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愣了一秒,聽到了暴躁的聲音。 “大半夜不睡覺,敲什么敲!給你們腦袋上一人敲一個包!” 他倚在欄桿上輕輕笑著,聞庭實在是太黑了,在黑夜里根本看不到他的人。 手電的光照到他的眼睛,他伸手擋住光源,又聽到聞庭說: “睡覺去!睡醒了趕緊給我走人!” 聞庭扔了手里的竹掃帚,“煩死了!” 收回視線,任秋余徑直走進房間,這塊黑煤球關(guān)鍵時刻還算有點用。 忙碌了幾天他都沒怎么休息,躺在薄薄的地鋪上打了個哈欠,困意便襲上大腦。 第二天清晨,任秋余被狂熱的敲門聲吵醒,木門經(jīng)不起重力捶打,在他睜眼的時候木頭碎屑飛到他眼前。 他揪起被踢在一旁的薄被,用薄被擋住了飛來的碎屑。 扔下薄被,房間外沖進來十幾個五六十歲的阿姨,對方來勢洶洶,他抱起小北躲在床的另一邊。 此刻他就像菜市場打折的新鮮菜,被她們爭搶。 他一臉疑惑看向房間外看好戲的聞庭,這塊黑煤球現(xiàn)在還笑得出來! 穿著干凈白襯衫的聞庭顯得他更黑了,他三兩步走到阿姨們身后,戲謔道:“她們要把你介紹給她們的光棍兒子,這就是你硬要留在這里的后果?!?/br> “可我是男的!” 此話一出,阿姨的一句“我見猶憐”戛然而止,方才興奮的阿姨們頓時變了臉色。 “男的打扮成這樣,丟不丟人!” “該不會是哪個狐媚子來索我兒子的命吧?” 任秋余無言以對,被阿姨們數(shù)落了一頓,阿姨們訕訕離去。 房間終于要安靜下來時,其中一個阿姨大喊了一聲:“我的金手鐲不見了!” 十幾雙眼睛看向任秋余,任秋余暗暗想,你們不是要怪我吧? 果不其然,一個阿姨指著他的鼻子說:“一定是這個外鄉(xiāng)人偷的!” -------------------- 第3章 金手鐲 聞庭家一樓客廳成為了審理偷竊案的公堂,村里看熱鬧的人把客廳里外圍得水泄不通。 客廳中間的木桌上座是聞庭,左右兩邊分別是指控任秋余偷竊的張大娘和被指控的任秋余。 “書記大人啊,你可要明察秋毫,我這金鐲子昨晚還在手上戴著,今天哪也沒有去,一定是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外來人偷的!” 一句“不男不女”引起村民的熱議,任秋余聽得耳朵起繭,他只在嶸東那種大城市生活過,不知道人類的小鄉(xiāng)村包容性如此低。 他沉著臉看向門外,“不是我。” 他的聲音被村民的議論的聲音掩蓋,解釋的話沒有人聽。 “哎喲,我家母雞少了一只,該不會也是他偷的吧?” “嘖嘖,你說說看,一個大男人怎么打扮成這樣,留長頭發(fā)像什么樣?!?/br> “我聽說外面的科技很發(fā)達(dá)了,他故意扮成這樣,一定就是為了偷東西!” 人群中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外鄉(xiāng)人,滾出去!” 審問就此變成了鬧劇。 任秋余看向上座的聞庭,黑煤球是唯一能為他作證的人,可是他卻一言不發(fā)。 木桌上有規(guī)律敲打的手指吸引著他的注意,他按住黢黑的手,“你可以為我作證。” 聞庭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他神態(tài)散漫,“我為什么要為你作證?你不如聽村民的勸,麻溜離開村子,省得浪費我時間?!?/br> 聞庭的手指又要敲,任秋余死死按著他,“如果我破了這樁案子,你得讓我留下來?!?/br> “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 因為他要抓緊時間為還未分化的海獺尋找新家。 “你不用知道,只用答應(yīng)我?!?/br> 聞庭沒有回應(yīng),任秋余收回手在小北的長發(fā)上順了順,“小北在這里等我。” 隨后他默念:存檔。 再接著默念:讀取上一次存檔。 任秋余的存檔技能還有別的作用,同時可以存在五個存檔點,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他可以任意讀取一個存檔點。 時間回到昨天下午,他和小北剛到村口的時候。 “小北聽我的,變回海獺?!?/br> 吃飽喝足休息過后的小北不明所以,還是聽從任秋余的話變回了海獺。 任秋余快馬加鞭抱著小海獺沖到聞庭面前,“我是海獺飼養(yǎng)員,我知道你喜歡海獺,現(xiàn)在請幫我照顧它?!?/br> 聞庭抱著小海獺:“?” 任秋余大腦迅速轉(zhuǎn)動,按照張大娘的證詞,她丟失手鐲的時間是昨天晚上。 晚上有一群小孩和幾個男人來敲過他的窗戶,聞庭不幫他作證,小孩和男人可以幫他作證。 他不這么做,是因為他懷疑偷手鐲的人是昨晚敲他窗戶的人。 “喂,你誰???”聞庭抱著小海獺跟在任秋余身后,“走那么快干什么,你要找誰直接跟我說?!?/br> “張大娘住在哪里?” “你是張大娘的親戚?” 任秋余放慢腳步,余光微微瞥向正在捏小北臉的聞庭,“我可以把小海獺借給你玩兩天,接下來你要配合我的行動?!?/br> 聞庭一張黑臉看看任秋余那張美人臉,又看看朝他賣萌的小海獺,“好!” 吉祥村的人大部分姓方,張大娘是外地嫁進來的,為了區(qū)分另一個方大娘,村里人都叫她張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