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任秋余粲然一笑,“好嘞,嬸兒就等著收地吧?!?/br> 接下來的一整天,任秋余戴著草帽,扛著鋤頭在張大娘指定的一畝田除草開墾。 這塊田荒廢好幾年了,雜草長了一米多,除草除了一半回去吃飯,下午把聞庭也拉來了。 任秋北以為有什么好玩的,也跟著過來了。 三個人兩個草帽,彎著腰在田里一邊除草一邊翻土。 任秋余把自己的草帽摘下來戴在聞庭頭上,“戴上,別曬黑了?!?/br> 一臉不滿的聞庭瞧了瞧自己的胳膊,還能曬多黑,他這個膚色在晚上都看不到。 “是不是累了?”任秋余見聞庭半天沒動,“我?guī)Я藘蓧厮?,坐那邊喝點水休息一會兒?!?/br> 聞庭雙手撐著鋤頭,身體站得筆直,“我只是答應(yīng)你的白日夢,沒有答應(yīng)給你做壯丁?!?/br> 聞庭是任秋余強行拉過來的,任秋余望向田野,草除得差不多了,土地才翻了三分之一。 他拿走聞庭的鋤頭,“剩下的我來,你的直播間搞好沒有,你在旁邊開直播吧?!?/br> 聞庭不是個喜歡客套的人,任秋余這么說了,他轉(zhuǎn)身走到水壺旁邊,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把手機拿出來直播。 “任秋余,別用你的屁股對著觀眾?!?/br> 事實上直播間一個觀眾都沒有。 任秋余彎著腰翻土,聞聲扭著上肢,“?。俊?/br> 他的頭發(fā)用任秋北的頭繩綁了起來,扭頭的時候屏幕中出現(xiàn)的是一個額頭光潔,五官暴露在太陽下的俊臉。 他緩緩走向聞庭,一張?zhí)舨怀鋈魏蚊〉哪樤诼勍サ氖謾C上放大。 他蹲在聞庭面前挑了挑他的下巴,“你剛才說什么?” 聞庭沒有及時回答,模樣看起來呆呆的。 任秋余忍不住輕笑,難得在聞庭臉上看到這種表情,還真可愛。 “嘖,別摸我!”聞庭關(guān)了手機,提著水壺往田外走。 任秋余拉著他的胳膊,“表哥為什么發(fā)呆呀?” “我沒有?!?/br> “我看到了?!?/br> “我沒有!” 任秋余抹了抹臉上的口水,聞庭這個人哪都好,就是太暴躁了。 “書記!聞書記!”田野外跑過來一個中年男人,他滿頭大汗,說話急急忙忙,“書記,老旱家有人打起來了!村長不在,您趕緊過去勸一勸!” 人類之間斗毆是常有的事情,任秋余并不覺得稀奇,他觀察著聞庭的表情,聞庭似乎也不怎么上心。 聞庭淡淡地問了句:“誰跟誰打架?” “方悅她媽跟老旱的兒子,打得頭破血流了!” 聞庭扔下水壺往村里跑,任秋余朝小北招招手,“小北,跟我一起過去?!?/br> -------------------- 第14章 潑辣女人 吉祥村唯一一家小賣部是方老旱開的,前些年小兒子方首打工不順回了老家,買了五臺麻將機放在小賣部開了個牌場。 方首在村里賺了點小錢,便安逸地留在村里了。 他這人有個愛好——打麻將,用他自己的話說,一天不打渾身難受。 他還有第二個愛好——攛掇別人打麻將,牌場的五臺麻將機每天必須要運作。 他的第三個愛好——看擦邊直播。 今天他去方悅家找徐秀芹打麻將,好巧不巧就撞上了回村的秦書苗,也就是方悅mama。 秦書苗網(wǎng)上的那點破事他都知道,據(jù)說是騙了別人錢才逃回村的。 下午在牌場打麻將無意說了一嘴,關(guān)于秦書苗在外打工,實則是在做擦邊主播這件事瞬間就在村里傳開了。 徐秀芹臉上無光,撂了牌回到家質(zhì)問兒媳。 秦書苗不是個軟柿子,踩著人字拖跑到牌場掀了方首的麻將桌,cao起椅子把方首的腦袋打破了。 任秋余帶著小北到了牌場,被掀翻的牌桌下有一灘血跡,沒有看到受傷的人,另一個當事人秦書苗頭發(fā)亂糟糟被人反剪著雙臂站在一旁。 找人了解了具體情況,任秋余總覺得不對勁,秦書苗只身來到方首的地盤,怎么可能毫發(fā)無損,還把一個成年男人打傷了? 思考之際,右邊的房間傳來一聲怒吼:“老子憑什么吞下這口惡氣!在外面賣的人又不是我!” 農(nóng)村的房子都沒有做隔音,男人的怒吼聲,在外面看熱鬧的人都聽到了,包括秦書苗。 秦書苗似被人點了一團火,掙脫鉗制她的兩個婦人,沖到房門口拿著板凳砸門。 “狗崽子,老娘今天非要把你的嘴縫上!” 大黑狗阿芙不知何時來的,沖著房間狂吠,角落里還有一個小姑娘。 任秋余走到墻角,蹲下來捂著方悅的耳朵,以為小女孩會懼怕這樣的場景,沒想到方悅搖著小腦袋推開他的手。 “哥哥我沒事,有人說mama的壞話,所以我把阿芙帶來了?!?/br> 任秋余揉了揉方悅的腦袋,小女孩聽話得不像她這個年紀的人。 “哥……”任秋北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方悅。 “好,你帶她去玩,注意安全?!?/br> 那邊砸門的秦書苗根本沒有人能攔住,板凳幾乎將木板門砸穿了,房間門突然打開,一條黑手臂懸在空中握住了她的手腕。 聞庭試圖拿走她手上的板凳,女人態(tài)度強硬,死活不肯松手。 “悅悅還在外面看著,你要為她樹立這樣的榜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