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凜，”晏常之笑著叫他，手摟得緊了些，“能和我撒撒嬌嗎？”

    “想喝酸奶，家里的喝完了?！碧談C的聲音很低，他極少和人表達(dá)自己的需求，這源于他前二十年人生里面對父母的沉默。

    “好，”晏常之關(guān)掉花灑，“我下樓去買。”

    晏常之套上衣服去樓下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陶凜坐在沙發(fā)上，把自己蜷縮起來發(fā)著呆。

    很新奇的體驗，總體來說是舒服的，甚至比他想象的要舒服太多。

    “餅餅。”陶凜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出來，趴在沙發(fā)下的酥餅，“如果之前不是你一直往晏常之辦公室跑，他是不是很快就會忘了我。”

    畢竟一見鐘情聽起來很不靠譜，陶凜又自認(rèn)為不是什么特別有魅力的人。

    酥餅舔了下陶凜垂下來的手，陶凜順勢摸摸它的腦袋，可能是驟然親密過后的后遺癥，陶凜現(xiàn)在有些患得患失，他后悔叫晏常之去買酸奶了。

    幸好晏常之很快回來，開門關(guān)門的動靜把睡得十分熟的寶寶也鬧醒了，它跑出來，圍著晏常之腳踝轉(zhuǎn)。

    晏常之不止買了酸奶，塑料袋里還有其它東西，陶凜臉頰發(fā)燙，接過了晏常之插好吸管遞過來的酸奶。

    “怎么了？”晏常之察覺出陶凜情緒不對，他抱住陶凜，吻了吻他的側(cè)臉。

    陶凜咽下水果味的酸奶：“你真好?！?/br>
    “哪里好了？”晏常之笑著說，他的嘴唇貼在陶凜耳側(cè)，說話時會擦過陶凜柔軟的耳垂。

    “很溫柔，對人很有耐心?！碧談C一個一個數(shù)著晏常之的優(yōu)點。

    晏常之糾正他：“是對你很有耐心?！?/br>
    陶凜看向晏常之，他的眼尾還有殘存著的紅，看著像只委屈巴巴的小狗。

    晏常之用手碰了碰陶凜的眼睛：“是哪里不舒服嗎？”

    陶凜搖搖頭，他主動窩進(jìn)晏常之懷里：“困了。”

    晏常之抱他去洗漱，再把陶凜放到床上。

    “可以再說一遍嗎？”陶凜抓住晏常之的袖子，“剛才……剛才在床上……”

    晏常之明白了陶凜的指的是什么，那是他在陶凜快要受不了時說的，沒想到陶凜聽到了。

    掖了掖陶凜那邊的被子，晏常之和他面對著面：“我愛你，陶凜?！?/br>
    陶凜眨眨眼睛，過了一小會，才說：“我也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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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外地參加比賽之前，陶凜約林汿出來見了一面，林汿拖著陶凜去商場，邊挑著衣服邊抱怨：“最近直播越來越煩了，老有奇怪的人來私信我?！?/br>
    平臺對這方面管控很嚴(yán)，只是林汿這種大主播的私信太多，封禁追不上他們創(chuàng)建新號的速度。

    “你打算不播了嗎？”陶凜問，林汿這段時間一直在表達(dá)著對直播的厭倦，陶凜想，可能和晏駿也有一定關(guān)系。

    林汿隨手拿了件t恤到陶凜身上比劃：“現(xiàn)在休息好像太早了點。”

    陶凜垂眼，他上次露臉直播后，有人在網(wǎng)上扒出了晏常之發(fā)帖，雖然帖子很快被刪了，但止不住有人議論。

    直播間倒是沒受太多影響，只是粉絲群內(nèi)的討論制止不住，前兩天有個老粉直言接受不了退了群，陶凜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他沒有和晏常之說這件事，默默消化了片刻就繼續(xù)直播。

    這是公開前就預(yù)想過的，陶凜除了接受外別無他法。他盡量保持著以前直播時的習(xí)慣，專心做糕點，偶爾才和彈幕閑聊幾句，可還是有觀眾感覺出了他心情不佳。

    “我不買衣服?！碧談C在林汿把t恤遞給導(dǎo)購前說。

    林汿瞥了眼他身上穿的：“晏總給你買了不少吧？挺好，不用再看你來回穿那幾件破布?！?/br>
    陶凜先前住林汿隔壁時，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從家里帶過來的，他認(rèn)為大學(xué)穿了兩年的那些衣服質(zhì)量還不錯，完全沒必要換新的，林汿卻不是很滿意，當(dāng)時經(jīng)常拉他出去強(qiáng)行給他買衣服。

    “不要浪費這么好看的臉！”林汿總是說。

    陶凜跟著往前走到配飾區(qū)，有兩頂帽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黑一白，圖案是只頗有設(shè)計感的小狗。

    “……我那天和我媽打電話了，她問我有多少存款。”林汿在后面說著，“我沒告訴她具體數(shù)字，她問我要不要回老家開個小店守著，不然不上班也太無聊了。”

    陶凜把白色那頂戴到自己頭上試了試，照了鏡子后又換了一頂。

    “不上班怎么會無聊，我每天出去吃吃喝喝旅游多開心?！绷譀T隨手取下一頂毛絨帽子戴到陶凜頭上，“這種比較適合你?！?/br>
    帽子兩邊還有垂著的耳朵，看著跟酥餅似的。

    陶凜把毛絨帽子放回原位，拿著那兩頂同款不同色的帽子要去結(jié)賬：“開店難嗎？”

    “我說了一堆話你就聽到了這兩字??？”林汿沒搶著跟陶凜結(jié)賬，他知道那是送晏常之的禮物，他把自己挑的幾件衣服結(jié)了，再讓柜員拿出給陶凜買的那件，另裝了一個袋子。

    “晏常之問我要不要開個店，”陶凜說，“說我可以只負(fù)責(zé)做產(chǎn)品研發(fā)，不用和人打交道?！?/br>
    “那不挺好的，我可以投資你的小店，然后拿分紅，以后不直播了也不怕餓死?！绷譀T拐向旁邊一家設(shè)有卡座的甜品店。

    陶凜在他報完甜品名后補(bǔ)充了幾樣，掃碼付錢，拿著小票坐到小沙發(fā)里：“你怎么確定我不會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