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云無渡并沒有回答,其他人只當他默認了。 阿瑾拉了拉他的手,笑瞇瞇小聲說:“阿云心軟的哩?!?/br> 云無渡推開他的手,拿腳逗著黑狗往前走。 仉端坐在馬車上春風得意:“笨蛋大俠!本殿下有馬車,坐馬車不就行啦,干嘛要靠腳走路? 你求我啊,你求本殿下,說不定本殿下一心軟,就答應你了呢。” 云無渡冷冷看著他。 仉端囂張的表情慢慢萎縮,聲音越來越?。骸翱础词裁纯?!你上來啊,又不是我不讓你們上來。本殿下只是多說兩句話而已……” 仉璋笑著道:“云開兄,快上來吧,我泡了熱茶,一塊兒喝杯暖暖身子。阿瑾年紀小,走路多傷腳啊?!?/br> “就是就是?!必攵嗽谝贿厯u頭晃腦,“就你們這速度什么時候能走到稷山!” 正如仉端所說,馬車的速度遠比步行來得快,再加上有“皇子”的名號,一路上風馳電掣,暢通無阻。 有時候還沒走到城口就被靜候的縣令縣丞敲鑼打鼓地迎進去。 天天山珍海味,阿瑾、小黑和蕭阿妹眼瞅著圓潤了一圈。 就在三個孩子越發(fā)圓滾的時候,稷山到了。 稷山荒涼,但山腳有不少人家,聚在一起變成了這一繁榮地帶——稷山鎮(zhèn)。 近日稷山宗要召開三十年一屆的招生大會,天南地北諸多向往稷山宗的人涌來稷山鎮(zhèn),人來人往。 雖然有稷山宗坐鎮(zhèn),民風淳樸,但是好話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還有話說:吊毛多了,總有根長出頭的。 仉端一行人剛進入稷山鎮(zhèn)路干,就遇到了出頭的吊毛,馬車受驚截停了。 車內幾人險些飛出車廂,外頭的太監(jiān)嚇壞了,尖聲詢問:“哎呀,七公子沒事吧?” “干嘛??!找死!”仉端氣急敗壞地撩開門簾,“沒看見馬車嗎?” 沖撞馬車的是兩位少年,馬上一名少年郎,英姿勃發(fā),護著馬下另一個少年,楚楚可憐。 云無渡撩開車簾一看,馬上少年胯著一匹雪白寶馬,領上掛著一塊碧青玉佩,周身法器掛得滿滿當當,比起仉端的人間富貴,更顯仙家底蘊。 云無渡不認得人,但認得這塊玉,這可是風洞山靈宗的法寶,以前的靈宗掌門大弟子就佩戴過——后來玉佩被云無渡一劍扎碎,順帶著刺破了心臟,所以印象深刻。 云無渡一邊看,一邊拿布條纏住常旭劍和駁運劍——以前在鄉(xiāng)下也就算了,他仗著平民百姓不認識什么劍光法器,不打算掩飾,但到了稷山腳下就不一樣了,人人眼睛毒得很,他得夾起尾巴當龜孫了。 不然的話,他今天背著兩把劍出去,明天就能被常旭君宗派的人砍頭;今天他要是敢出招,中午全修真就都知道他云無渡回來了,到了晚上,赤牙山圍剿再次重演。 云無渡深知烏龜王八蛋該縮頭縮頭的道理,好心提醒最囂張的仉端:“強龍不壓地頭蛇,七殿下,收了你的神通吧,小心變成泥鰍了?!?/br> 仉端全然不知道收斂,瞪著美目:“我說什么東西!原來是這種晦氣玩意!” 馬下少年扶了扶額角,臉色還煞白著,斂眸,行了一禮,細聲細語道:“草民石破玉見過七皇子?!?/br> 他一出聲,云無渡才把注意落到他身上。 一水的雪青色衣裳,織金編銀,浮光躍金,那抹額也換了搭配的緞色,依舊鑲著塊眼大的碧色寶玉,富貴氣比起仉端也沒遜色到哪里。 仉端粗聲道:“誰問你了!” 石破玉怯怯抬起眼,和云無渡對視一眼,又不卑不亢地低下頭去:“是,遵命?!?/br> 馬上少年郎一臉厭惡,大概是看不慣仉端的做派:“在下風洞山靈宗燕穆,閣下未免也太跋扈了些,大路朝天,又不是你家的?!?/br> 太監(jiān)輕聲附耳道:“是靈宗掌門次子燕穆,也是來求學稷山的?!?/br> 仉端瞪眼:“他一個靈宗人,來稷山干什么?他爹娘不要他啦?” “你——”燕穆氣得直翻白眼。 仉端擺擺手,不理會他了,回到車廂,頗為得意地評價一句:“真不穩(wěn)重,我就說一句話,他就哭啦。” “我沒哭!”車外頭傳來一聲咆哮。 仉端笑嘻嘻:“瑞子,走唄,路上遇到了臟東西,找個地方歇息跨個火盆?!?/br> “喏。” -------------------- 祝大家新年快樂呀,龍年安康!新的一年開開心心,萬事如意,大吉大利,財源廣進,錢錢錢錢到處來~ 第11章 木山行2 稷山街上有家“燕來客”客棧,裝潢氣派,富麗堂皇,財大氣粗,二樓窗子大敞著,檐下掛著紅燈籠,敞開的窗上貼著張“茶”字招牌,筆鋒瀟灑飄逸。一樓門戶敞著,傳來一陣絲竹管樂之聲。 一位年輕的掌柜瞇著眼站在門口,也不管過路的是窮人乞丐,還是妓女富豪,通通掛著笑臉。 仉端一行人大搖大擺進了“燕來客”。太監(jiān)們也累了一路,仉端嫌棄他們嘰嘰喳喳,就都趕到其他包廂里去。 仉端喜歡熱鬧,非要坐在大堂里,其他人都沒有介意的,隨便他去。 剛一落座,碗筷才端了上來,也不知道看見什么,仉端又是“嘭”的一下,拍了桌子站起來,嚷嚷道:“怎么陰魂不散!誰把晦氣鬼放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