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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曰歸曰歸在線閱讀 - 第89章

第89章

    暮冀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阿澤啊,這樣不好嗎?”

    暮澤低著頭站在陰影里,好嗎?他不知道……他如果直到一切會(huì)變成今天這個(gè)樣子,那他一定會(huì)阻止父親!他……阻止的了嗎……為什么會(huì)變成這樣……怎么可以……

    暮澤看向站在陽光下的父親,父親整個(gè)人如沐春風(fēng),簡直像是年輕了十歲似的,可暮澤心里卻是說不上來的痛苦,而在未來的日子里,這將成為他永生的夢魘。

    “阿澤,抬起頭,曙光已經(jīng)到來了,你我父子再也不用站在任何人的光輝之下茍且,你我就是光輝!”

    ——

    松江府內(nèi),林曲靖望著滿天霞光,心底是說不上來的酸澀,故人啊終究都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那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秦軒……就這么沒了,是怎么沒的啊?

    林曲靖想的是,陛下真的太狠了,那是秦軒??!所有人都是一起走到今天的,可是有人變了心,陛下忘記了曾經(jīng)的一切,暮冀……

    林曲靖的想法同樣也是其他許多人的想法,是陛下過度忌憚北城帥府,南方?jīng)龅厝肭种皇且粋€(gè)引子,就是為了引秦軒上鉤,再利用暮冀……秦軒啊……下輩子別做英雄了,做個(gè)普通人吧……

    “爹爹,你在干什么?。俊?/br>
    林曲靖回眸望向林星謀,心底有些嘆息:“星謀啊,你爹不求你能有多大出息,只要你能每日開開心心的,只做個(gè)沒心沒肺的尋常人就好了?!?/br>
    林星謀擺了擺頭:“可我是林尚書的兒子?。∥疑鷣砭筒皇菍こH?!”

    林曲靖重重拍了拍林星謀的頭:“你爹就是個(gè)掛名尚書,你頂多就是個(gè)商賈之子,不許神氣!”

    林星謀疼得“唔”了一聲:“知道了!”

    之后的幾年里,玄德帝每年的哪一日都會(huì)為暮冀送來一張戰(zhàn)旗,驃騎大軍的戰(zhàn)旗。

    暮冀憤恨的看著這一張張戰(zhàn)旗,每一張戰(zhàn)旗上都印著一個(gè)血手?。骸熬伴L與……攻心之術(shù)你還真是用的爐火純青啊!”

    暮冀看向掛在墻壁上的地圖,他以為他終于擺脫了秦軒,可這些年,他卻好似從未擺脫過秦軒,午夜夢回,也會(huì)有冤魂惡鬼來向他索命,只是他不怕,他從未后悔過自己的所作所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大靖若要把我往土里踩,那我便翻了這大靖!看看誰才是主!誰又是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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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物是人非空斷腸

    大靖十七年,東定侯舉兵八萬戰(zhàn)領(lǐng)涼地,駐扎涼地。

    皇城內(nèi)。

    “父皇,東定侯此舉怕是早有異心?!本俺虨t端起一杯guntang的茶水澆在了地面上,眼中平靜至極。

    玄德帝輕笑一聲,道:“老大,去準(zhǔn)備一下,魚已經(jīng)進(jìn)了籠子,該收網(wǎng)了?!?/br>
    景程瀟起身恭恭敬敬道:“是,父皇?!?/br>
    “若還有疑問,問便是了。”

    景程瀟抬眸:“兒臣想知道,父皇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那東定侯,兒臣以為侯爺于君于國都可謂是忠心耿耿?!?/br>
    “忠心啊……這個(gè)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忠心?!蓖掠可闲念^,真是好一番徹骨凌寒:“你知道秦淵嗎?”

    景程瀟有些詫異,秦淵?曾經(jīng)的無雙將軍?只是可惜……

    “兒臣知道。”

    玄德帝不知在算著什么,道:“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朕記得阿淵十七歲的時(shí)候曾在黃金殿執(zhí)酒敬天下英豪,那叫一個(gè)風(fēng)光無雙啊?!?/br>
    景程瀟猶豫片刻,道:“父皇,四年前的涼地一戰(zhàn),并未找到秦淵將軍的尸骨,您可是在想若那人還活著……”

    玄德帝輕笑一聲:“十六萬人的尸骨啊,找不到……便找不到吧,朕倒希望他真的死了?!?/br>
    “父皇?”

    玄德帝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若是活下來了,那便要承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處,阿淵那么驕傲的一個(gè)人,會(huì)變成什么樣啊?!?/br>
    景程瀟此時(shí)并不明白玄德帝在感嘆什么,一個(gè)逆賊之子,不論過往再如何風(fēng)光霽月,如今也都是一杯黃土隨風(fēng)去,又有何好感嘆的。

    玄德帝緩緩闔眼:“你退下吧,萬事小心?!?/br>
    景程瀟拱手退下:“是,父皇。”

    京都城外的一處黃沙道上。

    一隊(duì)馬匪來到了一個(gè)供人休息的破爛驛站。

    為首那人把刀狠狠拍在桌子上:“拿酒來?!?/br>
    小廝見狀,連忙進(jìn)屋拿酒,小廝將酒水恭恭敬敬端了上來,那人粗魯?shù)慕舆^猛灌了幾口。隨即,又將酒瓶重重摔碎:“什么爛酒!你干什么吃的?!”

    小廝低聲道:“爺,您也知道我們這兒就是一個(gè)窮酸地兒,實(shí)在是拿不出什么好酒啊?!?/br>
    “呸!老子馬上就要去當(dāng)兵了!還沒有好酒,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小廝慌慌張張道:“哎喲!爺,您可別,這酒錢我也不收您的,你看我再送您幾乎酒可以嗎?”

    “幾壺?誰稀罕你的破酒!”那人拔刀架在了小廝脖頸初。

    小廝嚇得是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說話也是結(jié)結(jié)巴巴的:“大爺!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比起酒,不如用你的血來為我等踐行罷!”

    啊啊啊!

    慘叫聲充斥了整個(gè)驛站,可是發(fā)出慘叫聲的人卻不是小廝,而是方才那架刀之人,那人架刀的手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鮮血濺到了小廝臉上,小廝雙腿打顫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上:“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