 事實證明蒯越不是一個好領導,襄樊在他的治理下也是日漸萎縮,人口也開始外流。 假以時日,襄樊必然會落入他人之手。 眼下蒯越只有兩條路,一個是投靠郭嘉,另一個是徹底的投向司馬懿。 司馬懿為人陰險,蒯越也是深有體會,這么多年蒯越一直都向司馬懿示好,但后者似乎只想把他當作許都和長安之間的緩沖,并沒有接納蒯越的意思,給他的官職也都是不疼不癢的邊緣官職。 蒯越自然不想為司馬懿火中取栗,所以他才試探著投奔郭嘉。 至少他認為比起司馬懿來,這個郭嘉還算是說話算話。 當初郭嘉從成都趕回長安,蒯越就曾跟他接觸過,并透漏了司馬懿即將伏擊他的計劃。 這也算是蒯越第一次向郭嘉示好了。 但郭嘉似乎也不太領情,只是派人告訴他,乖乖的將襄樊奉上,然后全家來長安,還能享受榮華富貴,否則打破襄樊,蒯家就要被滅族。 思來想去,蒯越還是打算投靠郭嘉,但他又有些舍不得手中的權利,所以一直有些猶豫不決。 “主公,崔州平來了!” 聽到這句話,蒯越眼睛一亮,急忙道:“快快有請!” 崔州平自投靠郭嘉以后,一直都作為郭嘉的使者而存在,江南襄樊的事情一直都是由他來溝通。 少傾,一道人影走了進來,正是崔州平。 “州平兄!” 蒯越急忙走上前去,握住了崔州平的手。 當初崔州平在荊州的時候,跟蒯越的關系過得去,蒯越跟郭嘉之間的溝通都是通過崔州平的。 ”異度,前段時間的事情,你考慮的怎樣了?“ 崔州平微微一笑。 這些年他可算是青云直上,從一個破落太守,一躍而成為郭嘉的使者,就算是江南的孫權也對他客客氣氣。 “州平兄,襄樊內(nèi)憂外患,也算是危機重重啊。兄弟有心投靠大都督,但也不能將一個爛攤子丟給長安啊。這樣吧,你再給兄弟美言幾句,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我就全家北上?!?/br> 蒯越心中也打得好算盤。 眼瞅著郭嘉跟司馬懿就要干起來了,郭嘉強的出奇,司馬懿也非弱者。更關鍵的是他手上也有云州的火炮。一旦二人干起來了,郭嘉也就顧不上襄樊這邊了。 蒯越想坐觀其變,郭嘉勝了呢,他自然二話不說,全家北上長安,當個平安侯爺。 到時候郭嘉不戰(zhàn)而勝,得一個完整的襄樊? 如果司馬懿獲勝,蒯越自然也不會甘心把手中的權利交出去。 異度?。?/br> 崔州平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蒯越的小算盤,他心中又氣又好笑,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耍小聰明。 殊不知,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糊涂啊?!?/br> 崔州平頓足道:“你以為大都督手下的禁軍遲遲不動是為什么?還不是因為襄樊未平嗎?襄樊一日未平,云州軍就不能對司馬懿展開夾擊。所以只要襄樊平了,大都督才會傾盡全力滅掉司馬懿。你覺得他會讓你安然無恙三個月嗎?” 這…… 蒯越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郭嘉急切想拿下的居然是襄樊而不是許都? 這沒道理啊! 郭嘉應該知道自己沒什么野心,只要云州滅掉了司馬懿,蒯越就會投誠,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整個襄樊,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崔州平的一番話也提醒了他。 郭嘉的實力雖然雄厚,兵力卻有些分散,很難形成統(tǒng)一的調(diào)度。 如果各打各的話,又起不到兵力優(yōu)勢的作用。 所以打襄樊也是唯一的辦法。 想通了這點,蒯越更慌了。 想不到他連最后觀望的機會都沒了。 崔州平斜睨了蒯越幾眼,心中微微有些搖頭。 平心而論這個蒯越也是個人物,可惜沒有決斷之才,基業(yè)早晚會為他人作嫁衣。 “你知道這次攻打襄樊的是誰嗎?那可是益州刺史賈詡,這個人什么性子,我想異度應該有耳聞吧?” 崔州平再次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