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裴笑了，他扶著李棲的腰，親了親他的嘴角。

    李棲瞪著他，“干什么?！?/br>
    徐裴含著笑說：“我還以為你在等我親你?！?/br>
    李棲推了他一把，走進(jìn)電梯。

    徐裴歪著頭擺擺手，李棲一開始生氣，電梯合上之后他就忍不住笑了。

    推開家門的時候，李棲的手機(jī)掉了下來，磕到了門框。

    應(yīng)蘭看見了，說：“怎么毛毛躁躁的。”

    李棲撿起手機(jī)，手機(jī)屏被摔碎了，不過李棲無所謂，樂顛顛地進(jìn)屋，“明天去修就好了?！?/br>
    他今天真開心呀，整個人輕飄飄的，寒冬夜雨都纏綿起來了。

    第50章

    凌晨四點(diǎn)多的時候，顏言給李棲打電話，問他有沒有空來接自己。

    李棲爬起來，去車站接了顏言和老爺子。

    老爺子身子很不好了，光檢查單子都厚厚一沓，顏言這次給他做了全身體檢，各處的情況都不容樂觀。

    把老爺子送回家，顏言和李棲走出來。

    清晨天還灰蒙蒙的，霧氣很重，路燈亮著，路上人很少。

    顏言點(diǎn)了煙，說：“走吧，請你吃飯?！?/br>
    “這個點(diǎn)，請我吃早飯啊?！崩顥馈?/br>
    “早飯也是飯啊?！?/br>
    街上的各種店鋪都沒有開，兩人隨便找了個早餐攤子，賣早飯的第一籠包子都還沒蒸出來，店里面忙得熱火朝天。

    李棲和顏言坐在門口，靠近火爐子，倒是不冷。

    餛飩、油條、豆?jié){都端上來，小籠包子冒著熱氣，白白胖胖。

    餛飩湯guntang，李棲吃的很慢。

    顏言餓得很了，油條泡在豆?jié){里，稀稀呼呼吃的很快。

    李棲問了兩句顏言父親身體怎么樣，顏言嘆了口氣，神情很有壓力。

    “我本來想，過完年暫時不走了，留在家里。”顏言道：“可我爸又催著我出去找工作，一天天的不是擔(dān)心這個就是擔(dān)心那個，把我弄得也很焦慮?！?/br>
    “你說咱們這個年紀(jì)，工作不順怎么辦呢?！鳖佈缘溃骸皳Q賽道吧，晚了，一條道走到黑，又覺得實(shí)在走不下去?！?/br>
    他搖搖頭，重重嘆了口氣。

    李棲沒說話，放在桌上的手機(jī)亮了亮，是銀行的信息，提醒李棲還房貸。

    李棲拿起來看了眼，在心里罵了一句。

    顏言看著他，“怎么著，后悔辭職了？我起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還有個房子呢?！?/br>
    “后悔倒談不上，爽那么一下子我還是很開心的?！崩顥皖^cao作手機(jī)，“就是有點(diǎn)經(jīng)濟(jì)赤字?！?/br>
    “不至于吧，”顏言道：“你不是還有存款嗎？”

    李棲放下手機(jī)，“回家之前，我送給徐裴一件禮物，花了我一半多的存款。回來這段時間，給家里添了點(diǎn)東西，給我爸媽各買了一份保險。加上房貸，那錢是嘩嘩的往外淌啊?！?/br>
    顏言咂舌，“實(shí)在不行，把禮物跟徐裴要回來吧?！?/br>
    李棲無語，“要點(diǎn)臉吧?！?/br>
    顏言笑起來，又點(diǎn)了一支煙，“聽說徐裴找過來了?！?/br>
    李棲笑意漸漸收斂，他吹著勺子里的餛飩湯，道：“是啊，他來了。他一來，什么問題都沒有了，事情全按照他想要的方向發(fā)展。你瞧，他多厲害?！?/br>
    這話聽著不很對味，顏言想了想，“他給你壓力了？”

    李棲搖頭，不愿意多說。

    六點(diǎn)一過，天雖然還不亮，但是來吃飯的人就很多了。

    顏言結(jié)了賬回家，李棲叫住他，問他要一支煙。

    煙叼在嘴里，李棲微微低頭，顏言給他點(diǎn)了火，一股煙氣慢慢升起來，擦著李棲的眼睫消失在空氣中。

    過了路口就是家旁邊的那條小路，路口有紅燈，人和車都不多。

    李棲站在斑馬線邊，因?yàn)橄觾鍪郑瑑芍皇侄即е?，用嘴叼著煙?/br>
    身邊走過來一個人，帶著沁涼的氣味。

    徐裴伸手把李棲嘴里的煙拿下來，輕輕捻滅。

    “大早上就抽煙。”

    “不行嗎。”李棲看也沒看他。

    徐裴打量著他，清晨的薄霧中，李棲視線隨意地投向遠(yuǎn)處，神情淡淡的。

    “戒煙吧。”徐裴忽然道。

    “為什么？”李棲看向他，“憑什么？”

    憑什么，徐裴琢磨著這三個字，從中感受到一點(diǎn)尖銳。

    “手機(jī)修好了嗎？”徐裴問。

    憤怒一下子點(diǎn)燃了李棲的眼睛，“你為什么給我手機(jī)里裝定位！”

    “一開始是不想你赴孟欒的約，后來，”徐裴道：“是覺得方便。”

    “方便？方便你隨時隨地掌控我的動線？”李棲道：“你講不講人權(quán)啊徐裴，我跟你談戀愛又不是賣給你了，資本家都沒有你這樣壓迫人的！”

    “我不希望你有瞞著我的事?！?/br>
    “我還不喜歡你自作主張呢！”李棲道：“定位的事情是這樣，我爸媽的事情也是這樣。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愿意你越過我去接觸他們。”

    徐裴微微皺眉，“講講道理，我自認(rèn)在你父母的事情上處理的沒有錯，循序漸進(jìn)，做法并不過激?！?/br>
    “你好不容易讓你父母的態(tài)度有所緩和，我在這時候出現(xiàn)，剛好可以給他們一點(diǎn)信心?！?/br>
    “什么信心？”李棲問。

    徐裴道：“你不會孤孤單單一個人，未來可以有人照顧你?！?/br>