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聞庭……” 聞庭向他走來,把圖紙按在他身上,“太匆忙了,我們確實(shí)搞錯了。” “?。恐車鷽]有多的空地了,就算跟張大娘關(guān)系好,也不能買她太多地?!?/br> 張大娘肯讓出來半畝地,一是看在他們的情分上,二是他們出的價格高,三是給了張大娘一些承諾,保證張大娘養(yǎng)的動物都能賣出去。 可如果讓張大娘繼續(xù)賣田,再多的情分也會用完。 這片養(yǎng)殖場只能從東南西三個方向擴(kuò)建,東邊一角是張大娘的田,西邊是好幾家的田,如果好好商量也許能買下來。 占比最高的是正南方向的一大片田,這塊位置是誰家的? 任秋余想找方家玄問問,方家玄自己走了過來,指著正南邊的田,說:“這塊田是方馳家的?!?/br> 得,他們剛得罪了方馳一家。 -------------------- 第49章 談判 “現(xiàn)在來求我,晚了!” 方馳家中,方馳趾高氣昂,叉著腰腳踩著凳子。 聞庭語氣平淡,“注意你的用詞,我們是來找你爸商量,不是來求你?!?/br> 吉祥村的田劃分得很亂,并非九、十畝地連在一起,而是東一塊西一塊。 養(yǎng)殖場那邊的地也是如此,張大娘家占了一畝半,與她家田連在一起的是其他幾家的田。 任秋余跟在聞庭一一拜訪這幾家,出高價想買下地,可是那些人獅子大開口,張口便是上百萬。 “外邊拆遷一次性給幾套房子,賠款上千萬,我要價一百萬算便宜的。” “我家的地可是祖輩傳下來的,這哪能隨便賣出去。” “你這個書記當(dāng)?shù)煤眯?,想成為下一個方松平嗎?” “一畝地三百萬,不跟你們講價。” 得到的答復(fù)全都是這種話,沒有一個人愿意像張大娘那樣賣地。 張大娘得知他們的困難,把養(yǎng)殖場那邊剩下的一畝地都賣給了他們。 可這樣還是不夠,其他人可沒有張大娘與他們這樣的情分。 最后聞庭提出來租地,在養(yǎng)殖場周圍劃分出五千平方米的面積,凡是在劃分區(qū)域的田他們都租過來建養(yǎng)殖場。 凡是愿意租給他們的人,由任秋余代他們售賣家禽,不賺一分錢的差價,他們只負(fù)責(zé)養(yǎng)殖。 租金一年一付,價格也不低,以后養(yǎng)殖場的利潤上來了,他們能得到一部分分紅。 提出這個想法,在養(yǎng)殖場范圍內(nèi)的村民都答應(yīng)了聞庭租給他們,現(xiàn)在唯一的難題就在方馳家。 方馳一家就占了兩畝地,想要越過他家的田不太可能。 任秋余和聞庭依舊用租地的方法跟方馳的父親談判,誰知方馳正好在家,攔著他們不讓他們見父親。 “前天那樣欺負(fù)我,我爸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聞庭想給方馳一拳,還沒見過這么欠的人,“你爸放不放過我們,也要見到人再說?!?/br> 方馳踢了一腳凳子,凳子飛到聞庭的腳邊將他攔下,“滾出我家!” 客廳的動靜惹來了隔壁人的注意,方馳的大伯手拿鐮刀,站在方馳家門口擋住了外面的光線。 任秋余的眼皮自動跳了一下,沒回頭就能感受到壓迫。 方馳的大伯之前是屠戶,殺豬賣豬的活干了半輩子。 后來因?yàn)殒?zhèn)上的攤子有變動,租攤位的老板不租了,他跟人打了一架,攤位老板住了院,他逃回了吉祥村。 任秋余只在農(nóng)田遠(yuǎn)遠(yuǎn)見過他一次,這是第一次近距離查看這個男人。 男人拿鐮刀的手背上有一條深深疤痕,疤痕像蜈蚣一樣蜿蜒到他的衣袖里。 他身材高大,不修邊幅的模樣看著有些邋遢,下巴和兩腮留了一圈胡子,倒是個屠戶的模樣。 “我小侄子在你們這里受了氣,你們還敢過來,膽子不小?!?/br> 男人說話的聲線清脆,與他的外貌嚴(yán)重不符。 原本的危險氣息因?yàn)檫@句話蕩然無存,任秋余只覺得有些滑稽,便忍不住笑了一聲。 下一秒,鋒利的鐮刀甩過來,在空中打轉(zhuǎn)飛向他的腰。 他的左邊是墻,右邊是聞庭,一時來不及躲避鐮刀,只得往后退,后腰卻撞在了方馳家的桌子上。 “任秋余!” 聞庭大喊一聲,任秋余本來沒有那么緊張,聽到聞庭的聲音忽然緊張起來。 他可以讀檔,可以空手接住鐮刀,最后卻什么也沒做。 在空中旋轉(zhuǎn)的鐮刀定住,彎曲的刀鋒距離他只有兩厘米,鐮刀不再向前一寸。 刀柄的那只黑手讓任秋余的心顫了一下,只見聞庭握著鐮刀甩了回去。 動作干脆又瀟灑,任秋余在心里稱贊了一聲:太帥了! 高速飛行的鐮刀并不是那么好接住的,徒手接,大多數(shù)情況會接到刀刃。 哪怕是熟悉自己鐮刀的男人也是側(cè)著身子躲開。 鐮刀插在了方馳家門口的土地上,男人的尊嚴(yán)受到了侮辱,他暴怒,“兩個小崽子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家就敢來挑釁!” 他撿起鐮刀,刀刃指著聞庭,“就算你是村支書又怎么樣,在我們這種小地方死個人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br> 聞庭攔在任秋余跟前,“從后門走?!?/br> 任秋余也不知怎的,像是沒有聽到聞庭說的話,他一雙眼睛始終放在聞庭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