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回 第1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步蟾宮、靜海旖旎(校園高H)、黑蓮花庶女攻略、溫柔纏綿、怪獸世界之異類養(yǎng)成系統(tǒng)、小太監(jiān)、逃玉奴、重生都市之始祖歸來、豪門囚愛:總裁的vip情人、皇后命
這實在太奇怪了。 再看向紫彤,她的神色也很奇怪。 奈何這刻舒青窈不敢低頭去看自己的傷口,她懷疑定是那傷口叫紫彤知道了她的術(shù)者身份。 空谷取了金瘡藥來。 紫彤主動上前,道:“我來上藥吧?!?/br> 劉玉良這次沒有說什么,由她去了。 待上好藥,舒青窈才有機(jī)會瞥了一眼。奇怪的是,傷口并未像預(yù)想中那般化為膿血,還真的的確確是一痕小傷。 可那火辣辣的痛感又怎么解釋? “既然已證明青公子只是個普通人,那雜家,也就放心了?!碧?,立刻有人送了一盤石料。 意思很明顯,要舒青窈現(xiàn)場挑選。 舒青窈一瞬愕然。 眼下她是施展不出一絲術(shù)法,且有空谷在,她也不敢。 空谷目前情況不明,雖然她不愿用最壞的心思去揣度自己的師兄,但目前的情形看起來,他的確不太正常。 “嗯?”劉玉良抬眉,“青公子踟躕不前,是未把雜家放在眼里,還是之前那本事,是見不得人的小把戲?” 舒青窈只能往前走。 站在那一盤石頭前,她從不覺得石頭這么可惡。 偏偏心慌意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額角微微滲出冷汗,她聽到劉玉良不耐煩地呼吸聲,只好硬著頭皮抬起手,打算隨便拿一塊,再編話給自己臺階下。 手指觸到最中間的石頭上,突然聽到拱門處傳來幾聲異響。 眾人齊齊回頭。 方才那個退下的太監(jiān)慌張道:“公公,有妖怪鬧事!青天白日的,那些瓷盞噼里啪啦往下掉!” 劉玉良臉色一變,起身,看了那宮女一眼,直接朝那邊而去。紫彤也緊跟其后,要走出門前,又回頭對舒青窈道:“青公子,您就待在這兒,哪兒都別去?!?/br> 舒青窈點頭。 園中只剩下了她和空谷兩人。 空谷沒說話。 她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 只是轉(zhuǎn)過身,偷偷打量空谷,順道仔細(xì)感受他周身傳遞而來的氣息。 空谷木訥地站著。 直到她靠近,一雙仿若被霧蒙住的眼,才陡然清明。 失去的麻木的五感,也漸漸回歸。 “師妹?!彼吐?。 舒青窈心臟一抖。 警惕地朝他看去。 見到她這樣的反應(yīng),空谷不免嘆了口氣。 先前發(fā)生的,或者說最近發(fā)生的一切,他都?xì)v歷在目。 但他就像自己做的那些藥尸一般,聽得動得,卻說不得,表不得。 他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控制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中的招。比較幸運的是,他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可以勉強(qiáng)奪取身體一夕片刻。所以剛才他刺向舒青窈的時候,故意偏了一點。 “師妹,說來話長,但此刻絕不是能說話的時候,”他壓低聲音,“這一盤石頭,都是假的,你記住,都是假的?!闭f完,拿出一方印信,塞去她掌心。 她低頭看,竟然是巡察司的印信。 也就是說,空谷得到了巡察司的認(rèn)可。 她和裴言這互幫互助的關(guān)系,裴言都沒法幫她拿到印信,空谷卻…… 這段時日,他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還有諸多未明,舒青窈張了張口,想問,劉玉良又帶著人回來了。 劉玉良微微瞇起眼睛。 這兩人的位置,似乎沒有動過。 方才刻意把他們留在這里,也是為了試探。 畢竟那個谷雨是實打?qū)嵉男g(shù)者。 拿了巡察司的印信,意味著得到巡察司的認(rèn)可,這樣的術(shù)者,就算他不信,也要信。但云青就不同了,憑空出現(xiàn)的人,若和谷雨有聯(lián)系,難說背后沒有大陰謀。 眼下皇位之爭愈演愈烈,劉玉良不敢掉以輕心。 三皇子也說了,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不管有什么樣的本事,都要統(tǒng)統(tǒng)給他網(wǎng)羅了去。 舒青窈站得更直。 “唉,真是頭疼,”劉玉良語氣夸張,“瞧吧,術(shù)者真是時不時來搗個亂。說著不是大事兒,可就叫人煩?!?/br> 舒青窈訕訕一笑:“術(shù)者……草民不太懂,這些年遠(yuǎn)在云州城,連‘術(shù)者’這個詞兒,都是來了京都以后,聽得多些。草民孤陋寡聞,還望公公見諒?!?/br> “不知道才好,不是什么好東西?!眲⒂窳颊f著,坐回先前的位置上。頓了頓,瞟空谷一眼:“哦,雜家可不是說你。” 空谷不言不語,眼神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木訥冷漠。 第174章 押 劉玉良微微瞇起眼睛。 這個谷雨,是周永升身邊的人。 他來得突然,但似乎陸皇后很重視。明知他術(shù)者身份,還特意幫他打點了巡察司,給他爭來一個巡察司認(rèn)可的印信。 眼下陸皇后在三皇子和四皇子間舉棋不定,他身為三皇子的親信,今日把谷雨借過來,一是探探他的虛實,二是利用他探探這云青的底。 從云青方才被黑金匕首所傷的傷口來看,他就是個普通人,頂多在挑選石頭上有點天賦。跟谷雨這樣的術(shù)者相比,那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如此,他就要像三皇子吩咐那般,要么將谷雨挖過來,要么將谷雨除掉。 這兩者,都難于登天。 劉玉良不由得感到焦頭爛額。 收回目光,他臉上又掛了一如既往的笑。和氣地問:“雜家不在之時,青公子可把這些石料挑選好了?” 舒青窈垂首搖頭:“劉公公恕罪,沒有劉公公的允許,草民不敢貿(mào)然染指。況且這些石料進(jìn)了宮,那就是宮里的東西,草民一切,但憑吩咐?!?/br> 最后一句說到了劉玉良的心坎上去。他暗道一句可惜,但還是贊許地點頭:“你是個乖覺的?!甭允菗P指,示意她現(xiàn)在挑選。 舒青窈便上前一步,裝模作樣地摸來捏去,又不時拿起來,湊到眼前仔細(xì)地看。 過了半晌,她垂手站去一旁,恭敬道:“劉公公,請問,這批石料是誰送來的?” “怎么?”劉玉良伸手?jǐn)堖^一旁的茶盞,捏起茶蓋輕輕趕了趕浮沫。 舒青窈嘆了口氣:“這一批石料,各個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沒有玉也沒有翡翠。” 一聲脆響,劉玉良手指間的茶蓋磕上杯沿。 抬眉:“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這是貢品!你可知你這一句,足以讓你掉腦袋!” 舒青窈把頭埋得更低,雙手拱起作揖:“草民不懂什么貢品不貢品,草民只知,這批石料里頭都是實心兒的。劉公公想聽實話,草民便說實話。劉公公若想聽其他的,草民還是只有說實話?!?/br> “你不怕死么!” 舒青窈煙眸半闔:“草民是人,人都怕死,但沈小王爺為人坦蕩,行事光明,草民跟隨沈小王爺,自不能抹黑他的清譽?!?/br> 劉玉良唇角微微揚起,將手里的茶盞放去桌上,道:“好啊,好得很。來人!把這長了張爛嘴的家伙拖出去打死!” 紫彤嚇得心驚rou跳,趕緊上前求情:“劉公公三思?。∏喙赢吘故切峦醺娜?,要是小王爺找咱們要……” 話剛說了半句,就被劉玉良不耐打斷:“小王爺?什么勞什子小王爺?區(qū)區(qū)一個流放在外的,若非得召不得進(jìn)京的東西,也配雜家給臉?” 舒青窈眸色微沉,但沒有說話。 劉玉良突然這般變化,委實叫人難以捉摸。 宣德王雖是因大家都知曉的原因駐守邊疆,但明僖帝也算是給了他該有的體面。邊域常年安定,也少不了宣德王在外維穩(wěn)。劉玉良區(qū)區(qū)一個內(nèi)官,再大的膽子也不至于蠢到如此違背圣意,以下犯上。 尚在琢磨間,不知道從哪里出來的幾個侍衛(wèi)已經(jīng)朝她逼近,又徑直押了她。 紫彤眼淚都快急出來了,雙手交疊抵在額頭,雙膝跪下,行了大禮:“劉公公,您給青公子一個機(jī)會,他再好好看看石料,求您了,再叫他看一次……” 劉玉良皮笑rou不笑:“紫彤心肝兒,你也別再白費心思了,他不是說了么,連貢品都不識得的東西,留在誰身邊都注定是個禍害。雜家今日心情不錯,索性幫小王爺料理了他?!?/br> 說罷,手指晃了晃,示意侍衛(wèi)把舒青窈帶下去。 紫彤從地面微微扭頭,用口型說: ——叫公公驗證??! 舒青窈錯開目光。 驗不驗證,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甚至那些石料究竟是不是貢品,也都不重要了。 劉玉良擺明了要拿下她,所以就算石料里真沒有東西,他也能想辦法變出東西來。 與其多費時間,還不如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舒青窈被侍衛(wèi)帶去了角落的房間。 房間空曠,什么都沒有。 她站在那里,看侍衛(wèi)把門關(guān)上。 這才低下頭去看自己腰間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