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彥七見到此景,臉上的妒忌瞬間變?yōu)閲烂C,右手一執(zhí),一柄冒著幽幽藍火的長鐮出現(xiàn)在他手中。 哇,陳夢荷使勁揉了揉眼睛,這這這,哪變出來的。 這就是縛靈派(自己編的)嗎,好炫酷,那她跟他們是一伙的,是不是也有這種特效。 謝無凜冷聲喚道,“夢荷?!?/br> “到!”往那一站就是個兵。 “史天無極,如夢如幻?!敝灰姷孛骝v起一簇火焰,有方向似的往四處延伸,最后竟形成一張網(wǎng)狀的符。每條線歪歪扭扭的,字?又不太像。 陳夢荷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欣賞自己的高光時刻…怎么…有點…暈… 謝無凜攬住她的腰,看著倒在肩頭怡靜的女人。 剛好周昀和那個男生進來了。 男生掃了眼陳夢荷,“她?” 周昀淡淡回著,“困了?!?/br> 男生見狀沒再問,彥七去收拾房間的行李,等一行人全部出來。男生再也繃不住,咚一聲雙膝跪地,捂著臉痛哭。 哭……陳夢荷拍了拍腦袋,虎軀一震啊簡直,再看房間內(nèi),就她和他兩個人。 她拔腿就往門口跑,手剛碰到門把手撲了個空,什么情況,她試探的伸出食指,果然,跟變魔術似的,穿過去了! 她慢慢轉(zhuǎn)過身,看向跪在地上的男生,所以…她魂飄出來了?可是按照榕關村的經(jīng)驗,不是要做“夢”嗎? 她想也想不明白,老板們這樣做肯定有他們的道理。 陳夢荷老老實實坐在沙發(fā)上,看男生到底要干啥。 男生哭到有些缺氧,才撐起身子,拿起地上的書包去浴室,緩緩拉開拉鏈后,拿出一堆黃紙。 陳夢荷一驚,后背發(fā)涼了,燒紙啊這是,給誰燒…嘶… “妮妮…” “妮妮…對不起…” “他們說,頭七你會回家,可是我不敢,我不敢…” “哥哥!”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來。 陳夢荷順著聲音看去,一個渾身是血,甚至是四分五裂的小女孩趴在男生背上。 詭異,陰森,雞皮疙瘩冒出來了。 陳夢荷呲著臉,坐不住了,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著,她大著膽子從窗簾里冒出頭。 黃紙一張張被火焰吞噬,映紅了男生的臉,一滴淚一滴血,似乎想澆滅所有的一切。 小女孩伸出手,好奇的觸摸那團藍橙色的光,黃色的紙沒一會變成好多好多白灰,一吹就飄走了。 “mama騙人,明明一點都不危險?!?/br> “可是那不能全怪我!”男生突然情緒爆發(fā),吼叫著,“是你的出現(xiàn)…” 他聲音急轉(zhuǎn)而下,“你知不知道,你失蹤之后,我承受了什么,無盡的責怨,打罵,我錯了嗎…” 陳夢荷皺了皺眉,打量起兩人,從兩人的話里聽明白件事——二胎慘案。 但看這小男生還來給他妹燒紙,就算家里的水端不平了,也不至于上升這么嚴重的地步。 不對,燒紙,失蹤,陳夢荷感覺有絲寒意從尾椎骨蔓延開來。 果然,男生哭著哭著低低笑了起來,他喃喃自語,“你不知道你有多煩,天天纏著我?guī)愠鰜硗妗?/br> “好啊,出來了,你非要在那邊吵。” “是你自己磕到桌角的!” “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陳夢荷有點聽不下去了,有種巴掌扇不進屏幕的無力感。 “我就把你剁成一小塊…一小塊?!?/br> 男生語速變快,“爸媽找不到你的,我最多挨幾年罵,到時候爸媽就不會那么痛苦了,妮妮,是哥哥錯了,你別怪哥哥好不好?!彼鶗チ艘淮蠖腰S紙丟到火堆里, “哥哥?!毙∨⑺坪趼牪灰娔猩穆曇?,她委屈巴巴看著變透明的手,“嗚嗚,哥哥我的手變成火了,我再也不敢玩火了,嗚救救妮妮。” 陳夢荷感覺心梗都犯了,惡寒!惡心!人怎么可以喪心病狂到這個程度。 砰,門被踢開。 謝無凜,周昀,彥七一行人站在外頭,還有怯怯私語的酒店工作人員,和,警察。 男生慌了,趕忙取下花灑沖滅火堆,可一切來不及了,警察沖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周昀走進房,撥開正對著浴室茶幾上的假花盆栽。 是她的手機,一直開著錄像模式。 他們什么時候商量的,不是,有這玩意還要她飄出來多此一舉干嘛。 她又暈了。 在謝無凜的房間醒過來。 陳夢荷氣沖沖跑出來,剛想為自己爭論幾句,警察已經(jīng)有序進入401取證了。憋屈的聽完酒店的道歉,然后跟著他們上車。 她照舊坐在中間,努著唇委屈,“我們不是一個團隊嗎,搞得我像個傻子一樣?!?/br> 彥七安慰她,“沒有,這不是時間有限嘛。” “那干嘛我還要飄出來?!?/br> 周昀淡淡解釋著,“那個小女孩本來明晚就該走了,你在那里能延長她留在人間的時間?!?/br> “哦?!彼€有這用處呢。 陳夢荷忍不住開口,“那那個畜生呢,就這么放過他了?!真的,我這輩子,我看普法欄目都沒這么惡心的?!?/br> 謝無凜悄然捂了下胸口,臉上閃過一絲痛楚,看來是昨夜施咒留下的反噬。 他恢復常態(tài),冷冷說著,“人間有人間的法則?!彼麄儧]有權(quán)利干預太多。 那股悲傷感又涌上來了,陳夢荷咬著唇,她想問,小女孩消失了會去哪,會有輪回嗎… 她沒問,或許小女孩不記得了,只記得要和哥哥玩,記得僅存的美好回憶,和拼不出說不清的痛苦來源。 陳夢荷深吸一口氣,忍下眼里的淚花,笑著問。 “下一站我們?nèi)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