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回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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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她無依無靠,后來遇到了人牙子,幾經(jīng)輾轉(zhuǎn),幸得手還算靈巧,人又踏實,才進了魏府做事。 “小姐,奴婢真沒想到您會是蘇家的小姐!”葉茴眼底盡是光,“您那么好的家世,還愿意除惡懲jian,為百姓造福,實在是——” “……那個,燕盞金耳快涼了。”舒青窈打斷她。 葉茴愣了一瞬,忙不迭地去盛。 看著她麻利的動作,舒青窈微微嘆了口氣。 也是個命途多舛的人。 好在當年她并未報上名號,而今她又對外稱蘇幼青,葉茴便只把她認作蘇幼青了。 “葉茴?!?/br> “嗯?小姐請說!” “當年我修習,其實是背著家里的,所以……”她故意頓了頓。 葉茴點頭:“奴婢明白的!您這樣的家世,本不該拋頭露面。何況眼下還要成為魏府的三夫人。奴婢斷不會把以前的事和第三人提起!” 把手里的碗雙手遞上,聲音弱了兩分:“那小姐現(xiàn)在……能……相信奴婢,不要趕奴婢走了嗎……” 舒青窈接過碗,莞爾:“誰說要趕你走了?”目光落去她素寡的發(fā)髻上:“你好歹是我這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再怎么也不能失了顏面。去找霧菱,讓她帶你挑兩支好看的簪子去。” 葉茴眸底一亮,不甚歡喜:“謝謝小姐!” “選好了戴上,過來給我瞧瞧?!?/br> “嗯!” 看著她幾乎是蹦跳著離開,舒青窈微翹的唇角沉下。 真有那么巧? 把手里的碗放去桌上,取下腰間的錦囊,隔著囊袋摩挲里面的陰陽玉子,她好想卜算一次。 ……心癢癢的。 卜算用不了太多術(shù)法,應該沒事。 反正巡察司的人也不在魏府。 速戰(zhàn)速決就好。 打定主意,舒青窈果斷把陰陽玉子倒了出來。 指尖將黑白子一一推擺,雙手做結(jié)。 正欲調(diào)動靈力,門忽就被推開。 沈星樓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凌桑惴惴不安地站在門邊,悄悄把門關上了。 云奕居高臨下,抱胸挑眉。 “不錯,這次通風報信還挺及時?!?/br> 第80章 燕盞金耳 舒青窈站在擺著陰陽玉子的桌前,雙手的結(jié)還未撤開,愣愣地看著走進來的沈星樓,硬是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拉開繡凳坐下,毫不在意形象地雙手托腮,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瞧。 眼神示意: 別停啊,繼續(xù)。 舒青窈:…… 收起手,又趕緊把陰陽玉子收回錦囊。 “小王爺怎么來了?這大白天的?!?/br> “哦,原來你喜歡小王晚上來?!?/br> 舒青窈動作滯了一滯,把錦囊重新系回腰間,笑:“錯了,妾喜歡小王爺永遠不來。” “師姐這樣說,小王可真?zhèn)陌 !彼桃庖е亍皫熃恪倍帧?/br> 舒青窈本也沒有想到旁的去,被他這么一提,倒察覺出幾分不對。 ——沈星樓來的時機怎么這樣巧? 除非凌桑通風報信,她想不出第二個解釋。 臉色瞬間沉了沉,沈星樓看在眼里,波瀾不驚:“坐下吧,有事要同你說。” 舒青窈側(cè)身而坐,并不想看他。 沈星樓也就縱著她去了,一瞬輕笑,道:“我記得,你我約定的是,日后合作。小王既然從你這里得到了消息,那你想知道什么,大可以向小王開口。小王別的不說,人脈倒是廣于你?!?/br> 眼睫微顫,放在身上的手輕輕蜷起。 沈星樓所言倒是不錯,論起查人,她到底沒有他方便??缮蛐菢沁@人,她目前還沒有把握全聽全信,遑論他心機深沉,善于算計,要是從她所求中順藤摸瓜,尋出其他的,那她得不償失。 “話說回來,小王突然想起一事,”他屈指輕敲桌面,“凌桑應該還未來得及告訴你,林宜萱的事?!?/br> 雖然舒青窈早就知道凌桑和沈星樓另有關聯(lián),但沒想到凌桑連門派秘辛也都說了出去。眉心蹙起,正欲說話,又被沈星樓打斷:“她的事,勸你慎重?!?/br> “為何?” “她眼下身份至此,已不單單歸屬于玉靈山。就算林家是不入流的商賈,但也牽扯了旁支。如今術(shù)者生存環(huán)境并不好,她這樣子,暴露身份只會死得更快?!?/br> 頓了頓,又道:“聽說巡察司的人正好在附近。林宜萱的名字,肯定不會上他們的花名冊。名冊之外的術(shù)者,他們有資格不問而誅殺?!?/br> “那小王爺覺得如何是好?”舒青窈轉(zhuǎn)過身來,“請您賜教?!?/br> 沈星樓:“我若是你,叫凌桑暗中盯著。一旦有蘇醒跡象,即刻讓她假死,遠離魏府?!?/br> 舒青窈若有所思。 的確,林宜萱不便再在魏府多留了。 只是林宜萱該去哪兒?凌桑感應到的術(shù)法有玉靈山的氣息,當年一事過于蹊蹺,難說不是玉靈山內(nèi)部出現(xiàn)了什么禍端。要是送她回玉靈山,無疑自投羅網(wǎng)。 手指敲擊桌面的頓響從斜方傳來,舒青窈循聲而望,落去沈星樓身上。 “好說。”他會意。 看來他也正有此意。 可他為什么愿意這樣做呢?舒青窈的眉心又皺了皺。 沈星樓眼神淡淡落在指尖:“她和沈翩鴻夫婦間有莫大關系,小王身為沈家人,弄清此事,責無旁貸?!?/br> 她心臟緊了緊。 “……小王爺似乎很了解妾?” “一般吧?!彼@鈨煽伞?/br> 實則是她更了解他多些。 不然怎么會瞞了他那么久,使他一直誤會,還險些下手將她殺掉。 眸底的光不免暗了暗,整個人也仿佛籠上層陰翳。舒青窈察覺到了,又不知他在發(fā)哪門子瘋。眼下請走是不行的,想了想,正好看見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燕盞金耳,便雙手捧了,畢恭畢敬道:“小王爺嘗嘗?” 沈星樓回神,見是燕盞金耳,下意識喃喃:“是誰這般沒眼力見,給你送如此甜膩的東西?!鄙焓纸舆^。 舒青窈怔住。 “小王爺知道妾不愛甜膩的?” 沈星樓輕嗤:“以往你不都是……”抬眼見舒青窈滿臉探尋,燭光下的她已不見曾經(jīng)精乖狡黠。話到嘴邊,他咽了回去。 重新道:“以往你不都是吩咐下人不用送甜湯?由此可見這是別人送的?!?/br> 舒青窈瞬間有些失落。 又說不清這失落是為何。 沈星樓喝下一半燕盞金耳,著實覺得膩,便把碗放下了。 舒青窈見他似乎沒帶絲帕,身邊又沒人服侍,也就拿出自己的遞了過去。 他順勢接過,見絲帕一角繡著一朵五瓣梅,揶揄:“蘇小姐這繡工,叫小王開了眼?!?/br> “繡來玩的,又當不得真,”舒青窈回,“妾繡工是好不了了,反正也不用當繡娘?!?/br> “那以后婚嫁吉服,你也用這樣的手藝?” “這世上又不是所有新娘子都有一手好繡工,買不就行了?” “世說這吉服上的一針一線,都飽含著新娘子對丈夫的愛意,原來蘇小姐的愛意是可以買的……” 話音未落,熟悉的燥熱感自下攀升,如星火灼燒,快速蔓延至全身。 放在桌上的手陡然緊握成拳,忍了片刻,還是難耐,翻手去倒桌上茶壺里的水。覺得慢,仰頭直飲。 舒青窈看得呆了,訥訥問:“小王爺口渴?妾這就去叫——” 手腕被一把拉住。 下一刻,又被他收入懷中。 腰身錮得死死的,她動彈不得,隨后脖子一涼,衣襟滑開,溫熱的氣息又迅速覆來。 “小王爺,您、您答應過我,不碰我……”舒青窈著急掙扎。 可她越掙扎,沈星樓把她抱得更緊。這刻他仿佛一條離岸的魚,缺了水,在岸上垂死掙扎。而她就是他近在咫尺的冰,只有牢牢攬在懷中,把她捂化了,才能融為一體,彼此存活。 “沈星樓,你別這樣,”她急得快要哭出來,“我不想你這樣,你停下!” 不想……這樣…… 沈星樓動作滯住。 溫涼的眼淚正好滴在他的臉上。 他緩緩呼吸片刻,直起身子,眼神幾分朦朧。 懷中的人兒似是被嚇壞了,身體抖個不停,眼淚顆顆往下掉,哭得鼻尖都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