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臟
接二連叁的突發(fā)狀況讓聞央喪失了反應(yīng)能力。 她在顧硯禮面前長期保持十萬分警惕,唯獨這次疏忽,沒能躲掉他的吻。 她討厭他唇上的溫度,狠狠擦掉,抬起手就朝他的臉扇去……. 周特助及時攔住她,對她發(fā)出鄭重警告:“聞小姐請你離顧總遠一點,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br> “報警?報什么警,該報警的人是我才對?!?/br> 聞央耍開手,無語地沖顧硯禮使眼色。 他最好管一管自己的手下,別總裝得很厲害的樣子。 真要仔細追究起來,她害他燙傷了手,他報復強吻她,這點事情鬧到警局,也不知道是誰更丟臉。 “可以了?!?/br> 顧硯禮示意周特助退后。 “顧總,您的手……我還是幫您處理一下吧?!?/br> 周特助盡職責取來醫(yī)藥箱。 “用這個不行嗎?” 聞央把冰美式推給他。 他的手被燙到,捂一捂冰的不就好了。 周特助毫不猶豫將她的冰美式推到桌面斜對角最遠處。 “聞小姐,您做生意也算成功,行事風格這么偏頗,真的不會被客戶投訴嗎?” 什么投訴,她從來沒被投訴過。 聞央沉默一秒,總算明白顧硯禮為什么會雇周特助。 周特助嘲諷人還不帶臟字的本事,真是和他有的一拼。 “你的手要是燙壞了,特勤局肯定以為是我害的,”她希望顧硯禮還有點良知,“到時候可別冤枉我?!?/br> “那么你來幫我包扎?!?/br> 顧硯禮示意她。 聞央:“……我如果不過來呢?” “特勤局追究起來,我就不能保證周特助的證詞偏向哪邊了。” “顧硯禮,你在威脅我?”聞央氣憤走到他旁邊,將椅子扯出巨響,“行吧,你確實威脅到我了。” 她剛從警局出來,真不想回國內(nèi)再坐一次牢,為了洗清嫌疑,她克制著脾氣開始幫顧硯禮處理燙傷。 第一步用流動涼水沖洗,等他的掌心降溫后再涂上燙傷膏,緩解疼痛預防感染。 多虧顧硯禮思維果決行動迅速,在壁爐里撈結(jié)婚證明的瞬間至多半秒,傷勢不太嚴重。 聞央順利進行到包扎這一步,舉著繃帶往他手上纏:“……手指這里抬一下。” “做得很好?!鳖櫝幎Y的聲線低沉溫和,難得贊許她。 聞央不知道他在發(fā)什么瘋,拉緊繃帶按壓傷口:“別高興得太早?!?/br> 顧硯禮并非沒有痛覺。 腎上腺素的效果減退后,他自然能感覺到劇烈疼痛。 與疼痛并存的,是聞央專注低頭為他包扎的模樣,她的發(fā)絲披落輕輕刮著他的手臂,有些癢。 聞央想必不是真心幫他處理傷口,但是她的容貌很會蠱惑人,偶然一瞬安靜下來,像極了琥珀溢香,讓人忍不住想揉至毀滅。 顧硯禮切換視線,燒掉一邊的結(jié)婚證明靜靜放在桌上。 她不愿意跟他結(jié)婚,拿到信封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葬入火中,他違背她的意愿強行挽回,她顯然更恨他了。 他做她不喜歡的事,她傷害他又不得不為他包扎,怎么不算一種互相折磨。 “你銷毀這張證明也不能改變什么。” 他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拽回現(xiàn)實。 “我在集團的職位需要我公布婚姻狀況,回國以后,相關(guān)程序就會啟動?!?/br> “所以我的名字會和你一起公示在網(wǎng)上?” 聞央動作一頓,想象著自己身敗名裂的畫面。 “你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些?!?/br> “有這么糟糕嗎?按婚前協(xié)議的規(guī)定,你的財產(chǎn)都是你的,我的一半是你的,如果我是過錯方,離婚的時候你可以獲得我的全部財產(chǎn),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顧硯禮布下的圈套有誠意,也極具誘惑力。 聽到財產(chǎn),聞央竟然沒有興趣:“我覺得你的錢很臟,我們這樣的關(guān)系也很臟,快放手。” “我的錢臟,你的呢?”顧硯禮對她的過往表現(xiàn)出興趣,“不急,你可以慢慢告訴我,最壞的下場就是我派人去查?!?/br> 以顧硯禮的身份,他這么問絕對算客氣了,并且沒有任何威脅她的意思,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可聞央這樣一路洗白自己的人是經(jīng)不起深挖的。 她指關(guān)節(jié)在他的手背上敲了敲,開始文雅裝腔:“我比較擅長臨終關(guān)懷,要不要關(guān)懷你一下?” 她學得飛快,諷刺他不帶臟字,眼角眉梢藏著漂亮得意。 顧硯禮很清楚她的耐心等不到那一天,欣賞完她的迷人,篤定開口:“你不用等著領(lǐng)遺產(chǎn),現(xiàn)在承認和我的婚姻,你就可以得到我的錢?!?/br> ……還怪實在的。 “那如果我是過錯方呢?” 聞央占到便宜,想起他剛才說的財產(chǎn)分配,開始細究。 她是過錯方。 顧硯禮一下子聯(lián)想到她的叁十幾位前任,還有她時刻良好的異性緣。 他不愿思考她婚內(nèi)出軌的可能性,即便只是想想他都脈搏狂跳。 “我不會要你的錢作為補償?!?/br> 他表態(tài)。 退而求其次,他會綁住她,從她身上索求補償。 聽見顧硯禮不要她的錢,聞央勉強松口:“我們暫時就保持這種很臟的關(guān)系吧,但你不能公開我?!?/br> 他可以公布婚訊,唯獨不能提她的名字。 來日方長,等到六月二十八號一過,她一定會促使他恢復記憶,再嘲笑他悔不當初。 顧硯禮面露不悅,糾正她的措辭:“是婚姻關(guān)系。” 不過,他同意了她的條件。 比起放她自由,他更愿意和她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