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纏綿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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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消息發(fā)出去十分鐘后,沒有回復(fù),如同石沉大海。 想起他剛才喝了那么多酒,又有幫她擋酒的借口在前,再看看身上穿的衣服和所住的房間,不論怎么說,于情于理,她是該關(guān)心他一下的。 季煙起身,拿過桌上的門卡打開門,兩秒后,她站在隔壁的房門前。 要是他沒喝醉,問起她敲他門的原因,她要說什么? 總不能如實(shí)說,那豈不是如了他的愿。 季煙猶豫了。 甚至有了退縮的意思。 正糾結(jié)著還沒有個著落,一道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過來。 “季煙?” 季煙整個人都嚇了一跳,她側(cè)過臉尋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王雋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 他看著她:“怎么了?” 季煙仔細(xì)地觀察了他好一會,好像沒醉,挺精神的,她的擔(dān)心多余了。 她沒有回答,只是盯著他看,王雋等了一會,見她還是看著不說話,低了低頭,附身靠近她一些,淡淡笑著:“有事找我嗎?” 他突然靠近,那股清冽的氣息一下子拂進(jìn)她的鼻息,她如夢初醒,后退了一步,不是很贊同地看著他:“有話好好說,你突然湊這么近做什么?” 王雋直起身,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我問了你兩遍,站在我房間門口是不是有事要找我,你都沒有回答,我只好自己確認(rèn)下?!?/br> 是她有問題在先,可季煙是不會承認(rèn)的,她眉毛一擰:“合著都是我的錯了?” 如此沒有底氣的一句問話,王雋聽出來了其中的掩飾,他笑了笑,主動承擔(dān)錯誤:“是我的錯,我不該在你要找我的時候卻不在房間?!?/br> “……” 確認(rèn)他沒有醉酒,一切安好后,季煙假裝不耐煩地?fù)]揮手:“沒什么事,我回房間了?!?/br> 說著也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她刷卡進(jìn)門關(guān)門,動作行云流水,王雋看著,略微怔愣。好一會,他搖頭失笑,刷卡開門進(jìn)自己的房間。 王雋先去盥洗室洗了下手,再走到客廳打開電腦繼續(xù)忙碌。大約過了十分鐘,放在電視柜充電的手機(jī)震了震,他走過去拿起手機(jī)。 是一條工作信息,他點(diǎn)開對話框打了幾個字回復(fù),回到主界面,他下拉頁面正要清空列表的通知信息,忽地,夾在其中的一條短信吸引了他的注意。 23分鐘前,季煙發(fā)來過一條短信,很簡單的一句詢問,想到剛才她站在門口的情形,王雋拔掉充電線,打開房門。 聽到敲門聲時,季煙正在和母親打電話,季硯書照舊很關(guān)心她的個人問題,這道敲門聲倒是臨時幫她解圍,她笑著:“mama,同事有事找我呢,我先不說了,下次回去我再聽您教誨,先這樣哈,拜拜。” 季煙果斷地摁掉了電話。 此刻,停歇了一會的敲門聲再次響起,她走過去開門。 見是王雋,她眉一挑:“有事?” 王雋看了看她,低頭,在手機(jī)屏幕上滑了兩下,然后把手機(jī)拿到她面前:“你剛才給我發(fā)過信息?” 她微微不自在,聲音也低了些:“是啊,怎么了?” 別有意味的理直氣壯,王雋忍住心里的笑,解釋說:“剛才臨時有事下樓見個人,手機(jī)沒電了放在房間充電,我也是剛才才看到你的信息,不好意思?!?/br> 相比他的大段長話,季煙只是回了個哦,極為輕描淡寫,若無其事。 王雋想了下,問:“我可以認(rèn)為你發(fā)這條信息是在關(guān)心我?” 季煙很平常地說:“是的,你前后幫了我們那么多,我關(guān)心你合情合理?!?/br> 這會輪到王雋哦了聲,偏偏他還刻意拉長了音調(diào),聽著別有意味。 季煙下逐客令了:“我困了,先睡了?!?/br> 她就要合上門,下一秒,一只手擋住門,她抬頭,看著王雋:“你要干嗎?” “我有話和你說?!?/br> 她頓了下,按門的手松了松,“說什么?” “那條短信我沒及時看到是我的問題,我很抱歉,但是我很開心你關(guān)心我。我想說的就是這個。” 他很直接,一點(diǎn)兒也不含蓄。 季煙的手一下子收緊。 就像一個多小時前,他站在她房間門口,跟她說,他是為她來的,不要跟他說謝謝,他不想她和他太見外。 此時此刻,只剩下心跳了。 沉默了一會,王雋說:“晚安?!?/br> 她也回道:“晚安?!?/br> 關(guān)上門,季煙去盥洗室洗了個冷水臉,冰涼的水浸在皮膚上,神智多了幾分清醒,可心跳還是快得很快。 她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 睡前她有回顧白天工作的習(xí)慣,可這會,她根本無暇顧及什么工作。 翻來覆去一會,她嘆了聲氣,拉上被子蓋住自己。 這一晚,她反復(fù)做著同一個夢,夢中,是王雋一直說著一句話。 “季煙,我是為你來的?!?/br> 次日清晨,季煙從夢中醒來,她拿過手機(jī)一看,六點(diǎn)剛過十分,距離她定的鬧鐘提早了二十分鐘。 她坐起身靠著床頭,揉了會額頭,下床洗漱,然后倒了一杯水,站在露臺,一邊喝水,一邊查看手機(jī)信息。 信息紛雜,她先回了幾條重要的工作信息,最后落回王雋這邊。 他只有簡單的一句:【醒了給我電話?!?/br> 發(fā)自六點(diǎn)。 季煙抿了抿唇,沒搭理,端起杯子喝水。一杯水下去,她轉(zhuǎn)身回屋換衣服。 收拾好妝容,打開門,抬頭卻看見站在門口的王雋。 一身筆挺西裝,神采奕奕,看到她,他問:“昨晚睡得好嗎?” 她沒答,而是認(rèn)真地看著他。 王雋問:“怎么了?” 她這才找回聲音:“你……”頓了下,她換了個方式問,“你怎么在這?” “我睡不著,又怕你不跟我一起吃早餐,所以在這等你?!?/br> 怕,原來他也會怕,真是稀罕。 季煙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兩人一路無話到餐廳用餐。 這個點(diǎn)前來餐廳用餐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幾個。 王雋拿了兩個餐盤,問她:“要吃什么?我給你拿?!?/br> 聞言,季煙不由笑了:“王雋,我不是小孩?!?/br> 他聽了,很坦然:“我知道,我現(xiàn)在就想做點(diǎn)力所能及的事彌補(bǔ)我之前對你的忽略?!?/br> 他見縫插針地表達(dá)他的歉意,說得很是真誠,季煙一時間找不到可以應(yīng)對的話。 猶豫著,手機(jī)響了。 王雋主動說:“你接電話,我拿早餐,可以嗎?” 屏幕上是江烈的名字在跳,應(yīng)該是要說合眾科技的事,他在旁邊,她也不好說,他主動避開正好。 季煙同意了王雋的建議,她拿著手機(jī)走到一旁。 電話里,江烈的聲音很是沙啞,他說:“昨晚我喝得太醉了,后來賀總那邊有找過你嗎?” 季煙回道:“沒有,他們沒來消息。” 安靜了數(shù)秒,江烈說:“那再等等吧,昨晚喝那么多,賀總可能還沒醒。對了,你在哪?” 季煙回頭看了眼大堂,王雋正站在餐食區(qū)選食物,他長得高,身材優(yōu)秀,一身得體服帖的黑色西裝將他襯得格外清俊,也格外引人注意。 江烈沒聽到回復(fù),又問了一次。 季煙收回目光,看著窗外的草叢,說:“在……準(zhǔn)備吃早飯,需要給你帶嗎?” “不用了,我頭疼再睡會,待會叫餐,中午再聯(lián)系。” 結(jié)束電話,季煙轉(zhuǎn)身往回走。 王雋已經(jīng)拿了早餐,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她朝他走去。 早餐是很清淡的小米粥,配菜則是白灼芥蘭和一籠蝦餃,以及一碟可口的酸脆黃瓜。 王雋問:“還需要其他嗎?” 季煙搖搖頭:“夠了,”又去看他的早餐,也是小米粥,配菜只有孤零零的一個白饅頭。 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解釋:“昨晚酒喝多了,吃得少些?!?/br> 這話一出,季煙不免想到了昨晚他說的那句‘我是因?yàn)槟悴胚^來的’。 這句話困擾了她一個晚上。 她不再說話。 一頓早餐在沉默中度過。 半個小時后,兩人離開餐廳。 搭乘電梯的時候,季煙看著跳躍的數(shù)字,再感受著身旁那道不能忽視的氣息,忍不住看向王雋。 許是她看得足夠久,一句話也不說,王雋彎了彎唇角,不緊不慢地問:“有什么想說的?” 季煙琢磨了好一會,才問:“你就這么過來,不耽誤工作嗎?” “過來見你和工作,這兩件事并不矛盾?!?/br> “……” 季煙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