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陽術(shù)蒙氏爭寵
蒙知韞還想再說,見紂嫽以指尖在香上一揉,不見火光,線香卻自燃,散出裊裊絲霧。 她駭?shù)碾p目圓瞠,一時啞口,失了聲響。 燭火下,紂嫽那張艷詭似妖的美人面半明半暗,瞳如墨染,漆黑深幽。 蒙知韞悚然,豎了半身寒毛,膽顫心驚的往榻上坐下。 她開始懊悔自己應(yīng)的輕率,也不知這紂嫽是否讓什么臟物附了體,誰知那些手段是救人還是害人? 然而她身在殿中,無從選擇,只得聽了她的話,抖著身子平躺了。 煙香霧繞,見蒙知韞闔上雙目,紂嫽便以手掐訣,引香入其體,不過一盞茶的光景,就讓她沉沉睡去。 她唇微分,口吐輕煙,分朱紅、灰白二色,與她靈臺內(nèi)琉璃樹種一般無二,環(huán)繞為雙魚合歡圖,緩緩飄向蒙知韞印堂。 陰蟲之癥,與蒙知韞的陰下潰痛并無太大干系,蓋因她久不承寵,陰氣又盛,欲得男子不能自禁。 身為后宮嬪妃,精元只粱帝一人,她不得雨露滋潤,自然食飲無味,百脈動體,汁出而生蟲。 而樓槐送來的后宮進(jìn)御單中也瞧的明白,容妃孫婉看似得寵,實則近半年來,粱帝臨幸后宮不過十一二次,大多不曾留宿,略待一待便走了。 她入宮之時,粱帝剛至而立之年。如今八年時光,他近不惑,卻已腎元虧空,精水不足。 約摸也是報應(yīng)。 紂嫽不由嗤笑,側(cè)目望去,蒙知韞深陷夢中,雙頰殷紅略帶春意,嬌喘吁吁,想來快意的很。 夢中與男子鬼交,可暫解她陰盛困境。 至于承寵,需得從粱帝身上入手,讓他“龍精虎猛”才是。 紂嫽有還陽之術(shù),能調(diào)養(yǎng)男子腎元。 至于要如何用在粱帝身上,她心中已有決斷。 她行至桌前,為自己斟一杯清茶,雙眸緊凝臺面熏爐中那根線香,唇角輕揚。 * 一夢方醒,蒙知韞眉梢眼角盈了喜色,唇頰如霞染,一副饜足之態(tài)。 再與面前紂嫽對上視線,竟也不覺可怖。 所謂償其大欲,喜笑盈腮,說的便是此時的蒙知韞。 她素來承歡,都是隨粱帝興致,便是不適也要作出嬌怯姿態(tài),而今在夢中得到滿足,才知此事竟這般妙不可言。 紂嫽心知她歡喜,神色淡淡,將茶盞往桌上一擺: “滋味如何?” 她黛眉輕挑, “可還覺著我狂妄?” 蒙知韞又羞又喜,開口時不免軟了聲調(diào),支支吾吾道: “哎……你……你當(dāng)我胡言亂語便是……” 若能時?;匚?,就是紂嫽再慢待她,她也不是不能忍氣吞聲。 一切因欲而始,因欲而止。 紂嫽笑了,意味深長: “此法只解你一時,若往后再不承寵,陰蟲難以痊愈。” 舒爽過后,自然要說起正事。 紂嫽所言如當(dāng)頭棒喝,將渾身輕飄飄的蒙知韞都砸的清醒過來,話語間不由多了幾分急色: “一時?這是何意?你說會助我——” 紂嫽抬手,止了她焦灼,慢條斯理道: “我自會助你,只你之疾并非根源,這幾年來,承寵如何,那粱帝床榻上如何,你不知么?” 蒙知韞顧不得思慮紂嫽對粱帝的不遜稱謂,往常她分辨不出,而今有了夢中比對,自然覺出味來。 比那夢中郎君,粱帝的確遜色良多。 胯下那物……也小而疲軟,常說xiele精元,她還毫無知覺,全是強裝出的快活。 紂嫽說的極是,若從根上弱了去,再是肥沃的良田,都育不出好種。 怪道粱帝自登基后只得了一子一女,還天生體弱,早早夭亡。 近八年來,后宮無一嬪妃有孕。 蒙知韞心澀意敗,方直起的背又頹然下去,憂心忡忡的喃喃道: “那該如何……” 才將說出一句,忽又反應(yīng)過來,紂嫽既知粱帝身子,又有這等奇詭手段,她此言,想必有應(yīng)對之法。 只是…… 蒙知韞能爬到今日的位分,自然不是個蠢的,立時警醒,滿面狐疑之色: “你說這些,何意?” 紂嫽喜歡同聰明人做買賣。 尤其是一個有野心、有貪欲、又能捏住把柄的聰明人。 她從桌上拿起一枚木盒,巴掌大小,毫無雕飾,乍一看平平無奇: “此乃還陽香,能治男子陽痿精冷,使房事強健,便是七八十的老叟,嗅此香,亦能夜御數(shù)女?!?/br> 她越說,蒙知韞雙眼愈亮,落到最后一字,她下意識伸手來接。 紂嫽卻把木盒收回,讓她接了個空。 蒙知韞不解其意,擰眉不愉道: “你這是作何?言而無信?” 紂嫽卻搖首,目深而語緩: “離朱衛(wèi),換治疾方、孕胎方。而此物,則要以一事相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