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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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便知道,他想起來了。 第32章 扶桑想起來了, 卻不忍也不敢去回想,然而那個駭人的畫面還是不停地往他腦海里鉆,宛如一根尖刺在他的頭上反復戳刺, 他只覺得頭痛欲裂, 兩只手用力按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xue,整個人癱軟在金水身上。 梅影不知道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變成這樣, 嚇得呆住。 金水急道:“傻愣著干什么, 快幫忙把人扶進去呀!” 于是梅影和金水一左一右將扶桑扶進引香院,銀水聽見動靜迎出來,也插不上手,只能在旁邊干著急。 趙行檢已在西廂房里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等金水和梅影把扶桑放到床上, 趙行檢一番察看過后,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無礙?!?/br> 守在一旁的金水和銀水大大松了口氣。 疼痛已殘留無幾, 扶桑淚眼朦朧地望著趙行檢,哽咽著喚了一聲:“師父……” 他明明是個愛笑不愛哭的人, 近來卻成了個動不動就淚眼汪汪的小哭包, 可能是生了什么毛病。 趙行檢定定看他片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 罕見地露出微末笑意,溫聲道:“別怕,師父不會讓你有事?!?/br> 趙行檢事務繁忙,開完藥方就走了,銀水跟著他去太醫(yī)院拿藥。 金水扭頭見梅影還在角落里站著,沒好氣道:“你怎么還沒走?” 梅影怯怯道:“我、我有話和扶桑說。” 金水道:“你沒看他現(xiàn)在難受成什么樣了么?有什么話以后再說罷?!?/br> 梅影欲說還休, 正打算識相地離開,卻聽扶桑道:“金水jiejie, 你先出去,讓我和這位jiejie單獨待會兒?!?/br> 金水對扶桑向來百依百順,雖心有不愿,卻還是出去了。 扶桑指了指床邊那張玫瑰椅:“jiejie,坐罷。” 梅影走過來,坐下,瞧著扶桑病懨懨的樣子,擔憂道:“我半月前就聽說你病了,怎么還沒好?” 出去那一趟將力氣耗盡了,扶桑話音虛弱,不離近些都聽不清:“你之前來找過我?” 梅影點點頭,緩緩道:“十月底的時候,我去太醫(yī)院找過你,他們說你病了,前兩天我又去了一趟,他們說你還病著,我就想著來這里看看?!?/br> 靜了稍傾,扶桑吞吞吐吐:“春宴他……他的尸身……” 梅影知道他想問什么,垂眸斂目道:“春宴是個孤兒,在宮外無親無故,沒人替他收尸,我又不忍心讓他曝尸荒野,便使了些銀子,托人將他收殮了,隨便找個地方安葬?!?/br> 扶桑感覺心口隱隱作痛,喉嚨也堵得難受,緩了許久才開口:“那你知道春宴他,究竟犯了什么罪嗎?” “我不知道?!泵酚翱嘈α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主子說你有罪,那你就罪該萬死,沒有道理可講?!?/br> 扶桑驀然想到都云諫那句語焉不詳?shù)脑挘骸盎噬险f他謀反了,那他就是謀反了?!?/br> 難道,太子也是被冤枉的嗎? 皇上對太子深惡痛絕,終于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于是給他扣上謀反的罪名,堂而皇之地奪走他給予太子的唯一一樣東西——儲君之位。 是這樣嗎? “但我知道,”梅影旋即道,“春宴早就預感到自己快要死了。” 扶桑心中一凜:“此話何意?” 梅影不答反問:“上月你生辰的時候,春宴送給你一只石榴香囊,對罷?” “對,”扶桑道,“我還記得春宴說過,那只香囊是你幫他做的。” “沒錯,是我做的?!泵酚暗溃跋隳依锍讼懔虾鸵粡堊o身符,還有春宴寫給你的一封信,他對我說,假如有一天他死了,讓我來告訴你那封信的存在,你看過信就什么都明白了。那只香囊,你還留著罷?” “我……”扶桑說不出口。 他把那只香囊弄丟了。 他幾乎可以確定,那只香囊遺失在了信王府,甚至有可能就掉在澹臺訓知的寢室里。 會不會是……澹臺訓知撿到了那只香囊,發(fā)現(xiàn)了藏在香囊里的信,繼而知道了春宴的秘密,然后……然后…… 扶桑不敢再想下去,他承受不住那個可怕的猜測。 梅影見他神色變幻,心中便有了答案,澹然道:“其實你不知道也好,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險。那你好好養(yǎng)病,我告辭啦。” 她起身要走,扶桑忙道:“jiejie稍等!” 他慌忙下床,連鞋都沒顧上穿,踉蹌著走到頂箱柜前,跪坐在地上,拉開最底下的抽屜,他從主子那兒得的賞賜幾乎都收在這里頭。 從一只荷包里倒出幾錠銀錁子,從另一只荷包里倒出一片金葉子,卻還嫌不夠,又撿了只玉鐲子,吃力地站起來,將這些財物一并塞給梅影,梅影自然不肯收,扶桑懇切道:“我是春宴最好的朋友,他的后事原本應該由我cao辦的,可我一病不起,反倒勞累了jiejie。這點東西不值什么,既是我對jiejie的感激,也是我對春宴的彌補,還請jiejie務必收下,否則我心難安。” 梅影只得勉為其難收了,又寬慰扶桑幾句,這才走了。 扶桑倚著門目送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后,他折身回到頂箱柜前,俯身去合抽屜,動作一頓,伸手拿起一只荷包,素錦之上繡著一枝荷花和兩條錦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