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剛才小姑娘拿來酒瓶,他覺得眼熟,讀檔的時候見到方由拿過酒瓶,索性將計就計,把酒瓶賴在方由身上。 方由渾然不知,得意洋洋,“就是你偷的東西,就是你冤枉我!” 任秋余將肩上的頭發(fā)撥到身后,脖子上的汗液接觸到空氣稍微變涼了點,八月的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方由,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你手上少了什么東西嗎?” 方由身體肥碩,雖然站在室內(nèi),臉上的汗直往下淌。 任秋余再次拎起酒瓶,“你少了一個酒瓶?,F(xiàn)在你承認(rèn)你昨晚喝了酒,也承認(rèn)這只酒瓶不是你的,那么請問,張大娘家有一個只剩半瓶酒的酒瓶是不是你的?” “你……張大娘家的酒瓶當(dāng)然是張大娘的!” 張大娘忙說:“我家只有我一個人住,大家伙都知道我不喝酒?!?/br> 老村長不徐不疾,“一個酒瓶這又能代表什么?” “按照方由說的,方大娘會收好酒瓶,而一打酒是十二瓶,昨晚方由拿著半瓶酒出去行竊,但是酒瓶落在張大娘家了,所以你家現(xiàn)在只有十一只酒瓶!” 方由根本不知道家里有多少只酒瓶,但他清楚地記得昨晚是拿著酒瓶出去的,后來只顧著埋手鐲,酒瓶大概就在張大娘家。 “不,不對!這個酒瓶是我的,大黑狗從我家垃圾堆撿到的就是我的!” 任秋余輕輕一笑,“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 方由奪走酒瓶,“這就是我的酒,張大娘家的酒瓶跟我沒有關(guān)系,她的手鐲也不是我偷的!” 聞庭默默走上前,從他手中拿走酒瓶,“這是我的酒瓶?!?/br> 剛才拿出酒瓶的小姑娘牽著狗笑嘻嘻,“酒瓶是我從黑哥哥家門后拿的。” 任秋余站在聞庭身后雙手抱胸,肘關(guān)節(jié)頂了頂聞庭的背,這塊黑煤球終于肯承認(rèn)酒瓶了。 “找到酒瓶了!” 門外急匆匆的聲音傳進(jìn)來,張大娘舉著酒瓶,身后跟著其他村民,就在任秋余提出酒瓶的時候張大娘便回了一趟家。 張大娘舉著剩一小半的酒瓶,“我跟央紅、秀芹一起找到的酒瓶,她們能為我作證!” 任秋余悄悄打了個響指,漂亮! “現(xiàn)在只要去你家核對酒瓶數(shù)量即可?!彼⑿γ鎸Ψ接桑皫钒??!?/br> “我看誰敢!” 老村長瘦小的身軀攔在兒子身前,張大娘臉上的喜悅又垮了下去。 老村長在村子里沒有實權(quán),威信度卻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左右的,方由正是借了老村長的勢才敢如此囂張。 “我兒借張弟妹的手鐲回去看看,到了你們嘴里怎么變成偷竊了?” 此話一出,張大娘心里明白,老村長要袒護(hù)自己的兒子。老村長愿意說出這話,她的鐲子大概也能歸還,她沒必要不依不饒。 她忙笑著說:“是啊,只是借給方由玩玩,等會兒就會還給我是不是?” 方由臉色難看,不敢反抗父親的話,只得點頭答應(yīng)。 此事就此結(jié)束,任秋余擰眉搖頭,如果就這樣結(jié)束了,他在這個村里還是待不下去。 看熱鬧的村民一一離去,他忽然說:“等等!” 聞庭拉著他的胳膊,連退好幾步,壓低聲音說:“夠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不要給我惹是生非!” 任秋余的桃花眼泛起秋波,抽出手臂搭在聞庭肩膀上輕輕一拍,“我在幫你?!?/br> “我用你幫?” 任秋余瞇著眼一笑,“不用擔(dān)心,表哥。” 他們身側(cè)的任秋北拍拍任秋余的胳膊,對著聞庭豎起大拇指。 “看吧,我meimei多相信我?!?/br> 語畢,他跨出大門留住離去的村民,“大家再等一等,相信村子里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偷竊,不如我今天幫大家都偵破了吧。” 離開的村民駐足,如任秋余所說,村子里長年有人丟失東西,但是每次都沒有找到。 其實大家的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可那畢竟是老村長,他們不敢得罪。 任秋余聽到他們其中有人嘆著氣,接著一個一個又離開了。 他搬了個小馬扎坐在房檐的陰影下,“李央紅的玉扳指、徐秀芹孫女的長命鎖、方戈全家的五袋貢米、方三嬸的母雞,還有一些金銀細(xì)軟我就不一一點名了?!?/br> 聞庭用力踢了他一腳,“我勸你適可而止,雞毛蒜皮的事情上不得臺面?!?/br> 任秋余故意放大聲音,“這可不是雞毛蒜皮的事情,村里每個人的權(quán)益都該得到保障!” “任秋余我要被你害死了!”聞庭咬牙切齒,眼看著走了沒多久的老村長折返而歸。 老村長的拐杖指著任秋余的眉心,“你是說他們丟失的東西都是我兒偷的?” 任秋余摸著下巴不作聲。 方由也折返回來,怒氣沖沖回懟:“你又想誣蔑我!張大娘的鐲子是她借給我玩的,我可沒有偷過東西!不信你讓大家去我家搜!” 任秋余上下打量這對父子,待村民們走回來看熱鬧,他挑挑眉,“我沒說你偷了東西啊,我只是說可以幫他們找回來。” “漂亮哥哥,你真的能找回我的長命鎖嗎?” 牽著大黑狗的小姑娘彎腰站在任秋余身邊,那只名叫“阿芙”的狗狗吐著舌頭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