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燈光昏暗,氣息靡醉,軟語輕啜混合著微微的求饒,有淅瀝的水聲貫徹耳際,細細密密從肌膚滲入心田。 托上云端。 盛垣反正是不知道,自己氣勢洶洶的一個問罪最后是怎么淪落到成為何言的盤中餐的。 渾渾噩噩中感覺自己被厚實的懷抱包裹著小心放到床上,有結實飽滿的肌rou蹭在他的臉頰。 有點餓,他下意識扭頭啃了一口。 不啃還好,這一啃…… 最后盛垣連殘存的那一點昏沉感都沒了,整個人像是被從天而降的黑色羽毛層層覆蓋,意識全無。 天色微明,星子漸滅。何言坐在陽臺,指尖有煙火明暗。他打開手機銀行app看了一眼。 五分鐘之前,闕之淵把這次的費用打了過來,一千五百萬。 加上他之前攢下來的,現在買下那棟別墅的進度條已經拉到50%了。 何言雖然有個醫(yī)院,但是收益并不高。按照業(yè)內的說法,言盛國際醫(yī)院快開成善堂了。 作為一名醫(yī)者,何言謹記“大醫(yī)精誠”這四個字,很多時候遇到一些經濟實力不夠的病人,助理為難匯報過來,他都根據實際情況能免就免了。 醫(yī)療費用可以免,這部分屬于醫(yī)院收益。但是藥品和耗材都是現金采購過來的,賬面要平啊。何言每個月都在拿打拳的收入貼補醫(yī)院的賬目。 一來二去,小金庫的進度緩慢。 這拳,還得打。有活兒還得接。不僅僅是因為熱愛。 何言要做的也不僅是活著。他是一名醫(yī)者,他要讓更多人活著。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給他安排了第二次生命的用意吧,給他一個機會,換一個世界繼續(xù)懸壺濟世。 床上的盛垣艱難翻了個身,迷迷糊糊伸手在枕頭上摩挲什么,修長的指節(jié)微蜷,在微亮的天光下顯得蔥段一樣白皙。 何言趕緊掐滅煙頭走進房間,脫了外套鉆進被窩,一手摟住盛垣的肩背。 盛垣感受到了枕邊人的溫度,微蹙的眉頭瞬間松懈下來,朝著何言的方向蜷了蜷,低聲嘟囔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去。 何言湊近了細聽,聽到了三個字,啼笑皆非。 他說,“不要了?!?/br> 第五十四章 “兄弟價,九百九十九” 盛垣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九點,徹底打破了他的生物鐘。以往他就算宿醉,也會在七點準時醒來,似乎是刻在dna里的記憶。 現在好了,記憶被某個不知節(jié)制的人給擦干凈了。 盛垣撈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眉頭緊皺,趕緊扶著腰撐起身子起床。 意外的,身上竟然沒有很重的酸疼感。 廢話,當然沒有。何醫(yī)生這一手xue位按摩功夫可不是吹牛的,自己的男人還得自己來疼。 何言從客廳走了過來,端著剛剛打電話訂來的早餐,笑容中帶著滿滿的討好,“醒了?快去洗漱,吃早餐。” 那神情,好像睡了一夜什么事都揭過去了似的。 但很顯然,一覺睡醒的盛董腦袋里的芒果汁褪去,理智重新浮了上來。 洗漱完畢,盛垣坐到餐桌旁邊,眼神落在角落的垃圾桶上。 那里躺著安安帶來的榴蓮殼。原封不動,還在透明禮物盒里。 “誰讓你扔的?”盛垣冷哼,“撿起來,帶回去,遲早用得上?!?/br> 何言:“……好好好,帶回去?!?/br> 惹不起一點。 “坐下?!笔⒃盗诉底雷?,神色嚴肅。 何言老老實實坐在對面。 “昨天的問題還沒討論完?!笔⒃?,“我尊重你的愛好,但有兩點你要聽我的?!?/br> “你說你說。”何言點頭如啄米。 “第一,只許作為愛好,不許作為職業(yè)。頻率不能超過一個月一次,否則被我知道了,禁賽半年?!?/br> 何言為難:“那……要是有特殊場子呢?比如像這次……” 盛垣眼神一凜,刀片一樣剜過來,“不許。尤其是這次這類的事情?!?/br> 何言默默閉嘴。 “第二,不許帶傷。沒把握你就不要上。要上,你就給我好模好樣回來,我不過問你的行程,但我不定期choucha,要是被我看到一處傷痕,禁賽一年。” “不是,養(yǎng)傷不需要一年……”何言弱弱開口。 “頂嘴?!” 何言立刻縮成鵪鶉,不敢吱聲。 “能不能做到?”盛垣厲聲。 “能!”何言殷勤遞上一碗米粥。 盛垣皺眉推開,“不要喝粥,吃不飽?!?/br> “你只能吃這個。”何言抿唇提醒,欲言又止。 盛垣:“……”差點忘了。氣死。 二人收拾利索下樓,在大堂悠閑喝完一杯咖啡,闕爺和羅聞才姍姍來遲。 走在前面的闕爺身形高大,闊步凌風,跟在后面的羅少爺那叫一個扭扭捏捏,一步三搖,遲緩得像言盛國際醫(yī)院里走出來的那些個某科康復患者。 遠遠看到羅聞別扭的走路姿勢,何言一口熱咖啡噴在了桌上。 “你笑什么?!”羅聞惱羞成怒。 何言臉憋的通紅,盛垣一手給他輕拍后背,一手拿了紙巾擦掉他唇角的咖啡液。 何言捂著胸口緩了好一會兒,“沒什么!你坐這兒喝杯咖啡,我和闕爺談筆生意?!?/br> “又談生意?”盛垣的聲音危險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