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人挺好的，平時除了陪禾曄直播，還會待在店里剪輯視頻，或者打掃收拾一下店鋪，非常勤快，至于他是什么學歷，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這行倒是不看學歷?！?/br>
    “小牧他怎么了嗎？”

    潘忠濤笑著矢口否認：“沒怎么，我只是隨口問問?！?/br>
    禾爸可不認為對方只是隨口問問，他擔心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給兒子和小牧招惹上麻煩，便沒敢繼續(xù)往下追問，甚至回答完，還不放心地朝禾曄覷了眼，見他神色如常，才暗暗長松口氣。

    潘忠濤感覺到了禾爸的警惕，知道后面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線索，便不再搭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禾曄身上。

    在剛剛與禾爸閑聊時，他特意偷瞄了禾曄的反應，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半點驚慌，看起來絲毫不心虛。

    潘忠濤不太確定地朝陳羅昌望去，再次得到對方點頭肯定，無聲表示牧夕璟一定有問題。

    這一舉動仿若給潘忠濤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繼續(xù)問道：“禾老板，你與牧助理朝夕相處這么久，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異常舉動嗎？”

    “沒有。”

    禾曄將喝完水的杯子倒扣在杯盤中，轉(zhuǎn)身朝洗手間走去。

    陳羅昌下意識跟上，想要反駁：“怎么會……”

    話還未說完，洗手間的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緊跟著是一道反鎖聲。

    陳羅昌被拒之門外，看著洗手間的門，一時無言。

    洗手間里。

    禾曄拿出手機，點開牧夕璟的聊天框：【別過來?！?/br>
    對方很快回消息過來：【？】

    牧夕璟：【他們又來了？】

    牧夕璟：【你這是被他們吵醒了？】

    這才早上八點鐘，根本不是禾曄起床的時間點兒，

    禾曄：【嗯】

    牧夕璟扔出一個發(fā)怒的表情包。

    禾曄再次重復：【別過來?！?/br>
    牧夕璟：【沒用的】

    牧夕璟：【他們這么急不可耐地上門尋人，就說明已經(jīng)對我產(chǎn)生懷疑，我這時候越躲越說明心虛，倒不如坦坦蕩蕩地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br>
    禾曄看完，也覺得有道理。

    的確，這件事不是躲起來就能解決的。

    思及此，他將手機收入口袋，不再多勸。

    “嘩啦啦——”

    水龍頭打開，禾曄開始刷牙洗漱。

    -

    紙扎店里，潘忠濤、陳羅昌三人時刻注意著緊閉的洗手間門，不由地互相對視，用眼神對話。

    潘忠濤：【這人已經(jīng)進去十分鐘了，還沒洗漱完？】

    陳羅昌：【有可能是在通風報信】

    潘忠濤：【那怎么辦？】

    陳羅昌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他們都忌憚禾曄的實力，所以輕易不能翻臉，否則一旦打斗起來，雙方都討不到好處。

    就在他們犯愁怎樣不讓牧夕璟逃走時，紙扎店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道高挑清俊的身影。

    店里的三人在看清對方面容后，都不由詫異地站起身：“牧夕璟！”

    牧夕璟眉眼噙笑地看向他們，絲毫不見慌張：“三位道長見到我這么激動？”

    三人察覺到自己失態(tài)，都尷尬地輕咳一聲：“前幾天聽禾老板說牧助理你病了，我們?nèi)苏寐愤^，就想著過來看望一下?！?/br>
    “哦?！?/br>
    牧夕璟狀似無意地朝他們手上覷了一眼，雖然沒說，但意味明顯。

    空手來看望病人？

    三人被噎得沒話說。

    潘忠濤硬著頭皮轉(zhuǎn)移話題：“牧助理，我們這次過來除了看望你的病情之外，還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請教一下?！?/br>
    牧夕璟將手上的保溫桶放在茶幾上，淡淡應了聲。

    潘忠濤問：“最近借尸還魂的事情，牧助理有關(guān)注嗎？”

    牧夕璟微微揚眉：“嗯。”

    潘忠濤繼續(xù)追問：“那牧助理對邪教供奉的那尊神像有什么看法嗎？”

    牧夕璟反問：“我應該有什么看法？”

    陳羅昌質(zhì)問：“牧助理就沒發(fā)覺那尊神像與你長相有七八分相似？”

    牧夕璟不在意道：“模樣相似，能說明什么？”

    潘忠濤也不再拐彎抹角，坦言道：“牧助理，可能有些失禮，但能問一下你的實際年紀，以及前18年的生活經(jīng)歷嗎？”

    在他們來之前，早已經(jīng)對牧夕璟進行了一番調(diào)查，知道牧夕璟在做禾曄的助理之前，曾是豐衡集團的幕后老板，名下有十幾家公司，他都是第一大股東。

    可令人費解的是，他們只能查到這么多。

    關(guān)于牧夕璟成年之前的經(jīng)歷，卻怎么都查不到。

    這個人就仿佛憑空出現(xiàn)的一般，只在‘牧老爺子’即將過世的前幾年出現(xiàn)，進入公司，名正言順地從他爺爺手中繼承所有遺產(chǎn)。

    而‘牧老爺子’對外聲稱，這個唯一的孫子曾被人綁架過，為了他的安全，一直被養(yǎng)在國外，成年后才接回來。

    可這樣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并不能說服他們，反而讓潘忠濤等人更加起疑。

    牧夕璟不客氣地回懟道：“是挺失禮的?！?/br>
    “……”

    潘忠濤就算是個好脾氣的人，也頂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冷漠對待，眼看心底的火氣再也壓制不住，說話也變得沒那么客氣。

    “牧助理，神像的事情與你牽扯頗深，還請你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這樣也能早日為你洗去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